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井人抬頭,「你是?」
「我是崔玉樊的朋友,Tina。」
「是崔先生的朋友啊!」他禮貌的點了頭,「有什麼事嗎?」
他對崔玉樊這個病患的印象很深刻,認識他五年,現在都成朋友了。
「我是想知道崔先生的狀況。」她說出來意。
藤原井人搖搖頭,「對不起,我得幫病患保密。」
「我知道,但時間已經不多了。」她怕再這樣下去,他一輩子都得在黑暗中度過。
「你……」
「我可以將我的眼角膜移植給他。」她毫不猶豫的說出口,「只要他能重見光明,我願意這麼做。」
如果這是她唯一能為他做的事,她真的能毫不遲疑的這麼做。
「你……」藤原井人張大了眼,一時間,不知該做何表情。
這種事,他還是頭一次踫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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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對著電話,崔玉樊輕笑了聲,「怎麼可能有這種事?」
「你不相信我?」電話另一頭的藤原井人也笑道︰「要不是遇到了,我也不相信你有這麼大的魅力,讓一個美女願意將眼角膜捐給你。」
「也許有人想利用我炒作新聞吧?」雖然他不是家喻戶曉的大明星,但畢竟還有點知名度。
「她剛走,我馬上就跟你聯絡了。」這種開心事,讓他忍不住快點拿起話筒告知。
「沒問她名字?」崔玉樊有些好奇。
「她有說,但我一時間想不起來。」這人一有了年紀,記憶力也不好了。
「她突然提出這種要求,你怎麼回應她?」崔玉樊又問。
「拜托,我的醫生執照可是合法的耶!還能怎麼回答她,當然是不行了,法律上明文規定不能這做。」為了一個人的光明,而奪去另一個人的雙眼,這當然不行,「不過看她失望的樣子,不像是為了炒作新聞,她好像對你有很深的感情。你真的不想想會是誰?」
听他這麼一說,崔玉樊腦海里閃過一個人影,「不可能!」他月兌口說出。
不會是文妤的,若她對他有這麼深的情感,當初就不會丟棄他的感情了。
「什麼不可能?」對方被他突然的一句話給弄胡涂了。
「沒什麼。」崔玉樊不想解釋太多。
「老板!」在外頭敲了很久的門都沒人理會,雨澤谷一沒耐心再敲了,直接開門進去,「我剛才在醫院門口遇到Tina小姐。」
他不知道崔玉樊在講電話,一進門便大聲報告。
崔玉樊听見,皺了眉。
而電話另一頭的人也听到雨澤谷一的聲音,突然驚呼,「對,就是Tina,我記起她的名字了,她說她叫Tina。」他終于想起她的名字了。
崔玉樊一听,「你沒記錯?」真的是她嗎?
「沒錯!就是她。」他絕不會記錯,「雖然她的日文不是很流利,但我還能听得懂她說了些什麼,她叫Tina沒錯。」
「改天再聊。」崔玉樊不等對方再說些什麼,直接掛上電話。
真的是她?
為什麼她要這麼做?她想證明些什麼嗎?還是為了歉疚而想彌補些什麼?
現在他的心底,出現了復雜的情緒。
雨澤谷一見到崔玉樊眉心深鎖,問道︰「你沒事吧?剛才打電話的人是誰?」誰有那個功力讓崔玉樊的臉上有著這麼復雜的表情?
「你剛才遇到Tina?」隱忍紊亂的思緒,崔玉樊開口問道。
「嗯!在醫院門口。」雨澤谷一照實回答。
她真的去過醫院,「她去那里做什麼?」
「她說身體不舒服,去看醫生。」才剛說完,他怎麼覺得崔玉樊的表情又更凝重些了?
「她的身體不舒服?」是最近太累了嗎?
「不過看起來沒什麼事,可能是累壞了,休息一下應該就沒什麼事了。」他看她的臉色也沒說多不好。
「你跟他提到藤原醫生?」听到她沒什麼事,崔玉樊這才放心。
「藤原醫生?」雨澤谷一想了想,「好像有提到,怎麼了嗎?」發生什麼事了嗎?
崔玉樊搖頭,「沒什麼。」確定是她沒錯了。
他在心頭幽幽的嘆了口氣。他也好些天沒遇到她了,明明知道她就在身邊,他卻故意將彼此的時間錯開,以為這樣就能讓他起伏的心情回歸到原來的平靜,事實卻相反,他——很想她。
尤其是听到藤原醫生說的那些話,他的心似乎也對她有了虧欠的錯覺。
不管他用怎樣難听的話試著激怒她,她總是忍下來,以為只要待在他身邊,時間一久,他會再重新接受她。
她真的還是那麼天真嗎?
五年的時間難道還不夠讓她知道他們已回不到從前了?
怎麼他現在竟在為她這樣愚笨的心思而心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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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妤今天起了大早,特地趕在崔玉樊還沒出門前下樓。
她替自己倒了一杯牛女乃,然後在他身邊坐下來,「我應該先說早安還是先說好久不見?」她的聲音里帶著笑。
他沒理會她,將牛女乃一口飲盡。
「玉樊,我有一件事想告訴你,你……」她想要叫他做好心理準備。
「講重點。」他不想听太多廢話。
還是那個冷漠的聲音,「我……沒事……」她的心也跟著涼了,不想在這時候和他分享孩子的事。
「有事快說吧!我得出門了。」听見她失落的聲音,他的口氣軟化了些。
「其實也沒什麼事,只想問問你最近好嗎?」她將心事吞了回去。
他站起身,「把你自己顧好就好了。」
看他要出門了,她連忙跟著起身,「不能再陪我聊幾句嗎?我……」
就在此時,大門突然被打開,她原本以為是雨澤谷一,然而卻不是。
她看見有人把何水嬋的幾箱行李抬進來,她則跟在後頭。
「你這是做什麼?」文妤急步的朝她走過去,想阻止她的動作。
「你看不出來這是在做什麼嗎?」何水嬋指了指門後邊的位置,朝搬行李的人道︰「放在這里就好了。」再回頭望了文妤一眼,「我當然是要搬進來,很明顯不是嗎?」
搬進來?誰準的?是玉樊嗎?
「你讓她搬進來和你同住?」文妤轉頭看著崔玉樊,祈求他能搖頭否認。
何水嬋則是迅速的走到崔玉樊身邊,「我可是很早就跟你提過了,你沒反對。」
但也沒答應,「你就自行做主搬進來?」他冷淡回應,不喜歡她的自作主張。
「不然我一直住在飯店里,開銷很大。」這可是很好的藉口。
「出去!」她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文妤走到她堆放行李的地方,將她的行李丟出門外。
何水嬋氣得扯著她的衣服,將她往一旁推倒。
「別踫我!」這樣的情景太熱悉了,文妤緊張的閃過她的推扯。她要保護孩子,她不要讓這個惡魔再次傷害她的孩子。
「凶什麼?」對她突然的吼聲,何水嬋不悅的吼了回去,「瞧你,自以為是這里的女主人嗎?別忘了我才是玉樊的未婚妻,請你認清楚這一點。」到底是誰才有資格趕人。
「別吵了!」很頂人。崔玉樊突然覺得有些頭疼。
「玉樊,你真的要讓她住進來?」最後一絲希望,就只剩他了……
她這麼一問,何水嬋更不爽了,「你一個不相干的女人都能住進來了,我為什麼不能?該走的人應該是你吧!」她咬住了自己是崔玉樊的未婚妻這一點。
「你真的要讓她住進來嗎?」文妤不理會何水嬋,她的心只系在眼前這個男人身上,她只要听他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