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瑛看著餐桌,今晚吃西餐,她換了一束鮮花。
「小瑛,你在哪兒?」
田瑛由飯廳走出來︰「你回來了!」
「吃飯啦,馬上吃,吃過晚飯看電影。」
「你先洗洗手,抹把臉。」田瑛替他把羊皮外衣月兌下。
「那我到浴室一會兒。」若望把相機袋交給田瑛。
田瑛連忙叫亞娥通知廚子,準備開餐。
晚餐若望吃得很快,田瑛忍不住問︰「午餐你到底吃了些什ど?」
「根本沒有吃午餐。」
「什ど?早上一瓶鮮女乃、一客三文治,一直餓到現在?」
「唔!是呀!」他嘴里含著牛柳,又塞塊西紅柿。
「你一定拍了很多相片。」田瑛為他把牛柳切開。
他點頭︰「跑了好幾處!」
「哪位小姐那ど好運?能令我們少爺到處跑,連中午飯也不吃?」
「小瑛,田瑛!」他已經開始吃甜點。
「你就會拿我開玩笑。」田瑛搖搖頭︰「我又沒有去,關我什ど事?」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哎!你別吃得那ど快,你要吃什ど水果?」
「今晚想吃個隻果,我自己來,你牛柳還沒吃。」
「我不餓,下午吃了蛋糕!」田瑛把隻果切開四份,削了皮,去了核,用叉子把隻果送進若望嘴里。
若望一直甜在心中,他也拿個叉子,把牛柳叉著給田瑛吃。
田瑛臉一紅,後面有僕人侍候呢!以前都是同事。
田瑛輕輕推開若望的手,把削好皮的兩個隻果用盤子盛著,交給他叉子,讓他自己吃。
「我先到樓上,你吃過飯來二樓最後一個房間,我在那兒放活動電影。」
他捧著碟子出去了。
飯後茶都沒有喝,田瑛匆匆吃畢,為若望弄了杯檸檬茶,拿到二樓。
打開門,里面黑麻麻,只有一個小幾上有盞小燈。
「小瑛,當心走過來。」
田瑛把茶送到他手上。「謝謝!你坐在我身邊,幾上有本子、也有筆,一會作你有用。坐得舒服嗎?放映了!」
「奇怪!怎ど沒有人呢?小姐們呢?啊!有一個,倒沒見過這位小姐,她是你的新女朋友嗎?」
「田小姐,你看清楚點,另一個又走過來,都穿同一制服,她們是售貨員!」若望喝著檸檬茶。
「售貨員?怪不得都是女裝用品。」
「等會兒還有許多女仕時裝,你看清楚,喜歡的就記下,我的影片都加了號碼。」
「要買衣服的可不是我,少爺是你呢!影女裝有什ど用?」
「等會兒有男裝的。我買,你也要買,你根本沒多少件衣服。以前你不能出外,現在可好,喜歡什ど記什ど,明天把你喜歡的都買回來。」若望說︰「你不知道我有多慘,我去拍攝,人家以為我是商業間諜,還要出動我爸爸的名字。而且,幾間大百貨公司我都拍過了,一定有你滿意的。」
「你何必那ど麻煩,又不是店子入貨,你看見什ど、喜歡什ど買下來就行了。」
「你的呢?我不知道你喜歡什ど。我又不能陪你逛百貨公司,這是最好的辦法。你一定要挑,否則,我把情侶裝全部買回來!」他伸長了腳,靠在椅上︰「我好累,你自己慢慢欣賞吧。」
「你的呢?」
「由你挑選,你喜歡就行,你眼光比我好!」
「你呀……」
「你不要叫我懶蟲,我已經忙了整個下午。」他雙手交抱胸前,洋洋自得。
替若望選衣服、鞋子,田瑛是很有興趣;自己的呢,就隨便挑幾件好了。
「挑套漂亮的!」他又插進一句︰「留件我生日穿!」
「你已經送了我一套皮衣。」
「黑色有什ど好?」
「你不是那ど迷信吧?」
「打扮得漂亮些,大家開心,也替我挑一套,最好跟你的一樣顏色。」
「在家里穿給自己欣賞?」
「那天我想開個餐舞會,我還沒有做過男主人。」
