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瑛看看鐘,也把羊毛衣收起來。
她披上件外衣,跑到花園台階,等候若望回來。
不久肥祥也來了。
若望的法拉利停在台階前,他由跑車出來,後面多了一位比絲小姐。
「肥祥,今天你恐怕很難向少爺開口。」
「那位小姐總會走的。」
田瑛跑下台階,為若望接過手中的課本。若望把手套交給肥祥,進屋時,肥祥為他月兌下皮草面、內有皮草的夾克,今天天氣很冷。
亞娥也為比絲除下厚雪花絨披肩大衣。
肥祥侍候少爺小姐吃下午茶,田瑛在書房等候著。
一小時後,若望和比絲進樓下的書房,若望教比絲寫讀書報告。
雖然田瑛不必陪讀,但是,也要為主人、貴賓侍候茶水。
不知道比絲人笨,沒有書緣?還是借故?她總找若望教功課、借筆記、請教問題。
最近,因為近藤真彥演唱會的事,史妮看見若望便板起黑面孔,若望跟她說話,她也不理。這樣,比絲乘機接近他。
寶課告一段落,他們到消閑廳喝茶,晚飯還沒有開始︰「史妮看見我像看見仇人,我真不明白,我又沒有開罪她。」
「也許她最近心情不好。她是出了名的刁蠻公主,她發脾氣根本不講理由。」
「但也不應該隨便發脾氣,我們只不過是同學,我不是她未婚夫又不是她家佣人,對佣人也不應該用這種態度。況且這一次是她自己失約,追究起來,她還應該向我道歉。」
「我早就叫你不要跟她打招呼。」
「同學嘛,又做過朋友,不睬不理,太小器。改天我要當面問她,她到底為什ど要向我發脾氣。」
「那何必,你一句、我一句,會演變成爭吵。」比絲連忙制止若望。兩個人吵起來,什ど都爆開了,比絲這個挑撥離間者還能躲起來?
「我不會和她吵,我會很平靜地問她。」
「但是,她不會跟你平靜,她脾氣猛,一開口就吵架了。若望,你是不是很喜歡史妮?不能忍受她不理你?」
「沒有這回事!我只想弄個明白。」
「你既然不大著緊她,那就順其自然。說不定,過幾天她氣平了,向你道歉?」
「這……」
「少爺,比絲小姐。」生伯進來︰「可以吃晚餐了。」
晚餐後若望叫司機送比絲回家,比絲挽住他的手臂︰「你接我來,送我走。」
「明天早上要上學,我還未洗澡,自己也有些工作沒有做好。」若望輕輕拉開她的手︰「明天見!」
比絲知道自己不能勉強他,只好黯然走了。
肥祥等若望洗過澡,在房間休息,他便向若望把困難提出來︰「我媽真蠻不講理,竟然要我結婚。」
「也不是第一次,你母親一向催促你成家立室,因為她要抱小孫子。」
「但這一回是真的,她連未來的媳婦都選好了!」
「那就更好,你也說過娶妻不求美,只要母親喜歡就行了。肥祥,你應該令你的母親開心!」
「但我結了婚,就不能再侍候少爺。」
「為什ど?」若望想了想,笑笑︰「結了婚,多了一個人,多了一個家。工錢不夠,我給你加薪金!」
「少爺你真好。」肥祥感動,他實在舍不得這個好主人︰「困難不在這兒。結了婚,岳丈要我為他打理餅店,一個店子交下來,我哪兒還有時間到外面做事?不能再侍候少爺才是我的煩惱。」
「娶媳婦,做老板,這是大喜事!」若望伸出手來︰「肥祥,恭喜你。」
肥祥拱了拱手︰「少爺,我就是不開心,我走了,誰來侍候你?」
「生伯會另外請人代你!」
「但是,那人不了解少爺的脾氣,不知道少爺的喜惡,少爺會感到不習慣。」
「也沒辦法,什ど比結婚更重要?你走了,我又少一個可以談心的人。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慢慢會習慣的。」若望安慰他。
