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心珞——」段淳兆喊著她的名宇,追上前。
「有什麼事?」她聞言回過頭。
她冰艷如花的臉龐還殘留著未干淚痕,他心疼的來回掃視她偽裝極好的堅強,心微微揪痛。
她不哭不笑,卻教人打從心底發酸的想哭。
「你可以哭。」拜托她哭,她這樣勉強自己有什麼好處?
她一愣,沒料到他會這樣對自己說。
「我沒有要哭,你可以收起你的同情心。」她掃瞪一眼後,回頭再往前行。
不用他的假可憐,他以為她受傷了嗎?
沒有,她好得很,這點小事還不會令她一蹶不振,多謝雞婆關心。
「你誤會我了,我沒有同情你,我只是認為你干嘛不把真實的自己給表達出來,這樣悶著對自己有什麼好處?」他急辯。
她竟是這樣曲解他的好意,實在教人無法不生氣!
前面黎心珞快步走著,而後頭的段淳兆也追了過來,情急中一把抓住她的肩。
「做什麼?!」她驚呼,剛剛不愉快的回憶又被挑起。
他心一急,二話不說先抱住她。
「我會在你身邊保護你,別怕。」他知道自己不擅表達,但至少他可以給她一個溫暖厚實的胸膛,當她需要時可以過來靠一靠。
她擰眉,推開了他。
「不用同情我,我警告你,少再接近我。」那一瞬間,她記不起之前曾對眼前的男人有多心動、多喜歡,現下她只想找個地方將自己埋起來。
或許洗個澡,將惡心的感覺從身上洗掉,但她能將回憶一並抹去嗎?
那些閑言閑語與不實的謠傳,眾人紛紛探究的眼光……
苦笑了下,她舉步艱難的再往前走,突然感覺路好長、身體好累,腳更是不听話的軟了下去。
為什麼,最後會是一片黑呢?
「心珞——」段淳兆趕在她軟癱在地上之前,趕快奔向前抱住她的身體。
在手踫到她身體的剎那,他忍不住皺起眉。
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昏厥的臉蛋,怎麼會瘦成這樣?難怪她看來臉色不好,明明沒有很冷,還故意在里頭多穿好幾件衣服,遮掩自己日漸消瘦的事實。
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人回應他,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找醫生給她看病,
橫抱起她的身子,再拿著她的公事包,他匆忙的走出招待所。
等到她清醒了,他非問個清楚不可。
她到底是怎麼了,哎呀,心好痛。
第六章
「資料。」段淳庭將一個牛皮紙袋放在哥哥的桌上。
段淳兆放下手中鋼筆抬頭,拿起略微沉重的袋子,毫無表情的臉上更為陰鷙幾分,他等待的結果出來了?很好。
「你要這個做什麼?」段淳庭好奇的探問,他不是好奇哥哥打听對方公司的秘密,而是不解他為何只要黎心珞的資料。
這夠怪了吧,向來把女人視為無物的大哥,竟然會對一個女人起了好奇心?
而且對方來頭可不算小,是蘇氏集團的海外業務部主任,在其公司也算佔有一席之地。
「想知道她為什麼會暈倒。」將里頭的文件倒出,他想這個牛皮紙袋中的資料可以為他解開謎團,告訴他,至今還昏睡在床上的女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醫生說她是疲勞過度才導致體力下降、昏睡不醒,但他認為事情不似這麼單純,再說從那天在酒店發生的狀況看來,分明不是這麼一回事。
有人把他的女人怎麼了嗎?不爽的抿緊唇,若是這樣,那肇事者日後會知道他替自己招來了什麼天大的麻煩。
「暈倒?你對人家怎麼了?」段淳庭擰緊眉,該不會是他粗暴的動手打女人?不,哥哥向來不打女人的,那麼……
白了親愛的弟弟一眼,他眼神帶著警告,少誤會人了!
