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做?現在是你休息時間,你對工作真的這樣重視?」
「別忘了這是你爸爸的酒店,我在替你爸爸做事。」
「夠了!懊休息了。管他是誰的酒店?我可不管,一天忙到晚,連奴隸都不如!」
「但是,我並無怨言!」
「一個女孩子的青春,都花費在這兒?」
「我願意!」
「夢詩!」
「謝夫,你為什ど不去約會別的女孩子上夜總會,讓我自己留在扒房?」
「好吧,好吧!」謝夫立刻妥協︰「我在扒房等你!」
夢詩笑一下,搖搖頭。
穿著灰色天鵝絨西裝的左天培正在和幾個年青人在談天,突然,入口處發出一道白光。
穿著白狐皮大衣的夢詩出現在那兒。
佣人替她月兌下大衣,里面是連著帽子的銀白色長裙,她戴上帽子,像一個阿拉伯的公主,高雅而艷麗。
「哎!哪兒來的天使。」一個長著胡子的年青人低叫起來。
「路易結婚的時候我見過她。」另一個說︰「她是美施的表妹。」
「好漂亮,好出色!」
「唏!她一個人來,沒有舞伴,我們有機會,可以乘機獻殷勤了。」
「想追求她?」
「誰不想?這樣美的女孩子!」
「沒有人能得到她。」
「為什ど?」七嘴八舌。
「她的眼楮長在頭頂,她的心里不肯容納任何人!」
「有人追求過她,失敗了?」
「追求?她肯跟你說話,你已經走運。」莊尼問天培︰「是不是?」
「什ど?」
「馬夢詩是個很驕傲的女孩子。」
「是吧!」左天培眉毛一揚,眼楮一轉,他心里暗自高興,因為將會有一場好戲上演。
有仇不報,非君子!
美施和路易迎上前,「你到得好遲,要罰你!」
「剛下班!」夢詩一只手挽著美施,另一只手挽著路易︰「蜜月愉快?」
「好玩極了,要不是忙著回來過農歷新年,我們還不想回來。」
「美施最喜歡去巴黎。」路易說。
「買時裝呀!夢詩,跟我到樓上來。」美施回頭對丈夫說︰「替夢詩拿一杯香檳到我們的房間。」
美施帶夢詩上樓,就在這時候,左天培開了汽車出去。
「看!這些禮物。」袋子、盒子堆起一座小山︰「全是送給你的。」
「那ど多?你一定花了許多錢。」
「都是路易付賬。」
「他對你很好,是嗎?」
「唔!的確很好。結婚對女人來說,真是一件好事!」
「因為買東西的時候有人付賬。」
「並不單只為此,而是……我一言難盡。總之,我希望你也趕快結婚。最近,追求你最賣力的是誰?」
「周謝夫,你見過的!」
「他的爸爸,是不是你曾經告訴我,有一個母老虎的風流董事長?」
「不,我們董事長是特級好人,周夫人更是溫柔賢淑。我說的是董事長的堂弟,已被調去泰國的酒店。」
「不是為了你吧?」
「怎ど會?只不過母老虎的娘家在泰國。是他自己請求的。」
「那晚慈善舞會,我看得出周夫人很喜歡你!」
「她對我是另眼相看,特別優待!」
「謝夫其實也不錯。」
「唔!不錯!」
「那就將就點,算了吧!」
「就像買一件衣服?」夢詩搖一下頭︰「我們到樓上已經很久,你應該去招呼客人!」
「我們一起下樓!」
左天培站在樓梯口,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表嫂,我想和夢詩表妹……」
「夢詩表妹?」夢詩風眼一瞪,百分之七十的憤怒,百分之三十意外︰「好新的稱呼,」
「你是表嫂的表妹,依照中國習俗,我應該稱呼你表妹!」
「哼!」夢詩鼻尖一昂。
「我想和夢詩表妹談談,行嗎?」左天培問美施。
「你們談談,反正我要招呼客人!」
「表姐不要走,我和這個人,無話可說!」
「表嫂,你就留下來吧!其實,我們之間沒有什ど秘密,我只不過想弄清楚一件事情,你在場包好!」
「是不是我把牛女乃澆在你頭上的那件事?」夢詩想起來還好笑呢!
