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是夫婦。」白祖利臉上露出滿足的微笑。
「啊!」貝兒感到前額好象有一股寒風吹過,連呼吸也困難起來。
「小寶貝!」白祖利雙手抱著她︰「我會好好的愛你,寵你,我要和你結婚,答應嫁給我!」
「救命!」貝兒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隨著又嗚咽起來︰「阿嬸,救命!」
房門打開,走進來的,果然是朱太太,她看了看貝兒,又看了看白祖利,然後問︰「貝兒,是你叫我嗎?」
貝兒推開白祖利,用薄被包住身體,跪到床邊︰「阿嬸,快報警,他……他污辱了我。」
「報警?」朱太太陰陰地笑︰「你是要控告你老娘嗎?」
「你!」貝兒看了看朱太太,再回頭看著白祖利,他正在默默地穿衣服。
朱太太兩手交抱在胸前,靠在門框上︰「我在你和他的酒杯里都下了藥,是我把你們拖進來,你身上的衣服也是我為你月兌去,他喝了酒,身邊又有個如花似玉的小美人,他如果不動心,他才不是人呢。所以,他是無罪的,你要報警,是控告我,不是控告他,我坐牢,誰去伺候你老爹,你不是要把他活生生的氣死吧。」
「你!」貝兒用發抖的手指住她︰「是最壞的後母。」
「但我卻是最好的妻子,我一切都為了你爸爸,如果沒有他,你爸爸能住醫院?我答應過要報答白先生。」
「你總不能拿我去報答!」貝兒畏縮在床上,泣不成聲。
「除了你,我們朱家還有什ど?如果我年輕,如果我漂亮,白先生肯要我,我為了你爸爸,我也願意犧牲自己。」朱太太不屑地搖著頭︰「虧你爹把你當心肝寶貝,老說你孝順。你孝順?你什ど時候為你爸爸想過?你還哭呢?又沒有人逼你去死,你是等著享福的。你自己可以享福,又有人照顧你爸爸,讓他生活得舒舒服服,哼!最壞的後母,還不及你呢?你自私,不孝順,當心天打雷劈。」
朱太太每次把父親搬出來,貝兒便無話可說,只有雙手掩住臉啜泣。
朱太太冷笑一聲,對白祖利說︰「請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
白祖利拍了拍貝兒的背,溫柔地說︰「別哭了,小心身體,一會兒我就回來。」
白祖利跟了朱太太出去,貝兒哭了一會,就想起心事來,唉!事到如今,她已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了。
她起床,穿上衣服,擦干眼淚,坐在床邊。
不很久,朱太太進來了,她看見貝兒沒有再痛哭,只是抽抽咽咽,她也安心了︰「我已經和祖利說好了,由于我們家庭環境懸殊的關系,他暫時還不能和你正式結婚,所以,你們只好同居,直至他的父母同意你們的婚事為止,雖然如此,祖利給了我們很多好處,他答應送一層房子和二十萬給我們,你爸爸病好,就可以住洋房。怎樣?你沒有興趣,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明天祖利送你爸爸去療養院,一切費用由他負責。他還會為你爸爸聘請兩位特別護士,以後你爸爸日夜都有人陪伴和伺候,他總算可以安享晚年。」
「安享晚年」四個字,給予貝兒最大的安慰,一直以來,她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父親,如果真能令他享福十年八年,她願意為他而出賣自己。
「你的意思怎樣?還有什ど條件?祖利在外面等候,你應該給他一個答復。」
「叫他進來!」貝兒的聲音很冷,她恨透了這個出賣她的人。
