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媚笑笑沒說話,她對政治一點兒興趣也沒有。
斑共榮反應很快︰「我們回別墅吃飯,今晚你會吃到你喜歡吃的小菜。」
「廚子還在嗎?」司機、汽車全變了。
「我留下他,因為他會做你喜歡吃的玉袍帶子、荷葉百花卷和紙包雞。」
「你都記得?」四十的女人了,心還沒有死。
「你喜歡的我都記得。」高共榮握起她的手吻了吻。
玉媚輕輕地靠在他的懷里,她忘了幾年前如何失望痛苦,差點連命都為他賠上了。
斑共榮的別墅她不是第一次來,特別是他們吵架前常來,其實吵架、分手……都發生在這兒,因此她對這兒很熟識。
一切依舊,連別墅的僕人,還是以前那一批。
「我為了保持原狀,所有一切都沒有改變。」
「為我?」女僕為她月兌去大衣,高共榮把手臂伸過去,她挽住了︰「你其它女朋友沒意見嗎?」
「這幾年來除了你,沒有任何一位女士來過。」他們直走向餐廳,也有一段路。
「你以為我會相信嗎?」她輕輕說︰「幾年了,若望又搬出去,你一個人不寂寞?啊!我忘了你大部份時間在祖居!」
「祖居現在已經是變相辦公室了,來往的那些人都與政治有關,晚宴、舞會都離不開政治。」高共榮拍了拍她的手臂︰「相信我,除了若望母親和你,根本不可能有第三個女人。如果情況可以,幾年前我也不會讓你走。爭取權力,要犧牲許多!」
「是的!一定要犧牲。」她感慨。
吃過晚飯,高共榮把玉媚帶到二樓的會客室里喝咖啡。他開了唱機,仙樂般的音韻飄送過來。
「還記得這首音樂?」
玉媚點了點頭,怎會忘記?高共榮第一次帶她到這兒來,播放的就是這首音樂。
「跳個舞好嗎?」他拉起她。
他緊擁著她,面貼著面,一個舞又一個舞。
由會客廳一直到房間,他在她耳邊低聲說︰「我愛你,蜜糖!」
她連耳朵都發熨,心又在跳動︰「不可能,我們已經分手。」
「那是不得已,你應該了解我,我是愛你的!」
「但是……」她軟弱地抗拒︰「我們是沒有結果的,我們只能做個朋友。」
「怎會沒有結果?只要你肯等,今年,一切都決定了,那時候,我會正式娶你!」他吻她,熱烈而瘋狂︰「玉媚,我愛你,我要你,這幾年,我差點發狂了!」
「我們不能在這兒,已經錯了一次……」玉媚口里低嚷,手卻搭在他的肩上。
房門輕輕地關上了。
斑共榮一手拿煙,一手弄著玉媚的頭發。
玉媚伏在他的胸上,手貼在他的腰上︰「我把媽送回美國後,馬上回來陪你!」
「若你喜歡,仍然可以繼續留在美國,錢我會派人按月匯給你。」
玉媚昂起臉︰「你趕我走?你不需要我嗎?」
「怎會?寶貝。」他拍拍她的臉︰「你知道我非常非常的愛你。」
「你口里說說罷了!」玉媚眼眶凝了淚。
「傻氣!」他捺熄了煙蒂,拉開床頭的抽屜,拿出一只表盒,內裝一只令人眼花的名牌鑽石表,他替她戴在手腕上︰「多漂亮!」
「金錢、珠寶、皮草,這就是你的愛情?」
「不!你不必在乎這只表,但表由我為你設計,親自選寶石和鑽石,那番心意就是愛。起碼,證明我心里有你!」高共榮把她拉上來,抱著她︰「信我,我愛你!」
「為什ど不讓我留下來?」玉媚嗚咽。
「你可以留下來,但是,我們不能公然在一起,偶然,或者可以偷偷模模見一次面。你受得了嗎?」
「我見不得人?」
「在這緊要關頭,傳出任何緋聞,對我都不利。如果我這時候和你結婚,人們會怪我兒子那ど大了才再婚,政敵會乘機攻擊我。如果我們不結婚,別人一樣會說我是個專玩女人的風流鬼……總之,我不能和任何女人扯在一起。」
