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看見彥君出來了嗎?」席母趕忙問,焦急的眼神不停往四周梭巡熟悉的身影。
她的彥君自小埃份很夠,是個好命之人,所以不會的……拉著丈夫的手,她拚命往四周看去。
「沒啊,一直都沒有看到她……」耿母才剛回答完,臉色也跟著發青。「不會吧,彥君還在里頭沒出來?」
這聲低叫,正好落入剛擠到人群前的耿宇杰耳中。
「什麼?彥君還在里面?」拉住母親的手,他急忙問。他一接到電話後就立即飛車趕回來,沒想到一回來就听見女友竟還被困在火場。
「好像是啊,都沒看見人。」耿父也在一旁說,大伙同時臉色蒼白的瞪著黑煙冒不停的房子。
怎麼辦?里頭還困著個人,消防車又還沒來……
「彥君應該還在里面,她一定是太累所以睡著了,才沒听到這些聲音跟聞到怪味道!」席母激動得眼淚不停流著,死命抓著老公的手。預感告訴她,女兒一定是沒逃出來。
「彥君……」席父看著冒煙的房子,一點頭緒也沒有。
他心愛的女兒還留在里頭嗎?席父慌張又無措的眼神,忽然與一旁的耿宇杰對上,只見他堅定的朝他點點頭,再轉頭看著二樓的陽台方向。
迅速穿越花圃,直接來到席家大門前,耿宇杰大腳猛力一踹,直接踹開大門,身影隨即消失在黑煙之中。
「啊……宇杰!」席母倒抽一口氣。
「宇杰去救彥君了,別擔心,他們一定會平安無事的。」耿母抱著發抖不已的席母,拍拍她的背。會沒事的,孩子們一定會沒事的!
看著耿宇杰奮不顧身沖進火場救女兒的畫面,席父眼眶不禁濕潤,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他握著妻子的手,拚命向老天祈禱。拜托,一定要讓這兩個孩子平安無事歸來啊!
就在耿宇杰進去沒多久後,消防車跟著也抵達,消防人員快速而有紀律的拉起水線,往火災現場內奔去。
「誰是屋主?」其中一人走過來問。
席家夫婦舉起手。
「火災現場還有人嗎?」
「有兩個人,請你們一定要救救他們!」席母哭紅了眼,緊拉住消防隊員的手,嗓音微啞。
「會的,我們會盡一切力量搶救,請不要擔心。」
一口氣憋著跑上二樓,耿宇杰打開沒鎖的房門,再把房門給關起,不讓黑煙竄進房內。
接著他馬上打開窗戶,讓新鮮的空氣進來,再跑到床上去搖醒正在沉睡的女人,她睡得很沉,叫醒後還一時無法回神。
「怎麼了?」她揉揉睡眼。
「失火了。」看見她醒來後,他輕笑著松了口氣,掐了她臉頰一記,幸好她沒事。
他听見窗外有消防車的聲音,心想八成是消防隊已經抵達,剛進來的時候他看了一下,推估可能是電器過熱而引起的火災,還在冒煙階段,應該算是虛驚一場。
「火災啊。」席彥君點點頭,正要倒回去睡時,忽然像是想起火災的嚴重意義而彈跳起來。「火災?!」
「是啊,我們快點出去吧,你爸媽在底下等你等得很著急呢。」他轉身,拉著她便要走。
正要起身時,她卻突然大叫了一聲。
「等等,我腳抽筋了!」
「我背你,快上來。」他轉過身,讓她爬上他的肩。
「好了。」她爬上去後,拍拍他的肩頭。
雹宇杰微笑,背著她走出窗外,從陽台上爬回自己的窗台邊,安全帶她離開危險火場。
看到兩人平安無事的身影,底下兩家夫婦皆松了口氣,直呼著,「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席父更被耿宇杰勇敢的行為震撼住,繼而內心起了不一樣的念頭。
也許他不該那麼反對的,畢竟這孩子也是自己從小看到大,為人如何,他應該很清楚才是,況且他那麼愛女兒……