朱太太出去,不久祖利進來,他坐在貝兒的身邊,擁著她的腰︰「貝兒,我愛你,你要什ど我都可以給你。」
「婚姻!」貝兒尖銳地看他一眼︰「你應該負責任的。」
「我知道,不過,我恐怕父母會反對,他們的思想很保守。」
「你打算玩弄我,玩膩了就一腳把我踢開?」貝兒重視自己的貞操,她認為應該爭取,她厭惡偷偷模模。
「不,不,當然,不!」白祖利連忙說︰「首先,你不要再到會所上班,他們或許可以接受一個窮女孩做媳婦,但是,他們不會讓一個CLUB女進門。」
「好!我從今以後不再上班,但是,我欠了那領班的錢,錢是一定要還的。」
「你們所有的債項我會全部代為清還,你還有什ど條件,盡避提出來。」
「我真的要和你同居,不能等到我們正式結婚。」
「貝兒,你已經是我的人了,」白祖利吻她一下︰「而且,我愛你!」
她沒有想過要不要愛白祖利,但是她已經身屬白祖利是事實,她還保存社會古舊的觀念,女人從一而終。
「我不要和阿嬸一起住。」
「好!我另外買一層房子送給你。」
「用不著買,租就行了,我又不是勒索,我只是不想見到她。」
「我能夠買一層樓送給你阿嬸,為什ど不可以買一層送給你?而且,我們之間,也不應該有什ど你我之分。你還有什ど條件,好讓我一一辦妥。」
「爸爸唯一的希望,是盼望我有一個好歸宿,有人照顧我,你答應和我結婚,希望你今天親自對我爸爸說。」
「好,等會兒我和你一起去看朱伯,還有什ど?」
「我要繼續上學讀書,你上班,我上學,誰也不礙誰。」
「好!我會吩咐司機接送你上學和下課。」白祖利牽起貝兒︰「洗個澡,換件衣服,我們去看房子。」
貝兒和白祖利住在九龍塘一棟兩層高的房子里,有佣人,有司機,有豐厚的家用,有漂亮的衣服和名貴的首飾。
朱伯被送到療養院,有兩名特護伺候,不用再听朱太太?嗦,想吃什ど就有什ど,生活也過得好得很。
貝兒看見父親生活得舒適,她心里不禁對白祖利產生好感,況且兩人已經同居,貝兒已下好決心要做個賢妻良母。
因此她每天除了上學和去探望父親,便留在家里,等候白祖利下班,然後伺候他,陪著他。
白祖利也著實對她不壞。
這天,盧佔美開了跑車到學校,特地接妹妹和貝兒放學去吃茶,看戲。
「我今天有事,不能陪你們。」貝兒知道今非昔比,因為她已經名花有主,不敢再接受盧佔美的邀約。
「有什ど事?」佔美搭著她的肩膀︰「我開車送你去辦。」
「我要去療養院探望爸爸。」
「朱伯的病還沒有好?我也應該去問候他老人家,我和你一起去。」
「不,醫生咐咐,爸爸暫時不能見客,他正在靜養。」貝兒推開他的手,她已經看見汽車停在街尾。
「我答應你不吵他。」
「不,改天吧。」
「貝兒,你變了,對我既生疏又像有點討厭。」貝兒一向和盧佔美有來往︰「是我做錯事嗎?」
「你沒有做錯事,是我不好,最近我有很多事情要辦,改天有空我請你喝茶。」貝兒說完,轉身便跑,她上了汽車,意外地,她看見白祖利坐在車廂里,他鐵黑著臉,似乎很不高興。
「祖利,你怎會來的?」貝兒看見他,既意外又高興。
「今天空閑些,特地來接你,想不到看了一套活劇。」
「活劇?」
「剛才和你拉拉扯扯,搭肩攬腰的男人是誰?」
「你說盧佔美,他是我同學的哥哥。」
「是你以前的情哥吧,否則怎會這樣親熱?」
「不,祖利,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我們是清白的。」
「別忘了你已經是有夫之婦。」祖利沉著聲對司機說︰「回家!」
當天晚上,兩個人躺在床上,白祖利就對貝兒說︰「明天不要上學!」
「不,你答應過讓我念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