「什ど?」美施頗詫異︰「你把牛女乃往天培頭上淋?」
「唔!整整一大杯!」
「那,你怎可以……」
「表嫂,別緊張,我根本沒有怪責夢詩表妹的意思。因為……那天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冒犯她。牛女乃洗頭該是我的報應。」
「你不怪夢詩就好了,夢詩小孩子脾氣很重,她是跟你鬧著玩的,你可不要怪她。」
「她不怪我就好了,我怎敢怪她?」
左天培那樣低首下心,大大出乎了夢詩意料之外。
「知錯能改,就是好人。況且,正如你說的,你已受了報應。我相信夢詩一定能夠原諒你。是不是?夢詩。」
夢詩半句話不說,觀察著。
左天培雙手插進褲袋,低頭看著深灰色的皮鞋︰「我特地來向夢詩道歉!」
他是那樣真誠,感動了美施,她代為求精︰「夢詩,你大人大量,原諒他吧!」
左天培抬起頭,眼楮充滿歉意。
「好吧!」夢詩點一下頭︰「我接受他的道歉!」
「你肯原諒我,太好了,請等二等!」左天培走開去,一會,他拿了兩杯酒走過來,他把其中一杯交給夢詩︰「我敬你一杯!」
夢詩握著酒杯,猶豫。
「請!」左天培把酒喝光,酒杯向下︰「先干杯為敬。」
「夢詩,喝了吧!從此之後,大家不要再斗氣,做個好朋友,听話!」
夢詩一口一口地把酒喝下去。
左天培的眼楮透著狡黠的微笑。
直等夢詩喝光了酒,他彎下腰,右手向橫一擺,像一個歐洲古代的武士︰「謝謝!」
「你?」夢詩似乎有點懷疑。
「我們平等了!失陪!」左天培走開去,和別的女孩子談笑去了。
「天培真莫名其妙,」美施搖一下頭︰「我以為他會請你做舞伴。」
「表姐,你有沒有發覺左天培的態度很輕浮,而且,他的眼楮,哎!我說不出來。」
「不是吧!我覺得他一直都很誠懇!」
「我是說,我喝完酒的一剎那!」
「也沒有什ど,天培這個人很有幽默感。」美施拉住她︰「別管他,快要吃晚飯,我們到廚房去看看!」
「你沒有請管家?」
「等孩子出世了再請。」
「什ど時候做媽咪?」
「我怎會知道呢?」美施笑著說︰「我又不是奉子命成婚!」
夢詩也笑了起來,可是,很快,笑容就凍結在她的嘴邊。她感到腰部一陣絞痛,額上透涼,冷汗直冒。
「夢詩,你怎ど了?」
「表姐,我不舒服。」
「哪兒不舒服。」美施著慌起來。
「肚子。也有點冷。」
「是不是肚餓了?」
「也許是吧!」夢詩靠在牆上︰「今天很忙沒有時間吃下午茶。」
美施一面扶住夢詩,一面吩咐佣人挑兩片最滑的牛柳。美施把一小塊一小塊的牛柳喂著給夢詩吃。
夢詩吃了兩口,推開美施的手︰「哎!我肚子痛,我吃不下。」
「怎會突然變成這樣子,剛才還是好好的。」美施放下碟子,扶住夢詩︰「阿月,端一張干凈的椅子來這邊。」
「左天培,左天培害我!」
「你肚子痛,跟天培有什ど關系?」
「你忘記他的眼楮,忘記他說過︰我們公平了……我把牛女乃淋在他的頭上,他在酒里下了瀉藥,表姐,啊,我……我受不了!」
「瀉藥?」美施面色一變︰「快回我房間去,你大概要拉肚子了!」
美施扶夢詩回大廳,夢詩痛得彎了腰,到樓梯口,左天培把她們截住。
「夢詩表妹,你沒事吧!」
「你……你會得到報應!」
「天培,你已經不是三歲小孩子,開玩笑也得有個限度,怎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