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誰說我愛上他了!」特別是現在。
「你騙得了誰?」夏娃笑說,「愛情不是你說不愛就不愛。我看哪,你愛得可深羅!」
「電腦懂什麼愛情!」嘉翎生氣的說,「你不要瘋言瘋語的。」
「好吧!」夏娃嘆氣說︰「既然你不想听,那我就不說了。附帶一提,你等的人正從下面的那層樓梯走上來。看來,你終於等到他了。」
嘉翎的心開始慌亂起來。她等一下要怎麼說?
鐘斯推開門走了進來。他站在她床前幾步之距,「穿上鞋襪,跟我走。」
「你除了這句話,沒有漏了什麼台詞嗎?你不是應該告訴我,為什麼我應該要跟你走?是不是又有人病了還是吐了,想怪我這女巫婆作祟?」嘉翎捉起身後的枕頭朝他扔去,「滾出去,席鐘斯,我不當代罪羔羊。」
枕頭扎實的擊在他的胸前,掉到地面上。他的眼楮連眨都沒眨的,「你一定要跟我下樓去,你可以選擇下去的方式。」
嘉翎再度扔了另一顆枕頭,「我不會下去。」
「你會的。」他也認真的揮開那枕頭,朝她走過來。
「你想做什麼?我會打人喔,我是認真的!」嘉翎擺出一副打架的態勢,一邊由床上爬起來居高臨下對望著他,一邊後退著。
他走到床邊便停住了,思考著怎麼捉她,嘉翎吞口唾液,謹慎的向後移動著。
正當她全神貫注在他的身上時,他卻皺眉看著天花板上,嘉翎一個分神也往上看,腳下的床單被他用力一扯,她在後一仰滑倒在床上,席鐘斯異常迅速的壓住她的四肢。
想也沒想的,嘉翎張口便朝他的手腕上咬下去。席鐘斯痛得松開了一手,可是嘉翎仍被壓在他身下動彈不得。
「你咬傷我了。」他揚起手腕的紅齒印傍她看。
「活該。快放開我,否則我警告你——」
鐘斯索性不語,他低頭親吻起她白皙的頸項。嘉翎憤怒的反抗著,她發出怒吼聲,可是他卻愈來愈得寸進尺,做出更大膽的逡尋。別消說是這種緊貼的姿勢,他的吻就夠煽情的了。
嘉翎的腦中開始有了又暈眩又生氣的火花在燒。
「相信我。」鐘斯見她安靜下來後說,「我不會對你不利的。」
看著他充滿著方才激情的藍眼,當他又恢復她所熟知的席鐘斯時,嘉翎也莫名的感到有一股安定的力量,拂平心中所有不滿的小皺褶。
「穿上襪子,我們到大廳去。」他翻開壓住她的身子,讓她有呼吸的空間。
這次,嘉翎沒有抗議。她穿上毛襪及那雙軟鞋,她要下去看一看究竟席鐘斯這葫蘆是賣的什麼藥?
