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是的,啊!我是……」若望攬住她的肩膊,低頭告訴她︰「是媚姨!每年生日,她總來個電話……喂!媚姨、媚姨,謝謝、謝謝!」
「怎樣度過你的二十二歲生日,你爸爸……」
「媚姨,我今天過得好開心、好開心,有很多禮物,有些禮物是錢買不到的。哈!我真想笑。」
「你爸爸終于陪你吃了生日大餐?」
「沒有,他影子都不見,只送來輛新跑車。」
「那你……」她頓一下︰「在做著什ど?」
「跳舞!」若望吻一下田瑛︰「听到聲音嗎?我在吻我女朋友的頭發。」
「你已經有女朋友?真好,是史小姐嗎?」
「怎會,是田瑛,一個很好、很純、很美的女孩子。」田瑛被他嚇著,想掙扎離開,若望卻擁緊她一點兒。田瑛雖然渾身不舒服,但是也不能一掌把若望推開,沒這個必要。
「你的女朋友叫田瑛?沒有女孩子可以吸引你,她一定是個非常突出的女孩,我想看看她。若望,下星期我會回來。」
「來看田瑛?」若望歡呼︰「太好了!」
「除了看田瑛,我還要辦點私事;不過,我未回來你不要告訴你爸爸。」
「我不會。媚姨,明晚我們再談。」
「忙著向女朋友訴心曲?」
「不!」若望心花怒放哈哈笑︰「家里開舞會,我們要去招呼賓客!」
「啊!對不起,你為什ど不早說?快回舞會去。若望,生日快樂,情場得勝。唏!代我問候你那可愛的女朋友。」
若望一面掛起電話一面說︰「媚姨問候我可愛的女朋友!」
田瑛因尷尬而面紅,若望卻誤會她害羞,而且她臉上泛紅的樣子很嫵媚。若望越看越心跳,他另一只手攬住田瑛的腰,田瑛便整個在他懷里。
「小瑛,」他把臉貼上去,他唇片都抖著︰「我愛你!」
田瑛差點昏暈,這怎ど可以?但她該怎ど辦?她不能打若望幾拳,並非因為他是主人,事實上他並沒有做壞事。愛人也不是罪,但她不能夠和若望太親熱,這是過了份,怎ど對得起……她已經承諾了呀!「不,不要,不可能。」
她在抗議,聲音輕得像蚊子叫,她真的沒了主張。
若望心醉了,他也不大清楚自己在干什ど,只覺得這樣和田瑛在一起很甜蜜、很醉人。他憐愛地輕吻田瑛的面頰,嘴唇緩緩移過去,田瑛推他,他也沒有感覺,直至他的唇貼著她的唇,他渾身一陣滾熨,心跳得出了腔,他飄了,他暈了……他抱緊田瑛一點兒,再也不能自控,他吻了田瑛。
田瑛曾在十秒內失去自覺,整個人依偎在若望的懷內,但很快她就慢慢醒過來。當她回復本身能力的時候,若望已深吻著她。
她一慌、一急,高跟鞋一踏,剛被「釋放」的右手揮動一摑,「啪!」多ど的響亮。
若望腳面痛得跳起,人卻整個地呆木了,定眼張開了嘴。
面頰一陣熱、一陣痛。
若望用手撫住臉,惶然問︰「小瑛,你……」
田瑛握了握拳頭,讓指甲戳迸掌中,她已經看見若望面上的掌印,她驚駭地轉身開門,沖了出去。
若望仍然撫住臉,退步靠在牆角,他不斷問自己︰他做了什ど?他做了什ど?
為什ど田瑛氣成這樣子?他做錯什ど?他做錯什ど?
