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啊!」再看到他,她很意外啊?沒錯,她該覺得意外的,因為很少女人敢指著他的鼻子大罵後,還敢再次大剌剌的出現在他面前。
「嗯。」她收回吃驚模樣,下意識想裝作不知道他這號人物,打算從他眼前晃過了事。
好不容易再過一個小時宴會就結束了,沒想到竟在這里教她遇見了他,倒霉透了。
「忘了我?」他閃個身,堵住她的去路。他不是那麼無聊的人,但只能說她給他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
深刻到只要一想起這張冷艷的臉龐,他就一陣火大,沖動的想抓狂扁人。
她抬起下巴,淡漠眼神瞟向他。他不能裝作沒看見她嗎?明明已經是好幾個星期以前的事,記那麼清楚做什麼?
「我們沒見過面。」她語氣的平靜回答。
「哦,真的嗎?」他好笑的抬起眉。
年紀輕輕就有失憶現象,這可不太妙!
「你肚子,嗯……靠近肚臍那邊有一顆紅痣,那顆紅痣的大小……」他娓娓道來。她忘了沒關系,他會很努力提醒她關于那夜的事,況且他腦中還十分清楚,她那曲線有多麼誘人。
黎心珞馬上雙手交叉遮住自己的月復間,明明全身都已經包那麼緊了,卻還是覺得自己現在是光著身體站在他面前,任他瀏覽。
「住口!」困窘的大喊著,她冷靜的俏臉泛起了一絲羞紅。
這家伙嘴巴上說對她沒興趣,卻還是把她給……看光了,啊啊啊,這要她以後怎麼做人啦!
他眉尾抬高,不能認同的搖著頭。
「喔,我還不能住口,因為你還沒有想起來啊,我記得那顆痣是在這邊對吧!」他大手一指,正確無誤的指出。
這一指更惹得眼前女人一陣低吼,連忙把他拉到無人一角。
「你想做什麼?」段淳兆興致濃烈的雙目,毫不遮掩的透出光彩直視著她。
我想殺人。她雙頰紅潤的咬著牙,並從鼻孔內噴出口氣。
「不想做什麼,倒是你,得了便宜還賣乖。」她氣呼呼的說,簡直快被他給氣瘋掉,他非但看了她的身子,還把特征記得一清二楚。
「拜托,我也是吃虧的一方呢,想想看,那夜你渾身酒臭,我可是很委屈的哩!」他唇角止不住的上揚,她越抓狂,他就越想笑。
「你——」黎心珞一把揪住他的領帶,忿恨的眼光說明她已經抓狂到極點。
明明是他佔了她的便宜,還大言不慚的說他也是受害者?
他聳聳肩,對她的怒氣不以為意。
「再說,我只是很好心的跟你說,我們是認識的,你怎麼可以這麼薄情的忘了我?好歹我們也有——一夜。」他故意踩到她的痛處。「你好無情唷,這麼快就把人家忘了!」
她越想躲,他就越想把這只鴕鳥給揪出來。
「閉嘴啦!」黎心珞氣惱的悶呼。
身體繃緊得像隨時都要斷了線,就差那麼一點,她就會失手掐死某個人的可惡笑容。他太過份了。
「噢,我可是怎樣也忘不了你,尤其是……」眼神故意上下瞄了她一眼,惡劣的挑眉暗示她,她的玲瓏線條還清楚烙在他心上。
她瞪大了眼,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這個!