☆☆☆
「我的村民們,這次召集大家,是為了一件和所有的人都有關的事。」鐘斯坐於他大廳的高位上,英挺威嚴的對所有大廳內聚集的人說。「就是慶典日當天,集體發生月復痛的那件事,我們今天要促出元凶。」
他這句話說完,底下的人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還不時的有目光飄向獨自站在一旁的嘉翎身上。嘉翎已經早熟悉這種指指點點的情況。
「請有任何意見或是線索的人,站上前來提供給大家知道。」他對兩側圍聚的人群說。
人群中,站出一名胖胖的,渾身都有著灰黑塵的男士。「爵爺。」
鐘斯認得他是打鐵師傅約翰,「約翰,你有什麼意見?」
「爵爺,咱們這樣無緣無故的發生這種事,一定是咱們做了什麼事讓天老爺懲罰我們。我懷疑,這和你收留那女巫有關。」約翰說。
有幾個人在他身後點頭贊同他的意見。
鐘斯陸續又听了幾人的意見,大致上是繞著嘉翎女巫的身分在臆測。關於月復絞痛的可能性,從她自己放毒到上帝的震怒,關於處理方式的建議則從最簡單的驅逐她到燒死她。
「我听了這麼多的猜測,還沒有一人曾提起,這位你們避之不及的女巫,何以這麼辛苦的熬出草藥來救大家。今天若不是有她,我們之中的一些人還不知道是生是死呢!」鐘斯指出這一點,目光炯然的注視著村民們,「對於這一點,你們打算怎麼解釋?」
「也許她是故意的。」一個藏在人後面的聲音說。
「說話的人請你站出來。」鐘斯看向聲音來的方向。
亞喬由人其後現身,他仍然很衰弱,由一個士兵扶持著他。「我說,這正是她的陰謀。她要先讓大家都病倒了,然後再假裝好心的醫治我們。她要我們對她放下戒心,要我們對她感激。這樣她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領主早已經被她的美色蠱惑,如果再征服我們的心,這整個席家堡不就被這女巫所控制了嗎?」
「住口!」大喊一聲,佇著拐杖的布湯姆,一跛跛的走過來,「你侮辱了爵爺及金小姐。你這大膽狂徒,竟敢將咱們領主比為一個只知美色的糊涂蟲!你還將我的救命恩人當作是這麼恐怖的女巫,你才是瘋了,亞喬!」
亞喬搖搖頭,「你們都被那女巫騙了。」
於是布湯姆和亞喬兩人各堅持己見,一來一往的斥罵對方。村里的人則像在看好戲似的,看著這場難得的反目成仇。
「你們兩人都停止。」最後,鐘斯制止了他們。
布湯姆及亞喬同時轉頭看著鐘斯,「個爺!」
「我不想對你們兩人說什麼。因為事實上這是一件相當小的事,而我已經查得一個水落石出了。今天我召集大家在這邊,就是要宣布事實的真相,同時,也可以知道大家對於金姑娘住在這里的看法。」鐘斯招招手,一名髒兮兮的小朋友,由他的身後走了出來。「杰米,告訴大家,你所發現的。」
那位約莫才十歲的小男孩,挺了挺他的瘦小肩膀,「是的,爵爺。」
小男孩舉高了右手,「請大家看清楚,這就是我在蓄水池口發現的,這是野鼠的死尸。因為我前幾天,生病沒有去清理水口,沒想到讓大家喝了不乾淨的水所煮食的食物,都是我的錯。」小男孩難過的低頭說,「請原諒。」
「杰米!」有人生氣的對小男孩怒吼,有人因為看見那只黑色、骯髒、水腫的老鼠尸體,不禁嘔吐。大部分的人都騷動了起來。只有嘉翎不明白。什麼蓄水池?什麼水口?嘉翎疑問的看著鐘斯。
「這是我們城堡一個秘密的設施,大部分的人都知道有這麼一個蓄水池,用來儲一些水並且等水澄清。這也是我們的秘密武器,圍城時不會缺水而亡。你是外人,不可能知道水口在哪里,平常只有我和侍衛長及杰米知道。杰米從七歲就開始負責看守那里了。這兩天,我注意到他並沒有在堡中出現,去他的小屋才知道他病了。當然,水的問題也就發現了。」鐘斯對嘉翎說。
「大家還有什麼話要說嗎?這次金姑娘可是完全無辜的。她不知道我們有這麼個水口。我相信致病的因素也是在於那只淹死的野鼠。」鐘斯說,「大家可以不用再猜測下去了。」
亞喬的臉色由白轉青再轉成紅色,他再次完全誤會金嘉翎了。
布湯姆則高興的拍手說︰「太棒了!這樣子,金姑娘又完全清白了!」
「可是真正問題是,」鐘斯臉色暗沉的說,「村人似乎對於金姑娘留在席家堡有很大的不安,金姑娘似乎不應該再留在這里了。」他一字一句的說。
嘉翎覺得世界正在她的腳底下崩裂開來。
第9章
「不!」尖叫聲是來自一名小孩,瑞特沖到他父親的面前說︰「我不要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