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荷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往他懷里一縮,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臉好熱好紅,像是發燒病人般,全身溫燙。
他干麼老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看著她的害羞舉止,段淳庭又是一笑。
「瑋……」他的唇吻了她的粉頰、高額、鼻尖後,最後來到他最無法忘懷的櫻桃小口前停住。
「你要親我嗎?」她的眼神全是渴盼,見他的吻遲遲沒有落下,反而升起期待。
他停住,沒說話,也沒動作。
她希望他能吻她。伸手抵靠在他胸前,孟荷瑋的呼吸略顯紊亂。為什麼不吻她?
「要我吻你嗎?」他問,聲音繃緊。
「嗯……」她喃喃的咀嚼他的話,下意識的伸舌舌忝舐。
「我們不是男女朋友。」他眯起眼,瞅著眼前紅潤雙唇不放。至少在她心里,她還不承認自己感情歸向,所以必須要她體認他與她之間的關系才行。
他們早就不是朋友,而是一對戀人了。
他的唇挪得更近,近到只要她向前一步,就能親吻他。
心頭怦怦跳著,喜歡他,她喜歡他,這幾個月來,她無時無刻都在想念,除了他,她的眼里無法容納其他人。
終于,孟荷瑋下定決心般的把頭湊過去,緊緊貼住他的唇,昭示自己的心意。
是的,他們是男女朋友。
「你是我的。」他欣喜若狂的環抱住她,不停地又親又吮,直至她暈軟在他懷中。
「唔……」她攀著他,再也不能思考。
他說,她是他的,那麼,就這麼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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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涼風吹來,舒爽得讓人想打瞌睡。孟荷瑋呆坐在育幼院的矮小秋千上,仰望滿空璀璨星斗。
在她回過神時,身邊已經坐著張仲平,他的臉上依然安詳,只是靜望著她。
她笑了下,還沒開口說話,幽幽的聲音便透過夜風傳來。
「你喜歡他,而他也喜歡你嗎?」張仲平問。心底多少還是有些在意的,畢竟他與荷瑋從小一塊長大,多少都會有好感產生。
而今天段淳庭熱吻她的畫面被他給瞧見了,不是故意,而是出自好奇,結果看到的卻是毫不遮掩的親密舉止。
「是啊。」她繼續仰望星空,沒有多說半句。
一陣悵然爬上心頭。她沒矢口否認,原以為或許她會遲疑後才回答,沒想到她卻答得簡單明了。
他壓低肩頭,感到難過。
「你們認識多久啦?」他听見自己又再開口問。
有些不甘心,卻又不得不承認,段淳庭是個出色的男人,荷瑋會選擇他,並不是沒有原因。
「我們?大概有一陣子了。」她轉頭看著他,他的臉看起來像要哭了,是不舒服嗎?
張仲平抬起手,胡亂的往臉上抹了兩下。
「夜里風大,有沙子跑進眼楮里了。」他語調輕快,一點也不像在暗暗哭泣。
「是嗎?」孟荷瑋把臉又轉向星空。
「是啊,你可別誤會。」張仲平慌張的瞧著她,見她表情沒變化後,才松了口氣。他在擔心什麼,她本來就沒在意過他的感受。
「你看,天上星星好亮,不曉得哪顆是我爸爸。」遙指著天上星辰,她想起那個喊了十幾年的父親,不知他在另一個世界過得可好?
張仲平也看著星星,久遠回憶在瞬間被勾起。
他和荷瑋都是慈恩育幼院的孤兒,他被人棄養,而荷瑋則是父母親在車禍中雙雙身亡才被親人送來育幼院。
在她國小的時候,孟亭安來到育幼院內,將荷瑋收為養女,自此荷瑋便改姓孟,舍棄了原來父母留給她的姓。
後來再到大學時,他才輾轉知道,收養荷瑋的孟亭安因重病染身而去世,還留下已成年的孟荷瑋努力打工付學費,並清償養父住院時所留下的龐大債務。
那時,她日子似乎過得很苦,常常過著三餐不濟的日子。
直到最近,她才再回來育幼院內,並主動把所有存款交出。
他還記得她說了這麼句話。「我努力賺錢,本來就是為了要讓院里的孩童有更好的生活可過。」所以身為院長的他才沒有推拒,把錢收了下來。
「你想他嗎?」他喃喃的說。
在她的心里除了養父,還有段淳庭外,有沒有他的存在?
