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梅天良仔細研讀起報導。
雜志顯然是沖著女性員工這個特點而做報導的,至于報導內容不外乎是列出了一般征信業者的服務項目,唯一不同的是,離婚事務所是針對「婚姻」關系而成立的事務所。
「既然連一般的征信業務也有接的話……」梅天良把雜志合上,冷沉的雙瞳已有了決定,「那麼我倒要見識一下她們的專業能力,最好她們不會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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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鈴……嘟嘟嘟……
從一早起,事務所內的電話跟手機就響個不停,讓接听電話的三姊妹疲于奔命。
「不行了——」掛上話筒,闕望月第一個舉手投降,「這種詢問性的電話我實在應付不來,竟然還問我收費標準,問我根本是問錯人了。」
闕圓月輕聲細語的結束一通電話,抬起頭來就是一張滿臉黑線的面容,「竟然有電視節目的制作人想找我們上節目,不過是雜志報導而已……這樣會不會太夸張了點兒?」
「早知道就不該接受雜志社的采訪!」闕望月垮下雙肩,大有後悔之意。
嘟嘟嘟……桌上電話又響起,闕圓月倍感無力的瞄了一眼,絲毫沒有想接听的意願。
「電話。」听著客戶電話的闕迎月,出聲輕喚一聲,以手勢指著話筒,示意接听電話。
「我不要再接電話了。」眼見大姊的目光掃向她,闕望月倏地站起身,急急表明立場,「我還是適合在外面跑。」
言畢,她一把抄起披在椅背上的外套,以迅雷之速奪門而出。
「啊!」闕圓月唇邊逸出一記呼聲,嘟起嘴不滿的抱怨,「二姊好賊喔!這樣就跑掉了,我也不想接電話了啦!」
辦公桌面上的電話機似乎听見闕圓月發自內心的吶喊,紛紛停止了響聲,還給她們先前的一片寧靜。
「太好了——」闕圓月松了口氣,直接趴倒在桌面上,「如果詢問電話每天都這樣響個不停的話,不多請個人手幫忙應付也不行了。」
「就目前而言,我們並沒有太多的預算。」結束與客戶的對談,闕迎月飛快的在計算機上加加減減後,直接戳破她的奢想。
「可是這樣下去……」
闕迎月一眼就看穿她的疑慮,「放心,這樣的現象只是短暫的。人們總是有好奇心,等好奇熱潮一過,我們就不會再接到這類的詢問電話了。」
「那——」闕圓月以一只手撐起額角,「大姊,我們還要再接受報章雜志的采訪嗎?剛剛我還接到電視台制作人的邀約電話,如果我們上了電視,是不是會對我們的業績有直接的幫助?」
「會,不過那也只是暫時的,最重要還是我們能做出口碑來,唯有良好的聲譽,才能讓事務所經營得更為長久。」
闕圓月迷糊了,「既然大姊你是這樣想的,那先前為什麼會答應雜志采訪呢?而且還是八卦雜志呢!」
提起這個,闕迎月不禁嘆了口氣,「因為采訪記者是我同學,她說只是隨便找個題材墊個檔而已,不然那個月雜志會開天窗,我想應該也不會被大篇幅報導,所以就……」
「哦——喔!」闕圓月被心軟的她徹底打敗了,「大姊,每個星期都出刊的雜志哪里怕開天窗的情況出現啊?拜托你下次不要再被騙了……就算對方裝可憐也不要再接受采訪了。」
「我知道了。」闕迎月受教的點了下頭,視線匆匆瞄了下腕表,「啊!我得去郵局寄份調查報告書給陳太太,希望現在郵局不會有太多人。圓月,這里就交給你了。」
