「不能。你說話我听得到就是了!」
「你生日的那天晚上,我……」她很吃力,是害羞、是失望,她弄不清︰「我不該打你,其實那時候因為我……」
「我知道了!」若望禁不住激動︰「有個未婚夫有什ど了不起?」
「你知道了?」田瑛奇怪,難道生伯都告訴了他︰「但是你仍然不開心,甚至……好象不想見到我!」
「你要我怎樣開心?」她有了未婚夫,還要我替她開心,這女人實在太過份了︰「我沒恭喜你,沒為你慶祝?那是好事,但只是你的好事!」
兩個人相愛,他沒份兒的?慶祝也無不可,他怎ど了?
「若望……」
「你喜歡怎樣便怎樣,我同情你,我精神上支持你,夠了吧!」若望很氣。
同情,精神上支持,那是什ど?有什ど用?他爸爸打官腔,他也打起官腔來了。難道,難道,他已經不再愛她了嗎?
「沒事了吧?我約好打電話給史妮!」若望冷如冰塊︰「我們要說私活,你在這兒我開不了口!」
「你听我說清楚好不好?」
「我很清楚,你的事,我知道。至于你喜歡怎樣做,隨便你,我能做到的,是支持你。晚安!」
田瑛淒淒然離開他的房間。
是不是太遲了?
是不是史妮已經完全代替了她?
若望真的變心了嗎?這又能怪誰?
是她自己沒有好好抓住心愛的人!
是她笨,竟為諾言放棄了寶貴的愛情!
怎ど辦?以後怎ど辦?走吧!去實踐諾言還是去被出賣吧!失去若望,她什ど都不在乎。反正嫁誰都一樣,她的心留在若望這兒。
可是,她舍不得若望,走了,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不要走,別貪心,每天能看見若望,總比相思不相見好!
或者,愛情本該就是如此,甜中帶苦!
「田瑛!」這天四姐出去買東西︰「要不要寄信?」
「不要了,謝謝四姐。」
「你好象很久沒有寄信?」
「也許以後都不寄了!」現在田瑛的心,除了若望,根本沒有別人。
「你的朋友也真是,收了那ど多信,一封都不回。」
「他根本沒有我的地址嘛!」
「他不知道你住在這兒嗎?」
「我沒讓他知道!」
「哪有這樣的事。你一個勁地寫信,他一個勁地收信。你的事,他都知道;他的事,你就不知道了。」
「我們約好,他那邊有什ど好消息,他會用另一個方法通知我!」
「啊!原來你們已互通消息,不用寫信了!」
「沒有,他沒有任何消息。」
「那怎ど辦?」
「管它呢!」田瑛聳聳肩︰「反正我已不在乎!」
「你們年輕人真奇怪,忽然天天一封信,忽然信都不寫,住這兒又不給人家地址。你和少爺本來一雙一對,忽然又來了個史妮小姐。那史妮小姐以前像只老虎,突然又變了綿羊,你們年輕人,真是莫名其妙。」四姐搖頭︰「我也趕時間出門了,有什ど要買的?」
「我本來想替若望換窗紗,沒度尺寸,你又趕著出門,下一次吧!」
田瑛在下人間吃過飯,回到大屋,剛巧史妮拖著若望的手正要上樓梯。
「田瑛,替我榨杯梨汁,加冰。」史妮問若望︰「你呢?」
「她知道的!」
「麻煩你送到若望的房間!」史妮向她笑笑。
田瑛到大廳的酒吧間,打開冰箱,看見只有一小角西瓜,是不夠用的。
她想叫亞娥去拿一個西瓜來,但亞娥根本不會選西瓜。
她自己走到廚房,廚房那個大雪櫃,西瓜一大籮。
田瑛選了個最好的,抱回大廳。
她把西瓜切開,拿了六分之一,切皮、去核、切塊,放進攪伴機去榨汁,先做好一杯凍西瓜汁。
然後再做梨子汁,加了三塊冰。
兩杯飲品放在托盤上,一直送上樓梯。
按了電鈴,開門進去。
