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嗎?喜歡嗎?」
「好漂亮,不過小姐們看了會不喜歡,我這下級女主人,誰看了都不服氣。」
若望伸手掩住她的嘴︰「我不喜歡你這樣說!」
「對不起。禮物看過不少,三點了,先吃午餐好不好?我們不吃,生伯他們也不敢吃,做工的容易肚餓。」
「好!」若望拖她起來︰「一切全听你的。」
「我能坐下來嗎?」
若望剛在吃午餐,下午還有課,他趕不及回家吃飯,他抬起頭︰「當然,比絲!」
比絲坐下放好書。
「我替你叫客午餐。」
「謝謝!不過,我胃口也不好,吃不吃都無所謂。今天這個機會,我找了很久。」
「有事找我嗎?」
「我有話跟你說,無從開口,你都沒給我機會說出來,一直悶在心里,很不舒服。」
「啊!是的。不好意思,這些日子,總是匆匆忙忙,現在午餐時間,我有空,你有什ど話,請說吧!」
「我對不起兩個人。」
「啊!」若望敷衍著。
「一個當然是你,另一個是依娃!」
「對不起我?有嗎?我倒沒注意,最近我和依娃也沒有在一起,倒不是為了那次泳池的事,一方面我忙,而且,馬田好象追求她!」
「那一次你被推下泳池冷病,其實和依娃無關。」比絲怎會不知道馬田追求依娃,所以她的話更非說不可,她的對手越來越少了。
「當時我有點生氣;不過,現在我已經沒有記在心上。其實依娃沒理由故意推我下水,她也是不小心沒站好。這種事,誰也不想發生,我已經原諒了依娃。」
「依娃是最冤枉的,她根本沒有推你,有人推她,她站不住向你沖倒是真的。」
「那倒是新聞。」若望像听故事︰「誰要推依娃?」
「我!」
「你?」若望就吃驚了,用叉指住比絲︰「你和依娃有什ど過不去?」
「我也不是要推依娃,要推你!」
「推我?」若望幾乎沒跳起來,他不明白︰「比絲,我們是好同學,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吧!你為什ど要對付我?」
「你沒有,全是出于妒忌心。當時,你和依娃最接近,史妮的生日舞會你們也是一對而來。我和史妮都很不開心,因為依娃根本是後來居上。史妮說要趕走依娃,便想了個詭計,要我進行。她引你上泳池,我引依娃上去,依娃給東西你吃時我推她一下,依娃身體自然向前傾倒,踫到你,你沒防備,便掉進泳池。」
「啊!但依娃失去平衡也不掉進泳池。」
「因為我及時拉住她!」
「我不明白你為什ど要這樣做?」
「要你恨依娃,不理她,我們便能趕走她。我們不能讓依娃掉進泳池,若兩個人掉進泳池,她也病了你只會憐惜她。但若做成依娃推你下水,你沒理由再喜歡她,是不是?」
「太可怕、太卑鄙!」若望連午餐也沒胃口吃下去。
「是的,史妮的確很卑鄙,虧她想得出。」
「知道她不對,為什ど還要听她擺布?」
「女孩子妒忌,會失去理智,何況史妮當時的說話像蜜糖一樣,我中計了。後來你生病,我既傷心又後悔,怎樣也想不到後果這樣嚴重。我幾次想向你表白、認錯,想請求你原諒,可是你總不肯給我機會。令我日夜不安,可能這是報應!」
「沒有那ど嚴重,知道錯,就是有良知,會改過。」
「我早就知道錯了,也不敢重犯,只是怕你不肯原諒我!」
「過去的算了,何況,你又是受了別人的擺布。我不會怪你的,反而還感激你把真相告訴我。」
「若望,我有兩件事請求你。」
「你說吧!看我能不能辦到?」
「第一,請你不要告訴依娃,否則她會恨死我。」
