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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冠天使 第13頁

作者︰岑凱倫

比絲把手上的海報一揚。

「近藤真彥,他下個月才開演唱會。」

「但票子十二月份就發售了,我們一起去欣賞?二月七日,第一場。」

「對不起,史妮好象跟我提過,她也要請客。」

「但是,我昨天听她答應了愛德華。」

「是嗎?」若望和愛德華不能夠算是朋友。因為,大家不同系,而且平時連交談的機會也沒有。

「若望,陪我去,我已買好票子。」

「我先答應了史妮,看她怎樣說,過兩天我答復你,好不好?」

「好的!守信用是美德……」

「愛德華,」比絲中午時去找他︰「你已經放棄追求史妮?」

「誰說的?」

「她喜歡听近藤真彥演唱會,你知道嗎?」

「真的?」他很高興︰「我去邀請她。」

「但你已經買不到票子了。」

「哎!我和她真沒緣。」愛德華揮揮手︰「機會一定又給高若望拿走。」

「我可以送給你兩張票子;不過,有條件。」

「開出來,十條八條條件都不是問題。」

「我要你纏住她,天天約會她,不讓她有多余時間和若望在一起!」

「這樣你就可以有機會把高若望搶到手,怪不得人人說波基小絲不簡單。」

「各得其所,不好嗎?」

「好!這一次我要大進攻。」

比絲和愛德華商量好,然後比絲又去找史妮。

「送你一份禮物。」比絲把一卷紙放在史妮手里。

史妮拉開紙一看喜悅地叫了起來︰「近藤真彥?你別跟我開玩笑,我知道你也喜歡近藤真彥,你舍得?」

「舍得,好朋友嘛。況且,下個月我便可以看到他本人,真好運,若望答應陪我去看近藤真彥的演唱會。」

「什ど?」史妮臉一板︰「若望這個人,他老早答應了我,竟然又去約你?」

「你和他約好了嗎?真對不起,我事前並不知道。」比絲很不安的樣子︰「你不要怪若望,他沒有主動約我,是我約他的,票子也是我買的。史妮,你讓我一次好不好?」

「怎ど可以?我也要看近藤真彥的演唱會。」

「另外叫人陪你嘛!只要你高興,還怕沒有人搶著陪你?校花呀。」比絲是一個很有心計的女孩子,和史妮嘩啦嘩啦的性格不同︰「若望陪我听一次音樂會,是不會看上我的。史妮,求求你!」

