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何水嬋……」她想再接著問,卻被他打斷了。
「出去!」
出去?昨晚兩人共度激情的一夜,天才亮,他就趕人了?
「出去就出去。」她可不是一個死皮賴臉的女人。她抱著衣服下床。
「順手把門帶上。」
他真是夠了!
「你就非得要這麼冷酷無情嗎?昨晚明明說想我,怎麼現在……」她忍受不了口是心非的他。
「你應該很清楚我昨晚有多醉。」酒醉是很好的藉口。
她還以為經過昨夜,他對她的冷淡會有所改善。
她抱緊凌亂的衣物,「對!你醉死了,我卻很清醒,清醒得不能以為那只是夢。」所以她痛,她難受!
「清醒?」他笑了。她才是最不清醒的人,放棄大好的前程來陪他這個瞎子,真是笨透了。
他的笑,越來越讓她難受,「你笑吧!如果看我陷入窘迫,看我不知所措能讓你開心,你就笑吧!」
他的笑聲停止,但笑容依舊掛在嘴邊,「對了,後天早上八點,你得隨我到宇望一趟。」他改變話題,說道。
啊?她去宇望做什麼?
「四億的合約,你沒忘記吧?記得打扮漂亮點,遠神這個廣告案,還得靠你幫忙。」
經他一說,她想起來了。
「我不想……」她現在只想留在他身邊,那些以前讓她覺得能忙得忘記他的工作,對她而言都不重要了。
「你該不會連這一點小忙都不幫吧?」他的聲音平穩,卻很陌生。
「好,我跟你去。」既然他需要她,那麼她一定得幫到底了,這是她欠他的。
「對了,記得找個男伴,月底你得出席遠神少東舉辦的晚宴。」他接著又道。
「男伴?」他竟然要她找男伴?「你不會和我一同出席嗎?」她唯一想要的男伴就是他啊!
「我會出席。」他套上干淨的襯衫,「不過我已經有女伴了。」
他有女伴?「是何水嬋?」只有她了……
頓了一會兒,他點頭。
她的心全涼了,「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何水嬋這個女人對她而言是個惡夢,她以為自己已經離她遠遠的了,沒想到她還會出現在她的眼前。
「你的話我听不懂。」他故意裝傻,「我找我的未婚妻一起出席晚宴有什麼不對?」
「未婚妻?」她不敢相信耳朵所听到的,他是在報復她嗎?
不會的!昨晚他明明還說想著她,他明明那麼溫柔,他明明摟著她一覺到天亮,他明明……
「沒錯。」他再次點頭,「她等了我那麼多年了,也該是回應她感情的時候了,更何況她沒嫌棄我是個廢人,還願意留在我身邊。」
「我也可以留在你身邊,她可以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她快步的走到他身邊,扯住他的手臂。
不要!她不要這樣的結局。
「但你在五年前就已經棄權了,不是嗎?」他狠狠的甩開她的手。
「別再提五年前了,那對你我來說,都是個錯誤,我沒有棄權,我只是……」
「夠了,我沒時間和你爭辯這些。」他不願再去回想五年前的事,「我交代的事交代完了,你出去吧!」
「你成功了。」她突然冒出這句話來,她含著淚、咬著唇道︰「你真的成功的傷了我的心,把我五年前欠你的,一次還回來!」
話說完,她轉身替他把門帶上,將兩人隔成兩個世界。
他怎麼可以這麼殘忍,怎麼可以讓她這麼心碎?五年前的他也是這樣的難受,這樣心痛,這樣無助嗎?
她到底要怎麼做?
她到底要怎麼辦?