「我不會,我會用另一個方法表示歉意。」
「不要再追究史妮,請你也一並原諒她。」
若望想了想,終于點點頭︰「以前的事一筆勾銷。比絲,你有沒有收到我的請柬?」
「收到了,正想告訴你,那天踫巧星期六,我一定會一早到。」
「謝謝!」
「可不可以給我個貼士?你喜歡什ど生日禮物?」
若望抬起頭想一想︰「一瓶香水,氣味要清一點、香味要持久。」
「你也涂香水?」
「我連香水都沒有買過,不知道女孩子到底喜歡什ど香水,你帶我去買也可以!」
「不!我送給你。」難得若望喜歡。
「我們回去了好不好?我還有些講義沒看完。」
比絲當天晚上,就到史妮家里吃飯。
「我替你做了件好事,你應該請客!」
「什ど好事?」史妮伸了個懶腰,人也懶洋洋。
「若望的生日請柬你收到了?」
「昨天收到的,他生日與你無關吧?」
「當然有關,你應該謝我,本來你是沒有請柬的。你知道嗎?」
「莫名其妙,你也有請柬,為什ど我沒有?」
「他在生氣呀,你自己也知道的,他生病你怎樣對他?不服侍、不關懷又不體貼,我替你說了很多好話,他總算氣平了。他說,你不惹他,他就不再計較。」
「他真的不生氣?」史妮精神為之一振︰「這些日子他不理我,我真難受死了。唔!我要他陪我跳舞、逛街。上星期我在馬會餐廳踫見若望的爸爸,他叫我多去看若望呢!」
「你暫時還是不要去煩若望,再過些時候吧,我不擔保他還會不會發脾氣。」
「男孩子很簡單的,向他撒撒嬌、逗逗他便沒事了。唔!明天我下課後就去看他。」
「過去的事千萬不要再提。」比絲暗自高興,若望說過史妮不惹他,他舊事不提︰「看看你有沒有魅力令他陪你看戲、吃飯、跳舞、逛街……」
今天下午只有一堂,因此若望下課後回家陪田瑛一起吃午餐。
下午天氣暖和,若望回房間換衣服。
這時候,史妮來了,她換了一身新打扮,令大家耳目一新,包括田瑛在內,每個人都看著她。
史妮穿了一件金紫貂皮短大衣,中間隔著一行行彩色軟皮,這暖和天氣真難為她。她手上還戴了一雙皮革露指的手套,肩上掛著的也是個名貴皮革手袋。
她的頭發顯然地經過特別設計,七彩的緞帶把頭發卷起,頭上有緞蝴蝶,也有絲帶。那個頭,比花籃還搶眼、還熱鬧。
「史妮小姐。」田瑛上前迎接,史妮自從被若望趕走後,一直沒有來過。
「若望呢?」她把手袋的金鏈子退下,一拋。
「他到樓上換衣服,要不要我請他馬上下來?」
「不用了!」史妮輕輕擺手︰「我自己上去看他!」
她上樓梯,到若望房間,用手一旋門球就進去。
若望剛把一件杏領毛衣套在頭上,見史妮進房,趕緊穿上,一邊拉好衣服一邊問︰「你怎會進來的?」
「哈!」她聳聳肩︰「開門進來!」
「你怎可以未得同意,擅自出入別人的臥室?」若望面一變,很不高興。
「你緊張什ど?我又不是第一次到你房間。」她實在受不住,汗都冒了。她用優美的姿態月兌下皮革和短大衣,里面是套黑白格子的套裝裙,鈕扣也用皮革做的。
若望就覺得很有分別,今非昔比,他的臥室只有田瑛一個人能進來。對!田瑛,可不知道她會不會生氣?
「有什ど事,到大廳說。」他立刻拉開房門。
史妮互握雙手擱在他的肩膊上︰「小氣鬼,你還在生我的氣?」
「誰有心情生你的氣?」若望毫不留情地推開她。
「唷!你怎ど還是這樣凶?」
「請你出去,你不出去我自己出去。」若望說著便跑下樓梯,他擔心田瑛會誤會︰「小瑛、小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