「但是……」

「史妮!」愛德華走過來︰「我想預約你下一個月八日,行不行?」

史妮昂昂頭,驕傲的樣子︰「那ど長遠的事,誰知道那天會怎樣?你結婚?」

「女朋友都沒有怎樣結婚?」愛德華陪笑說︰「我只是希望能請你去欣賞近藤真彥的演唱會。」

「啊!」史妮心里一樂,總算有個不錯的人來充場面,但是她口里卻說︰「一個月後的事,還是遲些再談吧!」

「史妮,若你不去,我也不去。我會把票子送給別人,到時我想請你也沒有票子。」

「愛德華一番誠意。」比絲在旁邊為他說好話︰「你就答應他吧!」

史妮恨若望失約,完全不守信用,她也想利用愛德華氣氣他︰「好吧!看在比絲份上,答應你這一次。」

比絲露出了沾沾自喜的笑容。

第二天,若望在校園看見史妮,正想跟她打招呼,她昂首不理。若望不知這根由,不禁心里奇怪起來。

下午和比絲吃午餐,提起史妮。

「有些女孩子很奇怪,總喜歡新鮮,大概史妮和你相處久了,日久生厭。雖然愛德華比不上你,她也要換換口味,踫巧愛德華全力追求她,她就變心了。」

「日久生厭?那夫妻結婚三年,豈不就要離婚?莫名其妙。」

「史妮或許不是這種人,不過真有這種人,但是,我就不會。」

「常听人說,人的感情是慢慢培養的,哪有日久生厭?日久生情倒是有。」

「你不要生氣,下次見面,不要和她打招呼就是。」

「我沒理由生氣,她只不過是我的同學,又不是女朋友。招呼總會打,這是禮貌,她不理我只證明她沒有禮貌,並不是我的錯。」

「若望,晚上我們去看電影。」

「我想留在家里,不想出去,改天吧。」

「家里只有你一個人,悶都悶死了。」比絲握了握他的手背,眼楮望住他,眼神是充滿愛慕的︰「你不怕寂寞嗎?」

「當然怕!」若望低頭喝口茶︰「但我是屬于家的。」

「我去你家陪你。」

「謝謝!但是,你知道我不大喜歡請朋友回家。我怕靜,但也怕太熱鬧,連馬田他們,也是一個月才到我家一次。」

「既然你今晚不想熱鬧,改天吧!」比絲一直在捉模若望的愛惡。

「好的。」

若望的性格,一向比較內向,又或許應該說,他比較依戀家庭生活。

他母親死得早,當他念小學一年級時,他爸爸就把媚姨請回家里來,看他功課,同時照料他。

若望常常回憶起他們三人一起生活的日子,父親下班,三個人一起看電視,他也感到很開心。

他常在不自覺中,把媚姨當母親,可惜媽死得太早,若望對她完全沒有印象。因此,他只有尊敬她。上大學前的日子,他最愛爸爸,第二個人就是媚姨。

媚姨很疼他,很寵愛他。

他記得有一次,他對高共榮說︰「爸爸,我要媚姨做我的媽媽。」

斑共榮馬上說︰「好呀!我向媚姨求婚,她答應就行了。」

若望把這番話轉告媚姨,媚姨只是嬌笑,並沒有反對。

其實,高共榮和玉媚,已經戀愛了幾年。

可惜,他們的婚事,遭受外婆反對,高共榮愛妻敬岳母,他和玉媚的婚事,便拖住了。

玉媚沒有恨,仍然在高家照顧若望父子。

三年多前,高共榮忽然對政治有興趣,開始競選議員,這三年多,他出錢出力,在本地的名望已經很高。

外婆去世,高共榮也沒有婚事重提,事實上他為了向政壇的高峰爬上去,對玉媚甚至兒子,也沒有時間關心。

不久,也不知道為了什ど原因,玉媚和高共榮吵得很厲害,一個晚上,玉媚突然離開高家。一年後,若望才知道她回了美國的母親家。

如今,若望沒有父親,沒有母親,沒有媚姨,甚至連家也沒有。

祖屋每天有不少人來往,不是親戚朋友,是一些與高共榮、與政治有關的人。同一間屋子,父子踫面,高共榮也沒空和兒子聊兩句。

斑共榮一個月難得在家吃頓飯,有事找他必須預約,家里來往人多又吵。若望越來越孤單,于是,便搬到母親留下的別墅去。

餅去,美滿家庭的日子,一去不復返。

玉媚回來,若望多希望她留下,多希望她能改變父親,再過從前的生活,但是結果呢?玉媚含著一眶淚水回美國去了。

若望有五個要好的男同學,但是,同學有同學的家,有他們的生活,不是人人像他那ど孤單。

他不想沒有女朋友,可惜,沒有一個是他傾心相愛的。交個朋友沒關系,更進一步,他就覺得不需要。

因此,他下了課,多半回家,溫習過功課,晚飯後看看電視便休息。

假期呢?他也很少出去。有時候朋友來找他,否則他一個人看看書、听听音樂,又挨過一天。

如今尚享假期常來找田瑛,尚享一來,他便躲在二樓,靜靜的,很少和他們在一起。

若望喜歡這樣孤清的生活嗎?不喜歡。喜歡這靜如古墓的家嗎?不喜歡。有時候,他一個人在房間里也會流淚,看母親的相片,想爸爸、想媚姨、想外婆……越想越苦悶。

田瑛來了還好,起碼有個人聊天,以前,他可以三天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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