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情感還不夠強烈到讓他想把她留在身邊,不過……吻她的滋味是那樣的好,抱著她的感覺是那樣的踏實,與她唇槍舌戰是那樣的愉快。
是的,不可否認,她雖不像他認識的勢利女人一樣,但她單純直率的個性卻是他所厭惡的,他想污染、抹黑她,只不過……
現在到底是誰改變了誰還尚未見分曉,而他不介意吃吃她的小豆腐,多享受一下戲弄她的樂趣。
半瞇起眼,將浮動于心上的真實想法給掩去,伸出長指,他以指月復輕柔的按壓她紅潤的雙唇。
望著她美麗水瞳,似在引誘他快快順從內心,他瘖啞的開口︰「愛情學分首先是要這樣修的……我會好好教妳──」
他的聲音消失于貼合的唇瓣上頭,輕巧細膩的吮吻她的柔軟雙唇,勾動著她生澀的反應──
叩叩!平穩的敲門聲伴隨著喚聲不識趣響起,「白先生。」
「啊!」阮綿綿驚呼一聲,反應極快的將環抱著她的白睦推開,接著蹲下撿起調查報告,遮住布滿紅潮的臉蛋。
王律柏一進辦公室,所看見的就是阮綿綿遮臉,白睦一臉莞爾的奇怪場景,但他也不以為意,直接越過阮綿綿,向白睦遞上一份卷宗。
「白先生,業務部的急件。」
身為助理就是每天得跑公司每層樓收取急件,而美麗的花瓶秘書則是安排行程約會及打發來客,相較之下,他就苦命許多。
「嗯。」白睦接過卷宗,略為翻看,邊走回辦公桌後。
阮綿綿則趁機躲到角落去平息殘留于身體里的興奮情緒,及讓發燙的臉蛋漸漸冷卻下來。
「白先生,我還有事要向你報告。」站在辦公桌前,王律柏盡職轉告下層意見。
「說。」白睦簡潔有力的應允。
「近日來因為股價的跌停,已經引起一些小鄙東的不滿。」王律柏一臉憂慮,「威揚的股價已經跌破歷年來的新低點,公司還發公文說要向股東們募集資金……」
扒上卷宗,白睦口吻冷淡,「天底下沒有穩賺不賠的投資。」
「報章媒體都在報導說威揚集團有財務危機,所以才向銀行進行超貸,目的是想把錢投入股市,讓股價止跌回漲。」他頓了下,「因為有這樣的謠傳,所以現在公司上下人心惶惶,這樣會影響工作士氣,不知道需不需要召開記者會說明一下較好?」
「不用!」白睦不假思索的一口回絕,「外頭要怎麼傳不關我們的事,股價本來就是久漲必跌,跌久必漲。」
「那……為什麼要跟銀行進行超貸?」這一點他百思不解,「以威揚集團的財力,並不用再去扛下龐大利息,這樣對整個集團的營運……」
「你管太多了。」
淡然的口吻中有著濃濃的不悅情緒,讓王律柏不禁又開始猛冒冷汗,「白先生對不起,威揚集團是由您當家,您想怎麼做下屬沒資格過問,只不過外邊滿天飛的謠言是不是該讓它止息,否則會影響……」
冷冷的將卷宗往桌面一扔,緊繃的俊顏充分顯示出他的不滿,「我需要你來提醒我怎麼做個集團決策者嗎?」
「白先生,對不起!我不該踰越本分。」王律柏趕緊彎腰道歉。
白睦斜看他一眼,徐緩道出盤算︰「如果真要舉辦記者會,我看就選在下禮拜集團成立二十周年酒會上召開吧!到時外界想知道的事我都會一一解答,媒體的事就交給你去負責。」
「好的,白先生。」得到答案後,他不禁松了口氣,「那我出去做事了。」
看著王律柏面帶微笑離開,阮綿綿一轉頭,也看見白睦咧唇露出難得一見的開懷暢笑。
「听起來,公司好像陷入危機了,為什麼你還笑得出來?」他的笑充滿快意,好像對所听聞的一切滿意不已。
白睦斂住笑,大方坦承︰「我是很高興沒錯,處心積慮終于走到今天這一步。」
眨眨眼,她一臉困惑,「我不懂。」
「妳不懂沒關系,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好。」他的雙瞳閃爍著得意光點,喃喃低語︰「接下來就要進行最後一步了。」