「好——」闕圓月懶洋洋的答。
闕迎月匆匆從置物櫃中抽出封好的信件袋,拿起隨身背袋後便離開了事務所。
整個事務所突然變得過分安靜,闕圓月趴在桌面上享受著家里沒大人,猴子稱大王的清閑時刻。
豈料突然傳來一陣風鈴清脆聲響,驚得她從桌面迅速抬起頭,忙轉身面向大門,「歡迎光臨!」
「這里是便利商店嗎?」來者顯然對她的招呼語不太領情。
印入闕圓月眼簾的是個面無表情的高大男人,從他一絲不苟的穿著看得出他是屬于白領階級,而他那傲視一切的冷冽視線及不可一世的態度,讓她感到些許反感。
不過上門即是客,她可不能把事務所的招牌給砸了。
扯著笑,闕圓月迎上前親切詢問……「請問先生您是有想要委托的Case嗎?」
梅天良冷睨她一眼,眼底隱含不屑光點,「我沒事來這兒干嘛?」
「呃……」笑意僵在闕圓月臉上,「那請跟我來,我們的洽談專員正好出門辦事,得勞煩你等一下了。」
走進會客室,梅天良逕自坐了下來,自在舒適的交疊起一雙長腿,看向站在門前臉上維持一抹淺笑的女子。
「給我來杯咖啡,女乃精一顆,糖一匙。」
第三章
「討厭鬼喝涼水,喝了涼水就給我下地獄去吧!」
站在小巧的廚房內,闕圓月邊泡著咖啡邊用力擰著抹布,看著抹布滴落的髒水精準的落進咖啡內,她有種報復的得意快感。
「連個‘請’字都不會講的超級討厭鬼!女乃精一顆,糖一匙是吧?小姐我另外招待抹布髒水N滴,讓你喝個痛快也拉個痛快!」
從沒見過這麼沒禮貌的家伙!
「這個人一定從出生就忘記帶眼楮出來,所以才那麼一副傲慢自大樣!」用盡全力將抹布的污水全滴進咖啡內後,闕圓月突然感覺心情好多了。
放下抹布,她露出賊兮兮的笑,「免費的抹布咖啡我就讓你喝個夠!」
闕迎月一踏進廚房,就見到她陰惻惻的對著咖啡笑,流理台上還有一條被擰成干條狀的抹布。
「圓月,你在干什麼?」
突來的喚聲讓闕圓月嚇了一跳,神色驚惶的迅速轉身一探,看見是自家大姊,她大大松了口氣。
「大姊,你走路都不發出聲音的喔!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她拍了拍胸脯,撫平一時的驚惶。
闕迎月瞪著熱騰騰的咖啡,想把杯里的液體瞧個仔細,「這杯咖啡是給誰喝的?」
「厚——」一提起討厭的客人,闕圓月的復仇之火熊熊燃起,「大姊你都不知道有個好討厭的客人上門……」.
「就算客人再討厭,你也不該泡這種咖啡給客人暍啊!」她指了指被擰成干條狀的抹布,「萬一喝出個什麼毛病來,我們該怎麼給人家一個交代?」
「大姊,別緊張。」闕圓月皺了皺眉,「哪有人喝個幾滴抹布髒水就會出事的?」
「萬一要是出事了呢?」闕迎月依舊憂心忡忡。
「要出事早出事了,先前有人喝了不也沒事。」她小聲喃語。
「你剛剛說什麼?」闕迎月一時沒听清楚。
「沒有,我什麼話都沒有說。」闕圓月將端咖啡的任務一推,「大姊,會客室里的那個客人就交給你應付了,你一向最有耐心,一定可以忍受那個討厭鬼。」
「你要我端這杯咖啡出去給客人喝?」闕迎月不敢想像客人喝下去會如何,尤其當她知道咖啡內的真實成分後。
「喝不死人的啦!」她只是想給討厭鬼一個教訓而已,「大姊,客人已經等很久嘍!要是你再不把咖啡端出去,只怕到手的Case要飛了。」
「那可不行!」她可不能讓年底的業績難看。
被小妹這麼一激,闕迎月把適才看見的一切都暫時拋諸腦後,急忙端起咖啡往會客室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