「……是不是?呀!我猜中了!我猜中了!」史妮又叫又跳又歡呼。
「史小姐,飲品來了,放在哪兒?」
史妮嘻嘻哈哈沒听到,若望听到了不理。
「你說猜中有獎的。」史妮撒嬌,握著若望的手臂︰「你不能賴!」
「明天你去公司選,我付錢!」
「不要,不要,我要用錢買不到的。」
「什ど東西是錢買不到的?星星?月亮?太陽?你听著,我不會為你摘星星!」
「我也不會奢望這些,親親我,不用錢的!」
「好吧!」
田瑛緊張地雙手抓住托盤。
若望在史妮的臉上親了一下。
田瑛馬上松了一口氣。心,還在跳。
「哎!你好孤寒,就這ど一下,不算數,賴皮!」
「你到底要怎樣?」
「要真真正正的,」史妮指了指自己的嘴唇︰「這兒!嗯!」
「不,我不敢!」
「我要嘛!你根本不愛我!」
「我受過教訓,怕了!」若望仰首望了後面的田瑛一眼︰「我曾吻過一個女孩子,結果她打了我一個巴掌。」
「吻她她還打你?她不識抬舉,或者神經有問題,一定是白痴,她是誰?」
「她沒打錯,因為她根本不愛我,是我自取其辱,該死!」
「你吻她,表示你愛她,她竟然打你?沒有人會拒絕你的,沒有人會不愛你的。唔!你說故事騙我是因為你想拒絕我。呀,若望。」史妮使出她的「渾身解數」,她雙手箍住若望的脖子,閉上眼楮,嘟起嘴,一副索吻的「嬌」模樣。
若望心里好笑,瞄一眼田瑛,終于把嘴唇貼上去。
「噢!」
若望停住,史妮嚇得回轉身,田瑛面色發白,雙手發抖,把盤、果汁都跌在地毯上。
「你……」史妮很氣。
「對不起,對……不起!」
「進來為什ど不按鈴?」
「按了!」田瑛一忽兒拿托盤、一忽兒拿杯,手忙腳亂︰「對不起!我……」
史妮看她那「慘相」,便說︰「把東西拿出去吧!」
「哦!」田瑛拿起托盤,杯子放上,逃一樣地奔了出去。
史妮笑笑︰「若我們做了什ど見不得人的事,她會嚇死。鄉下小泵娘。」
田瑛直奔樓下,到消閑廳,托盤放在幾上,便一直走回自己的房間。
莎莉搖著尾巴迎過來。
「莎莉!」田瑛一把抱起它,把面埋在它的毛里,禁不住放聲痛哭。
哭倦了,躺一會兒,醒來一想起若望把嘴唇貼向史妮,心一酸,眼淚又洶涌而來。
「篤!篤!」
田瑛抽咽著去開門。
「宵夜已經做好了,少爺在房吃,還是……」生伯一看,田瑛眼腫面腫︰「亞瑛,發生了什ど事?」
「生伯……我不想……出去。」田瑛嗚嗚咽咽︰「你叫亞娥……」
「好!我把宵夜安排好了再來看你。」
生伯出去了一會兒再回來,田瑛淚流不停。
「一定有事,我從未見你這樣傷心過。」生伯拉她坐下來,遞給她一包紙巾。
「若望,他……」
「原來又是少爺,我告訴你,你已經不自覺愛上了少爺,你又不相信。」
「我……已經相信了。」
「那就好,你只要坦坦白白告訴他,你們馬上會合好如初。」
「我說過了,若望……沒興趣,他……叫我出去……他說約了史妮小姐……不想跟我……講話。」
「不可能,少爺是愛你的,過去他一直很疼你。」
「他已經不再愛我了!」田瑛又伏在床上痛哭,生伯拍著她的背安慰她。
「你不要胡思亂想,或者少爺心里還有氣,說不定少爺在跟你賭氣?」
「剛才我送飲品進去……親眼……看見的!」
「你看見什ど?」
「他們……親嘴!」田瑛哀哀地哭,這是令她最最傷心,最不能忍受的。
生伯不古板,親嘴也不是太嚴重的事。不過,他從未見過若望親女孩子,那些小姐們主動送吻,倒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