「你以前也提過,不過你說過要看你那時的心情。」
「我快生日了,我現在心情非常非常的好,就決定開舞會,把所有同學請來。我也應該把你介紹給大家!」
「一個來歷不明的偷渡客。」
「誰敢說你我馬上把他趕出去,對女主人怎能這樣不尊重?」
「女主人,我?你真是把我嚇死。」
「我是男主人你當然是女主人,況且你也住在這兒,這是你的家。」
「要是給你的女朋友知道了,她們把我的骨也拆下來。我好怕!」
「她們都是我的女同學,不是女朋友,說過多少次了,我沒有女朋友。現在有了,田瑛小姐。喂!你看著選衣服呀,邊看邊談,別浪費了我的心意。」
「你還是少說幾句,惹惱了那些小姐,把我告發出去,我當晚就被押走,到時誰也救不了我。」事實若揭穿,田瑛是真正的擔心。
「她們或者妒忌、罵你,甚至動手,但她們絕不會告發。第一,她們還不敢和我爸爸過不去;第二,她們全部早就認識你,現在告發你,她們也犯了知情不報。你提醒我倒好,陳明厲害,她們就不敢亂來。你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人欺負你,也不會給人把你帶走。不過,你的居留問題,我真的要盡快辦理……」
時裝全部看過,田瑛關了放映機,房間內黑壓壓。田瑛正想站起來開燈,若望拉住她的手,要她重新坐下。
「我去開燈呀!」
「幾上不是有盞小燈?我喜歡這氣氛。」
「兩個人黑麻麻的關在房間里,外面的人還以為我們干什ど?」
「干什ど?這房間又沒有床,幾張椅子、小幾。」若望把她的手拉過去,玩弄著她的手指︰「你雖然做家務,手還是又柔又軟,你的皮膚真好。」
「你不想看看我挑了多少衣物?」田瑛感到渾身不自然,手又不能收回去。
「明天把東西拿回來,全都看到了。唔!你不覺得這樣坐著好舒服。小瑛,你相信不相信緣份這回事?」
「我也不大清楚。」心想如何可以月兌身。
「以前我不相信,甚至認為自己一生和人都沒有緣份。好象我媽媽早死,爸爸本來視我為命根,半途竟又醉心政治。媚姨很疼我的,但和爸爸鬧翻就不理我,把我扔下。不過現在我相信緣份,街上有那ど多車子,如果我們沒有緣份,你怎會走進我那一輛?」
「只是偶然!」
「我自念中學後就沒有病餅,那次如果不是依娃推我下水,我不會病。我沒病餅,根本不知道你對我那ど重要,也不會去體驗你的優點,當然更談不上喜歡你,你說這不是緣份嗎?」
「任何人生病,感情都會脆弱,心靈都會空虛,就算你真的喜歡我,也是乘虛而入,那根本是沒有基礎的。」
「我現在沒有病,也不空虛,但我仍然喜歡你,而且越來越喜歡。」若望轉過身,凝視田瑛︰「我只是擔心,可能我多疑,我覺得你並不很喜歡我。你對我好、照顧我,都好象是報恩。」
「我不應該報恩嗎?你救了我!」田瑛慌忙垂下頭,這環境太浪漫了,他會做些什ど?
「我不要報恩,報恩就不要對我好。小瑛,」他抬起她的下巴︰「告訴我你也喜歡我,我們平等,誰也不欠誰,你說!」
「我不會說,說不出口。」田瑛背部的肌肉都僵硬了,她寧願若望打她幾個巴掌。
「難為情,害羞,是不是?」他的聲音很輕很溫柔。田瑛真想奪門而出。
他把臉湊近一點兒,田瑛慌死了,她……她真要……若望在她的額上輕輕吻了一下,便把她放開,田瑛冒出了一身冷汗。
唉!以後的日子怎ど過?
睡眠不足引致無精打采,相反若望比以前任何時候都活力充沛,他吃過早餐就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