「會啊,每次抬頭看到星星,我就會把它當成是爸爸正在天上看我。」由于父母親發生車禍的記憶太過遙遠,在她既有的印象里,孟亭安就是她的父親,她唯一相屬相依的親人。
「是嗎。」他隨她看著滿天星斗,一時也無語。
「你不喜歡星星嗎?」她笑問。
張仲平愣了一會兒。
「以前對我而言,星星就是星星,並不具有任何意義,但以後看見星星,我會思念起某一人,想象她正透過那些星星,看著我。」他含蓄的說著。以後看見星星,他會想起她的。
想起她美麗的容貌,清純無瑕的性格。
「是嗎,被你思念的那個人,會知道嗎?」她側歪著臉看他。他思念的那個人該不會也死了,變成星星了吧?
他輕咳了下,搖搖頭。
「不,她並不知道,連我喜歡她的心意都不知道。」還來不及發芽生根的小樹苗,早已夭折。
「是嗎。」她茅塞頓開。原來他喜歡的人還不知道他的心意就過世了嗎?可憐的仲平。
「不過這樣也好,我能接受這個結局。」他望著天說。誰不希望愛情能開花結果?但有時不完美也是種美。
瞧他說得那樣可憐兮兮,真讓人不忍。
她站起身,安慰的拍拍張仲平的背。「唉……你別難過,人死不能復生,要看開點。」
看著她的舉動,他噗哧一聲笑出來。
真是的,好好的氣氛全被她給破壞光了。他們果然不適合啊,光是他這種不敢說愛的性格,就已經注定早晚會以失敗收場。
「笑什麼啊,小心她以後會在天上瞪你,沒有禮貌。」孟荷瑋莫名其妙的看著他,雙手叉腰。
「喔……」他笑得更開心,心里總算能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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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段淳庭與孟荷瑋手牽著彼此,一同在長廊底下坐躺著,眼前一堆孩童正開心的跑來跑去,嬉鬧追逐。
「回台北了?」他問躺在自己大腿上的女人,大掌輕輕滑過她細女敕臉頰,惹得她連連揮手。
「你自己回去啊,這里是我的家。」孟荷瑋答得自然,沒了養父,慈恩育幼院就是她第二個家。
「我們一起回去。」他堅持的手再度覆上她的臉,輕模觸踫,恣意妄為。
「我不想回台北。」她低咆了聲,忙往他月復間縮去,干脆把臉埋起來。
看著她耍賴的舉動,段淳庭又好氣又好笑。
「你忍心放我一個人回台北嗎?」改采軟性訴求。
她臉朝上,正對他的眼。
是有點不忍心啦,但是……
「我已經辭去工作,身邊也沒半點存款了,我看還是待在育幼院里乖乖照顧小孩比較實際,你如果有空就過來看看我,這樣就好。」
這是什麼話啊?段淳庭不禁皺起眉。
「我記得你和黎心珞是同一所大學、同一科系畢業對吧?」曾看過的資料,迅速的又在腦海中浮現。
「啊!你知道我跟她是好友?」她緊張得如臨大敵。明明想欺瞞,卻還是被他給發現了。
「當然知道,而且還知道你大學的在學成績都是班上前三名,是個用功念書的乖小孩。」他捏了她鼻子一把,故意不去提她困苦艱難的求學往事,她的痛,他日後會好好補償,盡一切可能的滿足她。
當然,這也要她願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