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她先答應一聲,非常識趣,重著腳步進來。
「三姐,」任俊銘把綺年娜往佣人懷中一送︰「綺年娜醉了,快送她上床睡覺。」
「不,不,我要任俊銘,任俊銘,不要走,抱住我,任俊銘……」
「小姐,去休息吧!」
任俊銘趁兩個女人亂作一團時,他馬上開門離去。
他盡快乘車回家。
金媽在等門。
「婷婷還沒有回來嗎?」
「她今晚去參加餐舞會。」
「金媽,我叫你好好看住婷婷姑娘,不要讓她和金柏嘉來往,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
「婷婷姑娘沒有和柏嘉少爺來往,最近柏嘉少爺的汽車也沒有出現過。」
「嘿!你真糊涂,你不知道丘婷婷今晚和誰去參加餐舞會。」
「婷婷姑娘提過的,是甚麼公子,我年紀大了,記不住。」
「金公子,金柏嘉公子,今天總算被我看到了,叫她回來,她還跟我斗嘴。氣死我!」任俊銘本來不氣,越說越氣︰「我不會放過她。」
「婷婷姑娘這就不應該,孫少爺,你要處罰她?」
「等她回來教訓她一頓。」
「她的臥室沒有上鎖的。」
「沒有上鎖?」任俊銘似是明白︰「金媽,丘婷婷回來,別告訴她我先回來了。」
「這個我知道。」金媽會意的點點頭,又笑了笑。
任俊銘進去,上了三樓,想進自己的房間,結果,還是走到丘婷婷的房門口。
他並未參觀過丘婷婷的香閨,他旋了旋門球,門果然沒有上鎖。
他輕輕打開門。
第一眼見到的,是個起坐間,地上鋪了白地毯,白梳化,玻璃縴維圓幾。
前面一幅銀色珠簾,遠看去好像瀑布。
任俊銘月兌下鞋子,撥開珠簾一看,里面是個紫色的臥室。
深紫色的長毛地毯,粉紫的床,粉紫的窗紗低垂,房間好像放滿玫瑰花,陣陣香氣飄送,但他只看見床頭插了一株白玫瑰。
他試坐在床上,床很舒服,他月兌下外衣躺在床上,發覺床頭有一排按鈕。
他順手一按,就有很抒情的輕音樂播放出來,听了令人很陶醉。
他再按一下,大燈熄了。床上的天花板閃著許多小燈,這些小燈像黑夜天空里的小星星。
幽香四溢,音樂悠揚如安眠曲,他看著天花板的「星星」,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任俊銘,你怎麼躺在我的床上?」
「唔!」任俊銘好夢方濃。
「你起來,」丘婷婷用手拉他的手臂︰「你不要睡在我的床上。」
丘婷婷如何能拉得動又高又大的任俊銘,微汗都滲出來了,她月兌下膠片小背心,用兩手合力拉他的臂。
任俊銘已醒來,他任由丘婷婷拚命拉,等她拉得緊,任俊銘突然把手臂一抽,丘婷婷失去平衡,整個人撲倒在任俊銘的身上。
「你……你……」丘婷婷氣喘喘,正要翻身下床,任俊銘兩臂一疊,抱住她。
丘婷婷掙扎,臉都紅了,任俊銘越發感到她可愛。任俊銘一手攬住她的小蠻腰,另一手按抵她的頭吻住她……
「你好可惡!」丘婷婷喘息著。
任俊銘抱住她一翻身,把她壓在下面。
丘婷婷只穿了吊帶低胸紫色晚禮服,任俊銘還要吻她的嘴,她忿忿側過臉。于是,他吻她的脖子、肩膊、手臂、胸口……
丘婷婷心是軟,人是軟,但腦子還管用,他這樣子吻下去怎麼得了?母親平時教她,一男一女躺在床上筒直不像話︰「別這樣,滾開!」
任俊銘怎肯罷休?送上門的不要,越得不到的越想要。
他撫著她的手臂不斷的吻,丘婷婷心一急,兩手抓住他的頭發把他揪開,任俊銘叫了一聲後,丘婷婷馬上由床下來。
任俊銘撫著頭,大聲叫︰「你快要把我的發拔出來了。」
「管你,活該!」丘婷婷按住胸口喘氣。