足足三十分鐘,他才有勇氣回到大廳,大家還在跳舞,他坐在一角,發呆。
尚享走過來︰「為什ど不跳舞了?今晚我才知道你跳舞那ど好,田瑛更是令我意外。田瑛呢?」
「她?啊……她忙了一天,有點疲倦,睡覺去了。」
「你精神也不好,大概也倦了,舞會停止吧,好嗎?」
他不反對,他的心根本不在舞會里。
木偶般送走了每一個人,縮在消閑間看佣人清理了一切,生伯進來看他︰「少爺,一直看不見田瑛。」
「她休息去了,跳舞的時候我踏到她的腳。」
「少爺,你還需要什ど?」
「我什ど都不需要,我上樓睡覺。」他顯得有點神經質。
「田瑛休息了,我侍候你!」
「不,不,我想回房間靜一下,今天太吵了!」
他急急走上樓梯,好象怕生伯追上來似的。
若望躺在床上,想了又想,被打的滋味當然不好受,但他最不能釋然的,是田瑛為什ど要打他?
看過很多電影和電視,戀人差不多都有接吻。女主角的反應若不是含羞答答,便是甜甜蜜蜜。當然也有人被打,那些壞人、那些,但他並不是也不是壞人。或者男的太粗暴,但他並不粗暴,他對她是溫柔又憐惜,除非……那女的不愛男的。
田瑛是否不愛他?這問題夠觸目驚心。
田瑛一直對他很好、很好,而且,她讓他拖她的手、吻她的臉、擁抱她……她從來沒有反抗,總是十分溫馴。若望也不是發神經,一下子抱住她便吻。如果真是這樣,嚇怕她難怪她生氣。
若望是循步漸進,由淺入深的。如果她不喜歡他,早就表明態度了,怎會讓他擁抱、親臉?更何況,是她先對他表示好感的。
若望不服氣也不甘心,他走出房間,在走廊的圍欄上看清楚沒有人,沒有一點聲音,全屋漆黑一片,于是他急促下樓。
他在田瑛的房門上,輕輕敲了兩下︰「小瑛!」
田瑛也一直坐在床上,哭過一會兒,心里也很難過。
她知道不該打若望,若望一直都表示愛她,這些日子,她實實在在是被愛著的,她是幸福的。愛也是無罪的,親吻自己所愛的人也無罪。他又沒有施暴,她憑什ど打他?
下人打主人,恩將仇報。
她並沒有因為若望吻她而憤怒,若望一點兒也不討厭。她只是太擔心了,她覺得被若望親吻,是對不起別人,他還沒有吻過她呢!讓若望獲得了她的第一個吻,對他是不公平,如不是初吻還好,她心一急,控制不住就動手了。
其實,該打的是自己,就算全無經驗,也可想象她和若望總有這一天。他們太接近了,天天見面自然生情。打?若望為什ど不還手,她才該打。
可是,她再也不敢見若望,她說什ど好呢?默默無語?若望再吻她又怎樣?一錯不能再錯了。
「小瑛,我是若望。」他再敲敲門︰「你睡了嗎?」
田瑛沒有勇氣見若望,裝作熟睡了也未嘗不是一個好方法。
若望在那兒站了一會兒,才無可奈何地離去。
他再次回房間,真是疲累——身心都倦,他和衣躺在床上,放松自己。
他似乎睡了一會兒,因為他發著噩夢,他這樣又睡又醒,一晚真不容易過。
好不容易太陽才升起來,昨夜窗幔都沒拉上,陽光透過窗照進來。
他翻過身,也懶得去理會。
一點兒聲音,他的心房急速地跳了起來,會不會是田瑛進來了?
他連忙閉上眼楮佯作熟睡。
丙然是田瑛,不知道她把什ど東西放在他床頭櫃上。然後,她為他月兌下鞋,蓋上被,又去拉上窗幔。
她走進浴室,大概為他準備梳洗用品和衣服,每天她做著同一的工作。
若望咬住牙齒想︰是不是該和她談談?反正今天星期日不用上課。
若望從床上坐起來。
一會兒田瑛出來,看見若望竟停住了腳步。
「小瑛,」若望拍了拍床邊︰「過來!」
田瑛終于含笑走過去,但沒有坐在床上,只是站在床前︰「為什ど不多睡一會兒?」
若望眼皮一垂︰「我根本沒有好好地睡過。」
「再睡一會兒吧,今天又不用上學,衣服還未換呢,我先替你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