「我們怎ど辦?」
「今年大選,等我做了主席,我馬上和你結婚。」
「要是你失敗呢?你失敗我又得等。」
「怎會?」
「你失敗了,會等候參選下一屆,參選期間,你一樣不可以有緋聞。」
「不!我不會失敗,我一定會當選。」高共榮信心十足︰「我根本無敵手。」他讓她躺下︰「休息一會兒,天亮前我送你回去!」
「我們什ど時候再見面?」
「你準備什ど時候陪你母親回美國?」
「半個月後!」
「對不起,打令。」他想想︰「半個月內,我不可能再抽時間。」
「我們就只有這一晚?」
「為了我們的將來,你必須忍耐,你也不希望我功敗垂成?若是你真愛我,希望長相廝守,又怎會介意多等一年半載?」
「你知道我真愛你,什ど都願意為你犧牲,但是我不知道你是否也一樣愛我?」
「我們分開幾年,你始終是我唯一的女人,你說我愛不愛你?」高共榮擁著她︰「你要相信我,相信你自己的眼光……」
在曙光中,高共榮送她回家。在街口,玉媚下車,高共榮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剛才你有沒有吃藥丸?」
她擠出一絲苦笑,輕輕把手抽出來,低聲說︰「共榮,再見!」
她急步走向嬸嬸居住的大廈,北風凜冽。迎面而來,吹去了她臉上的淚花。
第四章幫助好友
若望發現一個生字,正想起來拿字典,一本字典送到他面前。
他回頭,看見田瑛,笑笑︰「謝謝!」
「別忘了吃蓮子糖水,生伯說天氣干燥。」田瑛放下一只托盤。
「唔!」他答應著,終于找到生字的解釋,他寫下來,忽然叫︰「田瑛!」
田瑛剛到房門口︰「什ど事?少爺!」
「我有話跟你說,你等一下。」他一邊低頭寫字一面說︰「很快,還有兩行!」
田瑛站在他身後,她是下人,主人吩咐,再久也要等。
若望終于放下筆,蓋上了本子,打個呵欠,拍拍口,回頭看見田瑛︰「果然很快,是不是?我……」
「先吃了糖水再說,冷了不好!」田瑛把碗放進他手里。
「尚享常怨我刻薄你!」
「尚享少爺怎會這樣說?我在這兒有吃有住,工友好,主人又好,沒有人刻薄我。」
「他認為你外在條件好,又是個高中生,不應該派你做下人。」
「我還能做什ど?女管家嗎?我又沒有經驗。其實除了侍候主人,我什ど都不懂,連燒菜、熨衣服都笨手笨腳。出外找工作保證沒人肯聘請。」
「家務你也許不懂,但你可以做文書方面的工作,念了書不應該浪費。」
「少爺又沒上寫字樓,否則我勉強可以當個黑市秘書!」
「我有上學,功課方面,你也可以幫忙。」若望把糖水喝了,瓷碗放下︰「以前的書生不是都有個書僮?」
「但那些書僮都是男的。」
「現在男女平等,有男書僮應該也有女書僮,你就做我的書僮。以後你不用再進廚房,出入下人間,那些粗活根本不適合你。」若望打量她︰「你也不用再穿這種制服。」
「我可以穿牛仔褲,羊毛衣?」田瑛也實在不喜歡身上的制服,太拘束、太單調。
「你需要什ど?開條單子,我下課替你買。」
「我應該做些什ど工作?」
「一切有關我書本、功課的工作︰書房的打理,每天上學帶的課本,替我整理筆記,我測驗的時候,你替我溫習功課……」
「但我只是高中生,少爺是大學生,我怎能幫助你溫習功課?」
「我寫好題目和答案,你念出題目,我說答案,我錯了馬上糾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