「什麼最後一步?」他的笑太詭異了,詭異到她想追根究底。
白睦深深凝看著她,她單純無知的臉龐與他充滿心機詭計的嘴臉成反比,正因為如此,她才會吸引他的目光及注意力。
「妳想知道?」四目相對的一刻,他充滿警戒的心有了松動。
阮綿綿點頭,只要有關他的事,她都深切的想知道。
「我可以告訴妳……」
她走到辦公桌前,等待他的詳細解釋。
看著她清澈澄淨的雙瞳,白睦的聲調下意識變得溫柔,「如果我告訴妳,我想弄垮威揚集團,妳信還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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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來!真是亂來!」
林麗香將手中的報告一把扔到地上,人也因為過度震驚、氣憤而跌坐進沙發里。
「白夫人,妳得想想辦法,再這樣下去,威揚遲早會出事啊!」
「是啊,白夫人,雖然新任總裁是白老爺的兒子,妳也不能任他這樣亂來啊!」
「他不但強迫解散董事會,另立新的董事會,又大舉更新公司制度,一些被視為無用的干部紛紛被遣退……」
「新總裁在公司最需要人心安定的時候,非但沒有做到穩定軍心,反而引進一批空降部隊,嚴重動搖鮑司內部建立多年的固本……」
「白夫人,近來因為業務成績跌落,導致股價也跟著跌停,再這樣下去可不堪設想啊!」
「好,我知道了。」深吸口氣,林麗香打起精神,安撫以探視為名前來的老董事們,「這件事我會好好處理。」
「白夫人,一切就拜托妳了。」
得到她的承諾,老董事們總算松了口氣,紛紛離去。
當室內恢復原先的靜寂時,林麗香緩緩站起身,彎腰拾起被扔棄于地面的報告書。
翻看著一頁頁的詳細分析及說明,她眼中的憂慮更為深沉。
「為什麼會這樣……」她無法置信,看著報表數字,喃喃自語起來,「我明明親自請他好好打理威揚集團,而不是搞出難以收拾的爛攤子!我……答應過老爺,我會替他好好照顧白睦,那孩子樹立太多的敵人,所以才替他請保鑣,保護他的安全……我也答應老爺會好好看顧住威揚……可是……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無法相信,自己對白睦的全然信任,換來的竟是威揚搖搖欲墜的下場。
「不……不可以!」眼神一爍,她將手中的報表撕毀,化成碎花片片落地,「老爺不在了,我要代替老爺守護白家的產業,我有那個義務及責任,我不能讓他胡來,絕對不能……」
她深吸口氣,雙瞳迸射出一股執拗堅決光芒,咬牙切齒的低語︰「白睦,如果你敢危害威揚一分一毫……我不會放過你的,絕對!」
第十章
白睦當她是三歲小孩嗎?一個已成立二十年的威揚集團,哪有可能說想搞垮就搞得垮?
他一定是在戲弄她,才故意說那種嚇人的話。
然而當時他雖帶著戲謔笑意,眼中浮動的光芒卻顯示他再認真不過。
那麼,到底白睦說的話是真是假?
若是真的,不就太過分了!他怎能將自己父親一手打下的江山給毀掉呢?
站在威揚集團大樓的門口安檢區,看著保全及警衛人員在做最後的調配工作,阮綿綿依舊對白睦所說的話感到百思不解。
「沒道理啊……」白睦沒理由要搞垮威揚集團,那是屬于他的資產,何苦把自己搞得身敗名裂、一無所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