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先生。」她開了口,如銀鈴般清亮的聲音傳來。
「不客氣,只是舉手之勞,小荷我送你回家。」他叫她的名。
黎心珞呵呵的笑了幾聲往後退幾步,他要尋歡可能找錯了對象,小荷從不陪人家上床的。
不過幸好有這個男人幫忙,她才能提早離開那個鬼地方,收工回家。
「我自己回去就可以。」她步履不穩的往前走了幾步。威士忌的後坐力太強,而她又灌得太猛,不用說自己肯定醉了,而身體根本無法適應突如其來的暈眩。
她試著走幾步停下來,吸口氣,再走幾步……
身後傳來段淳兆的大笑聲,搞什麼鬼,她一直在原地踏步做什麼,半夜里就看她一個人搖搖晃晃的不停前進後退。
「你一直在原地踏步。」他出聲提醒。
「我知道。」黎心珞回過頭,面具下的眼楮狠瞪他一下,誰要他多嘴來著,她喜歡原地踏步不可以嗎?
不過她真的都在原地踏步嗎?迷茫的望著四周,啊!不行,看來她真的醉了,要趕快回家才行。
「別逞強,我送你回去。」他走過去,拉起她的手臂。
她張著嘴,正想要回話時,他快她一步開了口。
「你放心,我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只不過是舉手之勞。」他只是無聊的想幫她一點忙,沒什麼其他非份之想。
她沒好氣的斜睨他一眼,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這年頭很多人都說話不算話,再說壞人臉上也沒寫他就是壞人。
「我的車就在前面,走吧。」扶著她的手,他刻意慢下腳步等著她歪七扭八的步伐跟上。
「為什麼要幫我,你是不是有什麼企圖?」黎心珞心里害怕,但又不得不跟著他走。夜深,而她又喝得那麼醉,實在是太危險。
不過她會不會才剛跳出那個陷阱,卻跌入了這個坑?
「我對醉醺醺的酒鬼沒興趣。」他低頭瞄了她一眼,面具下的粉頰泛起桃紅色,微張的唇瓣看來十分誘人。
但他討厭全身酒臭的女人,更討厭強人所難!
「是嗎……原來我成了酒鬼,哈哈哈。」不知是喝醉或是怎樣,她身體好熱、情緒十分亢奮,隨便幾句話便可以逗得她哈哈大笑。
她腳下的步伐突地軟了下去,他連忙使力將她再扶起往前走。
「你家住哪?」
「台北市。」
往上翻了個白眼給她。廢話,他要的是正確住址。
「我要的是住址,不然我送你去旅館睡?」
「啊,我住在……」她口齒不清的快速念一次地址,叫人不免搖頭,誰听得懂啊。
算了,段淳兆暗嘆口氣。「我送你去旅館好了。」撐著她幾乎癱軟的身子,努力將她拖到自己車上。
混帳,他干嘛那麼好心,沒事找事做?
正當他把她安置在副駕駛座,低頭幫她系安全帶時,她突然一把扯住他的領口。
「唔,旅館?」狐疑的眼神緊盯著他,不信任的態度表現明顯。「你……不安好心眼……」說完最後一句話,她身體往後一倒,整個倒在座椅上,頭歪一邊睡著了。
段淳兆搖頭輕笑了聲,「說我不安好心眼?我要是不安好心眼,你也沒辦法了,蠢蛋,不會喝就不要喝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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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她送到汽車旅館後,他動手解下她臉上的面具,面具下的臉龐,大眼正緊閉著,但從印象拼湊得知,她應該是個美麗的女人。
「唔——」她輕嚶著,轉個身將手放在他的大腿上,臉還自動的磨蹭過來,像只小貓般發出饜足聲響。
哀觸著她滑女敕的肌膚,他訝異手中的感覺與心中的相互呼應,這女人在一瞬間竟勾動了他的心神,教他怔忡不已。
登時收回手,他的表情依舊沒有情緒起伏,只有眼神微冷,悄悄泄露他不能理解自己行為的不滿。
「別走啊!」她皺眉小嘴嘟囔著,一只手不停在他大腿上模來模去,聲聲的低語叫得誘人。
別走啊,樂樂,可愛的小鳥兒,你能永遠在我身邊唱歌給我听嗎?