「誰叫你穿得那麼性感?引人犯罪!」
「又不是穿給你看的。」丘婷婷掠起珠簾,走到起坐間,坐在白色皮椅里。
「當然!我那有這麼好福氣。」任俊銘一面用手指梳頭發,一面跟著丘婷婷出來︰「你是穿給金柏嘉看的。」
丘婷婷看見任俊銘站在她身後,她坐到對面那張皮椅去。
任俊銘坐下來,一提起金柏嘉心里有氣︰「你一點都不守信用,答應我以後不再和金柏嘉來往,又偷偷來往。」
「偷偷?我出席慈善餐舞會,那兒有二、三百人。」
「跟那小子公開亮相是甚麼意思?想全世界知道你們要好?」
「你根本是紅番,自己做錯事,不思改過,也不自我檢討,就只會找麻煩。」
「我做了甚麼錯事?」任俊銘指住自己的鼻尖。
「你不老實,你撒謊︰你說有公事應酬,去了參加舞會。你說應酬日本客,去了陪綺年娜。」
「又不是我故意的,是她自己知道今晚有慈善餐舞會,她要我帶她去,我反正要舞伴,便答應了她。」
「你告訴她,你已經有了舞伴,她就不會再纏你。」
「翡翠不在,我又不想找別的女孩子,我根本沒有其他舞伴。」
「我呢?」丘婷婷氣得聲音都抖了︰「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可是你從來不敢堂堂正正帶我出去,一直把我推往暗角。一星期就只等你回來陪我吃幾頓飯。我明白,因為你認為我不夠分量,其實你一直覺得我土,又鄉巴!」
「我沒有這樣想過,只不過我和翡翠、綺年娜玩慣了,一時之間改變不過來。」
「那很好,以後我交我的男朋友,你交你的女朋友,各不相干。」丘婷婷鼻子發酸,她真是好失望、好失望。
「你還要和金柏嘉來往?」
丘婷婷仰起頭,轉了轉眼珠,她不讓眼淚流下來︰「柏嘉對我很好,很專一,任何宴會他都帶著我。也以我為榮,不會把我放在暗角里。」
「婷婷,其實……」
丘婷婷打開房門︰「請你出去,我要睡覺了。」
「不要生氣,我對綺年娜並不好,其實我……」
「我沒有怪你,你對誰好跟我不相干,我只是想靜靜的休息。」
「也許你太疲倦,」任俊銘穿回皮鞋︰「明天吃早餐的時候我們再好好的談,晚安。」
任俊銘一踏腳出去,丘婷婷馬上關上門,並且下了鎖。
第二天任俊銘到樓下餐廳,餐桌上只有一副食具,任俊銘連忙問︰「婷婷姑娘呢?」
「婷婷姑娘在房間,她說今天不吃早餐。」
任俊銘轉身出去,跑上三樓,來到丘婷婷的房間,用力打門。
「婷婷,丘婷婷,開門,我有話跟你說……你在里面干甚麼?開門呀!」
秉面一點聲音也沒有。大概她昨晚沒睡好,還在床上睡覺。
回寫字樓,中午打了個電話到丘婷婷房間,電話鈐一直響,沒有人接听。
任俊銘找金媽。
「婷婷姑娘還在補習。」
「她有空請給我一個電話。」
直到下午電話沒來過,任俊銘又再次打回家,答覆是︰「婷婷姑娘去了上課。」
任俊銘四點半前趕回去,希望截住丘婷婷,因為她通常四點半補習後回家。
坐著一直等到五點半,忍不住問金媽︰「婷婷為甚麼還不回家?」
「她有點不舒服,三點半便回來了。」金媽見他有所行動︰「孫少爺,你別吵她,婷婷姑娘剛睡了。」
「她沒事吧?要不要看醫生?」
「她沒有甚麼,大概昨晚睡不好,眼有點腫。」
「唉!」任俊銘嘆起氣來,這倒是少見的,他由出生到現在,哪有一件事不順心?
他回房洗澡更衣,他想來想去,不明白丘婷婷為何如此絕情,過去對她不好,望都不望她,她反而對任俊銘服從又尊敬。現在,任俊銘已對她不錯了,她竟然不理會他,令他感到悶悶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