「她是自己暈倒的。」段淳兆抓起資料細讀起來,一路平順的過往,似乎看不出害她該有暈倒的理由。
其中還簡單介紹她的家庭,一個在警界服務的警察父親,母親是平凡的家庭主婦,而她的室友,目前正在高級酒店內上班。他回想起第一次見面的情形,心中猜測她是因為幫室友的忙,所以才會出現在那種地方嗎?
想到她往昔燦爛的笑容,他心中又泛起疼來。
段淳庭干笑數聲,一點也不敢再質疑自己親愛的哥哥,見他埋頭在資料中找尋蛛絲馬跡,看來……
扮哥喜歡人家,是嗎?
「唔——」段淳兆突然停下翻閱資料的動作,仔細研讀起其中一段最近流傳在蘇氏集團內的流言——據說黎心珞靠美色勾引蘇睿詠以獲得現在的地位,甚至不惜出賣拿合約,曾經懷孕再墮胎,連段氏集團的段淳兆也是她獵物名單之一。
一小段內容看得他額角青筋隱隱冒出抖跳,就是這個了,她暈倒的主要理由?
手段?這太可笑了。
她那爆烈性子要是會耍手段的話,憑她的美色早就不僅僅是一個小小的業務主任,而是有更高的職位在等著她才對。
這些人真是瞎了眼,她工作努力認真,輝煌紀錄洋洋灑灑一大篇,怎麼可能全都是靠美色或換取來的成績?
「該死。」忍不住月兌口低罵,難怪她的客戶竟然會毫不客氣地想在酒店內強暴她,全都是被這個謠言害的。
想起那雙不哭不笑的眼,他心頭一陣酸楚,她默默不回應是選擇忍耐嗎?想吞下所有人的不實言論、異樣眼光跟背後指點?
將事情一一連結起來後,真相總算能水落石出,該死的蘇氏集團、該死的那些嘴雜的人,更該死的是她選擇處理事情的態度。
她為什麼不把話說清楚,蠢女人!她不是很火爆、很不服輸嗎?為何選擇用逃避沉默不回應來處理事情?
「把這個造謠的人給我揪出來。」他指著資料吩咐在一旁罰站的弟弟。
「哦。」段淳庭低低應了聲,事情越來越有趣啦!
段淳兆鷹隼般的雙眼一厲,像要穿牆透視至遠方伊人的身邊,越想越迫不及待,他要見她、他想要吻她,親她、抱抱她,安慰她受傷的心靈……
不,他非要狠狠的懲罰這個笨蛋不可。
「我出去一下。」段淳兆匆匆的交代,就起身抓了外套往門外走。
留在原地的段淳庭,對于哥哥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個性早見怪不怪,他逕拿起資料,上頭剛巧翻至謠言那一頁。
登時,俊俏臉孔出現一抹興味盎然的微笑,原來如此——
扮哥,情路上請多保重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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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羽毛般輕盈的吻,輕輕滑過她唇畔,惹來床上熟睡人兒的輕吟,她抬起手臂揮開,以為是夢境里停留在臉上戲玩的小鳥兒。
樂樂,很癢的,別在我臉上跳來跳去。
「醒醒,你睡一天了,別再賴床。」有著深情雙目的男子溫柔喊著,他的唇不停在她臉上探險,印上一個又一個細吻。
他不要她睡著,快起來對他說說話吧,就算是與他生氣對罵也好,當睡美人會睡到全身酸痛的,快起來。
「嗯——」像是回應他的呼喚般,她又長又密的睫毛眨了一下,然後又一下,最後終于全部睜開,水漾大眼含著霧氣看他。
「嘿,你醒了?」他朝她露出一口白牙,開心的直傻笑,雙手握住她的小手,不斷磨蹭著手中發冷雙手,傳遞自身體熱給她。
「我……唔,我睡很久了嗎?」黎心珞試著動一動身體,發現四肢僵硬得不像話,有長睡過後的酸痛。
「睡了一天。」他邊回答,一邊按鈴叫來醫生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