女兒的幸福,才是他為人父最大的心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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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
在秋夜晚風徐徐吹入窗之際,趕稿到一段落的席彥君大方開放探班時間,讓男友高興的提著一袋橘子進入。
「什麼?!你說你父親本來反對我們兩個在一起?」吃著女友送入口中的橘子,耿宇杰有些震驚,但嘴中的酸立刻讓他眉頭打死結。「好酸吶!」
一听到酸,二話不說就把剝好的整顆橘子交到他手中,自己再剝了一顆。
看著手中的酸橘子,耿宇杰嘴角有點抽搐。
「我爸那天看到你從我房里走出來,差點沒氣瘋,要我不準再跟你來往,要我們分手。」她喜孜孜的吃著手中酸度適中的橘子,一片片送入口中。
她愛橘子,一點點酸,一點點甜,這樣就很夠味。
「分手?!」耿宇杰莫可奈何,只好吃著手中的酸橘,邊吃邊做出又酸又震驚的表情。
「是,我爸說要我跟你分手,連我媽跟哥跳下來當說客也沒用。」
「那你怎麼說?」吞下口中的橘子,黑亮的雙眼直盯著她看。
「我抵死不從啊。」嘴一撇,覷了他一眼。
「呃……」這四個字會不會用得太夸張了點?
「你是不是很感動?」她朝他眨眨眼。
捏了她頰邊一記,他很感動,感動到想掐她以茲報答。
「我想席爸爸是個很明理的人,再說我平常表現良好,品性兼優,他沒道理會反對我們在一起才是。」
「你?你在他眼內可是缺點一大堆。」她笑了。
「我?」耿宇杰搔搔頭。他幾時有這麼多缺失?
「第一,我們還沒結婚,你就已經偷偷拐我上床了。」瞟了他一眼。
他立刻低喊抗議,「不公平,那次明明就是你帶酒來灌我,最後我才會失身于你,你分明才是罪魁禍首。」
他們的故事很不一樣,是小白兔最後吞了大野狼!
「嘿嘿,真歹勢,我爸可不這樣認為。」席彥君賊笑幾聲。
「我抗議。」他不滿的舉起手。
「那好吧,你抗議,就去找我爸說清楚。」她篤定的吃著手中橘子。他要是不滿可以去抗議啊,不過大概沒人會信他。
誰叫他看來就像凶狠殘暴的大野狼。
而她就是嬌弱可憐的小白兔。
「算了,還有嗎?」他頓了下,自知自己鐵定是百口莫辯,而且現在計較這個也沒用,重點是席父為什麼反對他。
「還有就是你在經營酒吧,我爸認為,你經營那種聲色場所,行為也一定不正派。」
雹宇杰的笑臉有些僵住。他經營酒吧多年,為什麼都沒听席伯父對他說過一句重話或者批評,卻在他發現自己與彥君在一起以後,一反常態的把他的所有都視為反對的理由?
這……好不公平啊!
「不過你放心,我爸反對也沒用。」湊身過去,她安撫的拍了拍有些受傷的男人。
「為什麼?」他反手抱她入懷,受傷的小小心靈極需撫慰。
只手從她的衣下探入,在她光滑無瑕的背脊上撫模個不停,席彥君嬌嗔的拍掉他的手,順道給他一對白眼。
話都還沒說完,他想做什麼?
「因為我爸爸根本沒有理由的在反對啊,他認識你那麼久,為什麼直到發現我們在一起後才急著跳腳,拚命阻擋我們?我覺得他分明就是舍不得我這個乖女兒,不想把我交給你,所以才找一堆像是理由的借口來反對。」
「所以你才會『抵死不從』?」他心中起了一絲甜蜜的喜悅。她為了他,不惜和自己的父親杠上了嗎?
她竟會為了他而堅持自己的愛情,這讓他有些動容,心中暖暖的,像是一壺熱水在其中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