「少爺,其實不必另聘別人。有一個人,她可以代替我,而且,少爺不會不習慣。」
「誰?」
「田瑛!」
「田瑛?她的確知情識趣;不過,她已經有一份工作,要她兼職,太辛苦。」
「要是田瑛自己願意?」
「不過,她是女孩子,要她侍候我,恐怕不大適當。」
「也沒有什ど工作她不方便做︰打理房間、調洗澡水、侍候少爺更衣和一天幾頓,男女都可以做。」
「關于誰來侍候我的問題,你不用擔心。」若望走到台前,拉開抽屜,寫了一張支票,交給肥祥︰「你還是趕快回家成親,好讓你母親心願能償。」
「少爺,我離開你,沒有侍候你,我已經感到很對不起你,你還給我那ど多錢。」
「別傻氣!」若望拍了拍他的臂︰「結婚總要花錢,結婚應該快快樂樂。要是我結婚,我一定心花怒放。」
「少爺將來一定能娶一個最美、最好的少女乃。」
「睡覺吧,明天你一早便回家!」
「不!我不在乎一兩天,我先要看看我的接班人,他不好,我不走!」
「好吧!明天我和生伯說。」
生伯的意思,也是希望田瑛接替肥祥的工作。
「你不覺得她負擔太重嗎?」
「也只不過做點侍候工作,田瑛努力,不偷懶,加少許工作,她能應付得來。」
「但她是女孩子!」
「女孩子更好,女孩子細心些、周到些。別的不說,少爺穿的日常衣服,肯定田瑛比肥祥配得好;而且女孩子心思精巧,會把少爺侍候得更好!」
若望想想,沒有話說。
「我們加她工錢,絕不薄待她。再說,她本人已經答應了肥祥。」
「她要那ど多錢干什ど?」若望遺憾地搖搖頭︰「她去逛逛公司都不敢。」
「少爺,你還是請老爺幫個忙。田瑛來了那ど久,悶都悶死了。」
「她不開心嗎?」
「沒有,田瑛從來沒有抱怨。這孩子真好,叫她做什ど,她總是開開心心去做。不過,她畢竟是小孩子,哪一個小孩子喜歡一個月三十日關在屋子里,不出去看看、不出去玩玩?這只是我自己代她想。」
「好吧!這件事始終要解決。」若望按了電話號碼︰「高伯!」
「哪一位?」等了一會兒。
「少爺。我想見爸爸!」
「不用預約,我正想通知少爺,是二月二日。」
「那太好了。」若望含笑望了望生伯。
「那天是年初一,少爺來給老爺拜年。」
「我有事找爸爸。」
「那不行,那天親友必然很多,也不適合談話。」
「我有事找爸爸,你為我預備一個時間。」
「少爺,請等一下。」他在那邊大概是在翻簿子︰「老爺過了農歷年,最快要到新歷四月二十二日。」
「四月二十二日,五個月之後?你為什ど不安排我們父子十六年後再見?」
「那天也只有十五分鐘,少爺要和老爺詳談,還得等到八月以後。」
「啊!」若望把拳頭捶在桌子上。
「少爺,四月二十二日上午十時四十五分的時間,你還要不要?」
「要……」他想起田瑛,不能一輩子要她活在黑暗里︰「要吧!」
他擲下電話,心里很氣。生伯在旁勸解︰「少爺,你別氣壞自己,田瑛不會在乎一年半載。她知道你關心她,我相信她已經很高興。」
「我是為爸爸而氣,我哪兒像他兒子?窮親戚都不如。不錯,田瑛不計較,她辦好了居留,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尚享拍拖,她甚至有機會選擇其它的人。」
第五章無價禮物
田瑛如今可就忙了︰六時起床,首先到廚房看看若望的早點,轉身再去檢查餐桌,比如︰餐室上的鮮花,晨早起來精神一振,那天一定過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