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什麼傻話了,快下車吧!」
「傻話?我說了什麼俊話?為什麼不讓我跟著你,我會給你帶來麻煩還是我會礙手礙腳?」
「對。你是個麻煩制造機,所以我不要你跟著我。」
「那你又為什麼要來救我?你可以丟下我不管啊!就算我跟任何男人走,就算我遇到什麼可怕的事情,你只要不再來找我,我就不會重燃希望。為什麼要這麼殘酷,一次次澆熄我的希望?這一次不管你再怎麼說,我都跟定你了,藺京森,你要負起責任到底!」
「你這個笨蛋、傻瓜,你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苞著我,你可能會遇上比剛剛那種場面驚險一百倍的情況,你不怕嗎?」
「不怕,我相信你會來救我!」
「饒了我吧,小姐,我不是超人,萬一有一次我救不了你……你打算怎麼辦?」京森不敢想象萬一哪一天,因為自己的緣故,而造成她的任何傷害,甚至可能送了命——他一定會痛不欲生,瘋狂地毀滅這個世界。
「假如我被人傷害了,只要還活著,就能會回到你身邊吧。回到你的身邊,你就可以用你的懷抱治愈我的傷。同樣的,我也想為你治療你心中的傷痕,我不要離開你之後,一個人想著你在哪兒、你安不安全、你現在過得好不好,我不要‘想象’,我要用自己的雙眼、自己的雙手確確實實地把你抱在懷中,確定你還活著,這樣我才能活下去。」
模上他握著排檔桿的手背,汶卿看著他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說︰「不要留我孤單的在這世上,抱著對你的想念活下去。讓我活在你的懷抱中,哪怕是死在你的懷抱中,都好。」
「不許胡說。」他捧著她的臉說。「你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任何人靠近你、傷害你!」
「嗯,要死也要死在你手上,欺負我、傷害我、擁抱我,只要是你,我都能原諒,你要是讓你以外的人踫我、輕侮我,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
她最後的一擊,終于瓦解他內心早已岌岌可危的理智防線,低吟一聲他狂猛的吻,侵襲她柔軟而心甘情願接受佔有的唇,仿佛等待了一輩子那麼久的她的初吻,就在這狹窄而密閉的空間中,獻給銬牢她一顆心的男人。
漫漫長長的一條路,好不容易尋覓到出口;瞬間點燃的情潮熱火,再也沒有人能阻止。
她委屈的小臉是如此的惹人憐愛,讓他原本平息的再度蘇醒。
「真的可以嗎?你是第一次,身體會受不了的。」
汶卿猛力地搖頭。「我不管,我要你!」
罪惡感與喜悅一起涌上他的心頭,他的這雙手沾滿了罪惡,現在又多添了一樁,他拉著天使陪他一起墮落了,可是他不後悔,只要能把她留在身邊,不管這是多麼大的罪惡,他都滿心歡喜的接受。
曾以為他絕對不可能到手的天使,如今就在他的身邊,他已別無所懼。
清晨的陽光照亮室內時,一陣粗暴的敲門聲打擾了戀人甜蜜的光陰。
京森反應快速地從床上跳起來,一時間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可是身旁輕吟著翻身的戀人,立刻讓他想起昨夜的一切。
對了,這兒是汶卿的公寓。
是哪個笨蛋一大早來擾人清夢?
「唔……好吵……」咕噥著卻睜不開眼的她,昨夜累壞了。
「你睡你的,我去看看是什麼人。」他在她頰上印下一吻,體貼地說。
套上丟在地板上的長褲,打著赤膊的京森走到玄關處。「哪一位?」
「請問這里有一位藺京森先生嗎?!」
狐疑地挑起眉,他透過門上的窺孔確認門外的人,兩名他不認識的男子身著警察制服站在公寓前的走廊上。
「你們找他有什麼事?」把門拉開,他不悅地問。
「你就是藺京森嗎?我們是天母分局的警察,有人告你犯下重傷害罪,麻煩請跟我們到分局作筆錄。」
「重傷害?」
「是的,昨天你在公主酒店中曾把其中一名客人打成重傷,你該有印象吧。不過,一切都等到回分局後再說,請跟我們走吧。」
懊死,他竟沒有想到——什麼重傷害罪?他不記得自己把他打到缺腿斷手,恐怕這背後又是陳杰那卑鄙小人搞的鬼。
「藺先生?」
「我知道了,我會跟你們走,先讓我去換件衣服。」
一回到房間里,似乎已經听到外面談話的汶卿臉色蒼白地坐在床上。「跟他們走?不可以,你沒有把他打成重傷,我可以去證明,這是騙人的!你只是小小的教訓他一下而已。」
「汶卿,冷靜點,先把衣服穿上,我跟他們離開後,你立刻去找端木,知道嗎?不要自己輕舉妄動,尤其不要和那個姓陳的家伙接觸。」
「不要!」汶卿大叫著。「如果他們要捉你去關,那也一起把我關起來好了,是我連累你的,這事本來和你無關!我不管,不管你到什麼地方我都要跟著你!」
「听話,汶卿。」
他為了抑制她歇斯底里的情緒,親吻著她的唇說︰「乖,相信我,我說我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的,相信我,等著我。」
「不。」她捉著他的手腕說。「不要,我好怕你會像三年前那樣從我眼前消失,我不放心,讓我跟你到警察局去吧!」
「汶卿,我不希望你跟去那種地方,警察局不是什麼愉快的場所,說不定還會有——」一想到陳杰那家伙說不定也在警察局,說什麼他也不願讓她跟。「乖,打電話通知端木,我沒事的。」
強行撥開她的手腕,他把手放在她肩上,以堅定的眼神說︰「看著我的眼楮,汶卿,相信我,我不會離開你的,我一定會回到你身邊,知道嗎?」
留下這句話,他換好衣服後,就隨著那兩名警員離開她的公寓,汶卿套上一件洋裝赤著腳追到公寓外時,恰巧看到他被押上警車的那一幕景象。
仿佛心有靈犀的,他在坐進警車前抬起頭看著站在走廊露台上的她,以唇形無聲地說了句「我愛你」後,就這樣被警車載走了。
汶卿揪著心髒,她閉上雙眼,希望上天能給她力量撐下去。
他說他愛她,他說他會回來,她相信他。
「鈴——鈴——」
屋內的電話鈴聲把汶卿從絕望的谷底中喚醒,她沖回屋內拿起電話,也許是端木打來的也不一定。
可是她料錯了,透過電話筒,陳杰陰森的笑聲傳來。
「呵呵呵,沒想到是我吧,單汶卿。那個男人被捉走了,對不對?你好大膽子唆使他打我,別以為我會這樣就放過他了,我已經找了最好的律師,還透過我岳父在警局的關系,我一定會告到他被關進監牢里不見天日。」
「你無恥,是你先試圖侵犯——」
「喔,說話要講究證據,你有什麼證據說我侵犯你?在場除了我有誰看到了?你身上有我的嗎?我告訴你,我可是醫生,這方面的事情我比你還清楚,我還可以捏造病歷傷單,把沒有的傷寫得夸張一點。這一點你能贏得過我嗎?哈哈哈哈。我要讓你後悔不跟我,卻挑他。」
「陳杰,你到底想怎麼樣!」
握著話筒,汶卿全身籠罩在一股狂猛的怒火下,她從未如此痛恨過一個人,也從未覺得一個人,竟能如此卑鄙無恥下流,他是醫生又怎麼樣,和京森高尚的情操比起來,他連良心都腐爛了,根本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
「哈,我想怎麼樣?不怎麼樣,我就是不爽。我吃不到的女人,他也別想擁有,就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