「啊啊啊,你你再說,我就——」氣到講話結巴,她已經快要被他弄到發瘋。怎麼也料想不到只是去代個班,竟然也能惹禍上身,她是倒了什麼霉,無端去惹到這個男人。
忽然,他低身向前,以認真無比的語氣調侃她。
「我想你大概忘了,生氣會容易長皺紋唷!」瞧瞧他是多麼好心的一個紳士,處處都為她著想。
怕她失憶,所以努力提醒她,要記得他這號人物。
怕她變老,所以告訴她不可以再生氣,免得變丑沒人要。
她倒抽口氣,高跟鞋生氣的跺地一下。
「你不準再說了,我認得你,這樣總可以了吧。」她投降,踫到這種人她只有乖乖認栽的份。
誰教她的把柄那麼大,若是不早點乖乖投降,天知道他接下來還要胡說八道些什麼。
「可以。」段淳兆揚唇一笑,「你來這邊做什麼,應酬?」此時,他才發現她一身黑的裝扮。嘖嘖,這種如老處女的裝扮,連他看了都會退避三舍。
她是陪酒店客人來的?
頓時,他再度眯緊了眼,一想起她的身份跟可能來這的原因,略略不滿的情緒上升了幾分。
「對啊,不然你以為我來這里做什麼?」黎心珞翻個白眼,回答得順口。
「哦,哪個是你的客人?也許我認識也不一定。」他靠近了她幾分,態度熟稔得像在跟老朋友說話。
「客人?」她先是發出疑問接著才想起,對唷,他還以為她是酒店小姐小荷。
「對啊,是誰?」他往宴會熱鬧處望去,滿滿的人群中,哪個糟老頭會是她今晚的伴侶?
算了,他暗垂下眼,這本來就是她的工作,他要生氣什麼?她在那種場所上班,本來就容易跟一些男人有利害關系存在。
只不過他很好奇自己——似乎有些在意?
「客人的事我不能多說,這是職業道德。」她拒絕告訴他。再說她幫好友孟荷瑋代班的事,絕對不能曝光,否則慘的不止是好友,連她也會跟著遭殃。
「噢……下次換跟我一起出來吧,不過別穿這樣了,穿這樣很難將你的優點發揮出來。」段淳兆笑著提議,再垂眼掃過她的及膝窄裙。
她鄙夷的睞了他一眼。跟他出來?作他的春秋大夢!
「不曉得,我要看行程表。」她沒正面回應。
「難道是你開的價碼很高,以為我付不起?」他的身子再往前一些,她的眼,冰冷中卻又透著光彩,讓人不停想靠近……
黎心珞望了他一眼,能出席這場慈善晚會的,身份非富即貴,若是她隨便說了一個數字,恐怕只是更自找麻煩而已。
「呵,我是真的很忙,不好意思,我不能讓我的客人等太久,我先走一步。」再說下去,就怕她的身份會被揭穿,能逃就逃吧,哪怕是被恥笑膽小表也認了。
她才要離開,他就拉住了她的手。
黎心珞回過身,一臉不解的看著他,他還想怎樣?
「還有什麼其他的事?」她問。
他詫異著自己的一時沖動,他不想讓她離去……
「不,沒有。」壓下心中翻起的不悅感,段淳兆松開了她的手。
「那我就先走了,後會有期。」趕快閃人了,不然再待下去可不大妙。
後會有期?
看她逃難的樣子,分明就是在說,最好日後都不再相見!他什麼時候被列為瘟神一類,讓人避之唯恐不及了?
手中還殘留她的體溫,他微皺起眉,靜听著內心怦怦的心跳音,為何對她有這種異樣的感覺?
這太反常。
不及細想,他的眼神已自動鎖定她,最後進入他眼簾的是她舉止親密的拉著一個男人,匆匆離開會場,像是有什麼急事般。
段淳兆星眸微斂,登時一股怒氣往上沖,她的客人來頭可不小,是蘇氏集團的小開蘇睿詠,她喜歡這種的?
或者,她只看得上這種貴公子?
無法再掩藏的怒意攀升到最高點,轟烈的在心中竄燒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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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大手往黎心珞桌上一擱,接著高大身影籠罩在她上方,迫人的緊窒感連帶也逼近而來。
她握筆的手停頓了下,但仍維持鎮定繼續努力辦公,絲毫不受來人影響。
「心珞,今天晚上有空嗎?」紀亞均用清亮的嗓音詢問。
「沒有。」小小腦袋仍埋首在公文中,頭也沒抬就直接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