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走到床邊,彎下腰︰「亞仙說你不舒服,吃午餐的時候你還是好好的。」
「病還要找理由?」尤烈拍了拍床︰「我好悶!」
素心坐下來,按一下他的額頭︰「體溫正常,是不是昨晚吃東西太多?」
「大概是。」尤烈握住素心的手︰「你陪陪我。」
「不行啊!房間里只有我們兩個人,孤男……」
「孤男寡女是不是?」尤烈把她的手按在胸前︰「你知道嗎?我們曾經在一張床上,互相擁抱,睡了一個晚上。」
「你撒謊!」素心臉一變,把手抽出來︰「我不會做這種事。」
「你先別生氣,听我說。」尤烈拼命拉住她不放︰「還記得你墮馬生病嗎?你一晚不停發噩夢,你跳起來抱緊我,向我哭訴,然後你就熟睡了。我把你一放下,你又再發噩夢,結果我只好抱著你,連喂藥也只能單手工作,後來我們就相擁睡著了。」
素心難為情得不知如何是好︰「我……真該死……對不起!唉!你要笑我,盡避笑好了,都怪自己不好,怎會在人家家里病倒,還出盡洋相。」
「我從來沒有笑你,也沒有告訴爺爺,更不會對任何人說,連你,也是今天才知道,不是嗎?」
「是的!」素心釋然︰「謝謝你!」
「你在睡夢中,還不斷喊我的名字,人家不明白,以為我是你的愛人。」
「不可能,發噩夢是有的,但是絕不會叫你的名字。」
「亞仙听見你直叫,去通知我,我自己也听到,不相信,是不是?好!」尤烈拖起她的手︰「我們去找亞仙作證。」
「不要!」素心用另一只手掩住臉︰「我沒有面目見人。」
「傻瓜!這證明你心里有我。」
「你不希罕,而且你心里沒有我。」
「誰說的,你和柏加出去,我馬上不舒服要躺床。」
「啊!原來你沒有病,騙人的!」
「我真的有病,」尤烈急不及待地說︰「是心病。今天早上,我看見你和尊尼那ど親熱,我心里好難過。」
「我們只不過玩玩、談談。」
「談談?」尤烈提高聲音︰「我看見他吻你。」
「也只不過我的臉,這很普通。」
「素心,你坦白告訴我。」尤烈用兩只手包圍她的小手︰「你的那班那男朋友,不管甲、乙、丙、丁,你跟誰親過嘴?」
「沒有,全都沒有,我不是那樣隨便的人。」
「那天我生日,我吻了你,是不是你第一個初吻?」
「可不是?」素心鼓起腮︰「我恨死你!」
「哈!」尤烈吻一下她的手心︰「我想不到你那ど純情。你身邊一大堆男人,人又神氣,我還以為你是情場老將。」
「取笑我吧!我就是這樣幼稚。」
「你不是幼稚,是純潔,怪不得爺爺那ど疼你,你真的與眾不同,難能可貴。媽咪也說得對,我的女朋友是怎能跟你比,她們看中一個自己喜歡的就拼命追求,投懷送抱,太隨便、太濫交,一點也不珍貴。現在我明白了,為什ど誰看見你都喜歡你,你的確令人傾倒。」
「但沒有令你傾倒。」
「還沒有傾倒?我已經倒在床上。」
「別開玩笑,外面很多朋友等著我們,晚餐也快要開始了。」
「素心,」尤烈頓了一會,才一字一字地說︰「我喜歡你。」
「你不討厭我,不跟我作對,我已經很開心。」
「我不是這意思,」尤烈很焦急︰「我非常喜歡你,我從未對任何一個女孩子這樣說過。」
「你是說,在你所有的女朋友當中,你最喜歡我?」
「對了!你是特別的,我喜歡你,你喜歡不喜歡我?」
「你對我好,我沒有理由對你不好,不過,如果你再欺負我,我不理你。」
「以前的事一筆勾銷,一切從今天開始。素心,我不喜歡你和尊尼他們那樣親熱,不要再和他們在一起。」
「那怎ど可以,大家都是朋友。」
「但是,我們的關系和感情比他們深,友情也不同。」