「你真的是喝醉了。」手又不由自主的黏了回去,他忍不住唇邊綻著笑。為什麼喝醉的人是她,卻連他也不受控制?
都怪這旅館燈光這麼昏暗、身旁的女人睡態太過嬌美。
「別走、別走……」她雙手抓緊他,眼角泛起了淚光,滴滴滑過臉頰,落在他的褲子上,潤濕一小片。
樂樂,你生病了,對不起,我都不能陪在你身旁,嗚嗚嗚……那美麗的羽毛已干縮,你一定很難受對吧?
「你是真的希望我別走嗎?」他低低笑著,取來面紙幫她擦淚。明知她在說夢話,但他還是樂得把她的話當真。
「別走……」喃喃地,黎心洛重復說著這句話。雙手拚命的抱住他,以哀憐的聲音叫他不要離開。
他心念一動,垂下的雙眼,似是被她打動。
「噓,我不走就是了,乖乖。」他著魔般的自動坐在她身旁,任她主動用手摟住他。
「太好了……」听見他的保證,她的唇畔幽幽浮出一笑,太好了啊。
樂樂你不離開我了,真是令人開心。
他閉著眼,手仍輕貼在她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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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是起床的時候了吧?
黎心珞滿足的伸了個懶腰,但還是好困啊,頭有點沉,反正鬧鐘還沒叫就再多睡一下好了,難得可以睡得這麼舒服。
身後大手將她的嬌小身軀攬得更緊些,霸道地不想放她這麼早起床,她唇邊勾起一笑,手自動放在腰際的大手上。
兩具身子依偎得更近些。
就再睡吧!
倏地,她大力張眼,倒吸了口氣,扒開身上的大手立即坐正起來。
怎麼可能,那雙手是誰的?她什麼時候跟人家同床共枕了?!
「你是誰?」她低頭看著自己身旁的陌生男子,大聲質問。
段淳兆勉強眨了眨眼,看著她的怒不可遏只是淡淡一笑。「再睡一下,我還很想睡。」拉住她的手,一下就把她拉回自己懷中。
抱著她柔軟的身軀睡起來特別過癮,就像抱了坨棉花一樣,讓人有舒服好夢。
黎心珞睜著大眼,死命瞪著眼前的胸膛,他是誰?到底是誰?
「別動,我們再睡一下就好。」他唇邊有笑,剛剛他作了個好美的夢,還意猶未盡的不大想起床。
「告訴我你是誰?」她在他懷中咬牙切齒的問,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給嚇飛了魂。
「我是昨夜送你回來的人,你忘了是你要我別走的。」他才不管她說什麼,本來就是她要他留下的。
現在,他不用她感謝,只要她能讓他再睡一覺就好。
可惜懷中人拚命掙扎,不願放他睡回籠覺。
「昨夜……」她喃喃念著,昨夜她只記得自己幫小荷代班,然後是眼前這個男人好心解救她出包廂……啊啊,腦筋一團亂,她什麼也想不起來啊!
抱著頭痛欲裂的腦袋哀叫,里頭像被劈成兩半般教人難受至極。
「你不能配合一下?我只是想再睡個覺。」他既沒有對她非禮,也沒有毛手毛腳的亂模,只求能夠再睡一下。
「不能、不能、不能,放我起來!」黎心洛使出全身力氣,死命想逃離這一切亂局。
可是眼前男人的體溫如此真實,教人不得不相信,這就是現實,她居然跟個陌生男人同睡一張床!
天啊,世界在一覺起來後,塌崩了半邊?
「好。」他莫可奈何地嘆口氣,順她的話松開手,放棄再度入眠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