房內的人一陣錯愕,房外的人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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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下來,文妤一直配合著崔玉樊待在和遠神的會議中,他與遠神少東森田裕知詳談合約內容,她則在一旁適時的對宇望有利的條件做附和。
參加的人還有何水嬋,听說她即將出任宇望的創意總監,這一點讓文妤的心情變得復雜。
這份合約終于敲定,所有人起身準備結束這場冗長的會議。
「原來崔先生和Tina小姐是舊識。」臨走前,森田裕知不免寒暄幾句,一出口就提到她。
崔玉樊點頭,「我們只是普通朋友,沒想到Tina小姐會這麼幫忙。」
此話一出,何水嬋立刻以勝利之姿和文妤對望,「是呀!真是謝謝Tina小姐這麼幫我未婚夫的忙。」
普通朋友?
文妤听得心酸,卻不能表現出來,「這是應該的。」
未婚夫?沒想到何水嬋真的勝利了,她此生唯一深愛的男人,已經是別人的未婚夫,她的心好難受。
「崔先生可別忘了遠神月底舉辦的晚宴,這一次是遠神和宇望第一次合作,您可得賞光。」森田裕知看不出他們三人有何不尋常的關系,四人里頭,最自在的就是他了。
「我和我的未婚妻會準時出席的。」崔玉樊笑著點頭。
「那Tina小姐……」森田裕知看著眼前這個清秀卻迷人的女人。
文妤頓了頓,也跟著點頭,「我也會準時出席的。」
「Tina小姐可有男伴?」森田裕知再開口問道。
望著身旁的崔玉樊和何水嬋這對未婚夫妻,她搖頭,「沒有。」
森田裕知一听喜出望外,「這麼巧,我正愁找不到相襯的女伴,不知有沒有這個榮幸邀請你當我晚宴上的女伴?」
「啊?」文妤沒想到森田裕知會開口邀約,「我……」
「森田先生都開口了,你就別拒絕了。」崔玉樊卻在此時說道︰「這樣一來,也可以替這個廣告案炒點新聞。」
她沒想到崔玉樊竟然答應讓她成為別人的女伴,「既然森田先生不嫌棄,我也沒有推辭的藉口了。」就漠視心痛,順了他的意吧!
「那你就送森田先生下去吧!」崔玉樊又道。「森田先生,我就不送你了。」
「嗯!」他怎麼說,她就怎麼做吧!這是她唯一在他眼中存有的一絲價值了。
她領著森田裕知往電梯走去,身後還听得見何水嬋嗲聲嫵媚的對著崔玉樊道︰「樊,你記得空出時間帶我去選晚禮服,都怪我回來得太匆忙,那些正式的禮服都還留在加拿大……」
直到電梯門闔上,她的耳朵才得以清靜,卻忍不住鼻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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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文妤抱著圓圓,獨坐在花園的搖椅上。
美麗的月色下,淨是她不由自主的嘆氣聲。微涼的空氣,讓她更是覺得空虛。望著明月,她的倩影充滿孤獨。
崔玉樊還是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這些日子來,她努力過了,仍然跨越不了兩人之間的鴻溝,然而那一晚失控的激情卻還在她的心底余味游蕩。
有時候,她真的想放棄,反正不管她怎麼努力,依舊不能從他身上感覺到一絲溫度,但是放棄的念頭最終都毀在她腦海中那張眷戀的臉龐里,她的心離不開他,她再也不要回到那個只有工作而沒有他的日子了。
「嗚……」圓圓伏趴在她的腿上低鳴。
她將它抱起高舉,「圓圓,你也感受到我心里的難過對不對?」
有好多事梗在心頭,不上不下,弄得她好難受。
「今晚的月又圓了,就像家鄉的月亮一樣,又圓又大。」她好想念在台灣度過的每一天。
案母早逝,留她一個人孤單的活著,以為遇到了崔玉樊,她的人生從此便不再孤單了,結果卻弄到今天這個局面。
「偷偷告訴你,其實,我好想回台灣,一個人在外地生活的日子,我孤獨怕了,那里有我熟悉的地方,懷念的小吃,還有好多回憶,我最愛坐在以前租來的那個公寓的頂樓看星星了,從那里看到的星星,特別大、特別亮,也感覺特別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