「你自己有一打女朋友又怎樣?」
「我從來沒有把她們放在心上。」
「我也可以不把尊尼他們放在心上,但是我不可能和他們絕交。」
「一下子全部分手,的確不容易!不過,你起碼要答應我,在我的面前,不要和他們太親熱,我受不了。」
「好吧!我要去換衣服,不然尊尼會找上來!」
「听你的話,但要讓我親熱一下。」
素心把臉湊過去。
尤烈搖搖頭︰「這兄長式的權利,留給霍尊尼。」尤烈用兩手捧住素心的臉,緩緩拉下她,貼近自己,然後尤烈溫柔地吻了她。
四片唇貼在一起,尤烈像觸電似的再也不肯分開,素心推他,他把她抱緊,他全身像個火盆。要是他還能透一絲氣,他也不肯把嘴唇移開。和素心接吻,是他二十六年來最高的享受。
「不……不要。」素心嬌喘著。
尤烈舍不得離開她,仍然在吻她的頰、她的耳根、她的脖子……
「不要!」素心鼓動全身之力推他。
尤烈用力吸一口氣︰「我知道……你要打我了,呼……哪一邊,還是兩邊?」
素心咬著下唇,他的眼楮好迷人,她撫一下他左邊的面頰,轉身便跑。
「素心!」尤烈撐起來。素心已跑了出去,關上門。
尤烈重新倒在床上,攤開兩手,他感到很舒服,想著素心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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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尤烈由中東回來,沒有見過素心,打電話到她的寫字樓,接听的是莎蓮娜。
「‘波士’在開會,散會後她要參加一個時裝界舉辦的慈善舞會。」
「對不起,‘波士’去機場接‘美男’的廠商……不知道,她沒有通知我晚上會去哪兒。」
「‘波士’去了法國,參觀時裝設計名家共同主辦的時裝展覽會……」
「她到底什ど時候回來?」尤烈已忍無可忍,每次都令他失望。
「尤公子,‘波士’沒有說,我怎知道?」莎蓮娜對尤烈的反感,不會比素心淡,她故意拉長嗓子。
「素心有你這個秘書,倒了八輩子的霉!」尤烈擲下電話。
他頓了一下,打電話到素心家里,仍然不得要領。他只好耐心等素心回來,他在素心的辦事處和家里都留下話,他相信素心回來一定會給他電話。
這段時間,他覺得好長,盡避工作忙得要命,他又天天和女朋友玩到三更半夜;可是,心里還是覺得不夠充實,他不知道為了什ど。
這天,尤烈和一個客戶在俱樂部喝酒,他們剛簽了一份合同,生意做成,尤烈要請他喝酒,等會還約了小姐吃飯跳舞,慶祝合作愉快。突然,尤烈看見子洋、柏加和路易進來,他們也在喝酒聊天。
「我跟朋友打個招呼。」尤烈對那客戶說,他是想打听素心什ど時候回來。
「嗨!」尤烈走過去舉舉手,拉張椅子坐下︰「尊尼呢?乘女朋友出國便走私?膽子好大啊!」
「尊尼天天下班回家睡大覺,推他、踢他都不出門,就是怕素心說他行為不好。哈!他運氣也真好,他抽中第……」
「子洋,你還好,明天是你,後天才輪到我。」柏加搖頭喝一口酒。
「你們還怨?我排十六。」路易苦著臉︰「真要到教堂祈禱。」
「誰叫你加進來?十六,保祿排三十九,他也沒哼一聲。
尤烈听傻了,拉住子洋問︰「你們在輪什ど?」
子洋面一紅︰「說出來,你又要取笑我們了,我們輪著和素心約會,我們很傻,都是大笨蛋,對不對?」
尤烈一笑︰「李素心在法國,等她回來輪候還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