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語輕易安撫她不安的心神,羞怯地朝他掀唇一笑,渾然未覺半閹的水眸、抹上胭脂的紅唇勾出
一幅誘人媚態,令管揚晏把持不住地覆上她的唇,大手徐徐膜拜她全身。
"揚哥……我知道……"可她卻不明白為何全身如著火般灼熱不已,一股莫名的騷動發自于身體深處,彷佛就要侵佔所有知覺似的來勢洶洶。
避揚晏半跪起身,飛快地月兌上的喜袍,與她一般僅著單衣,傾身壓下,火唇落于她的額際、眉心,一路往下輕啄細吻……
不知何時,火熱狂潮將他們倏地淹沒,使他們呼息紊亂,他的手輕巧地解開她的衣帶,露出她白皙勝雪的肌膚。
避揚晏看著,無法壓抑的幾乎全數出閘,指尖觸撫著她縴細的頸部線條,唇也緊接著黏上她的鎖骨。
當他的手探入單衣內,她忽感一陣慌亂,"揚哥……我……"
她咬著唇,不知該阻止他繼續還是……她的腦子一片狂亂,眼兒蒙蒙的幾乎沁出水來,一團火直在她體內橫沖直撞,讓她忍不地冒出低嗚聲。
"冬兒……冬兒……"他的額上因為壓抑而冒出點點汗滴,情難自禁地呼喚她的名。
"揚哥……我好奇怪……我……"她無法思考,只能隨著他的動作而起舞。
"奇怪的人不僅僅是你……"他的呼息變得濁重。
"揚……揚哥……"渾身被一股奇異的強大力量撞擊著,她的心似要蹦出胸口般的狂跳,有一種似空虛似渴求的莫名沖動,令她無可自抑地朝他拱起身子。
避揚晏心念不由得一動,他褪下己身的單衣,大手輕巧地滑向她的肩頭,也輕易卸去她最後的遮蔽,他的身子與她的身子相貼著,激撞出一種甜滋滋的熱潮歡愛……
寒日悄然飄離,綠意漸漸冒出頭來,為大地點綴出盎然生氣。
偷得浮生半日閑,管揚晏與戚染冬坐在內院中,沏上一壺好茶,夫妻倆就這麼聊天扯地起來。
"揚哥,你將物品歸還給莊叔了嗎?"為夫婿斟了杯熱茶,戚染冬隨口問道。
"我已吩咐澤夏交還,澤夏說莊爺一度拒收,後來澤夏不知用何方法說服他收下。莊爺說改日會偕妻上府拜會,當面與你一晤。"
"既已收下,那就好。"當女乃娘知曉她所作的決定時,差點兒氣得昏過去。
唉!誰教她對商務一竅不通,與其讓戚家產業敗于她手,不如就交給莊叔經營下去。
"冬兒。"管揚晏啜了口熱茶,神情認真嚴肅地看向她,"有件事我想問問你。"
她嬌俏地一笑,"夫君請問。"
"當初滅戚家的凶手究竟是誰?"
戚染冬唇邊的笑僵冷,小臉漸漸失去光彩,"揚哥,我一定得托出嗎?"
"不……"他的指尖觸上她染上郁色的臉龐,帶著憐惜地輕撫,"不是非要你托出不可。而是我不願見你藏著這個秘密,我怕你總有一天會無法承受。"
戚染冬反握住他的手,將臉頰貼上他的掌心,感受他的溫熱,"揚哥,你好溫暖……溫暖得令我差點忘記這事,可我知這事我一輩子都無法忘懷,因為我永遠都無法忘記慘死的雙親。"
憶及雙親,她的雙眼不禁沁出淚,"那日在廳堂昏厥過去,連日來高燒不退急煞了你,也讓我恢復遺落的片段記憶。"
"難為你了……"當日,見她眼神有異,他便知她定有隱瞞之事,"不過現在有我幫你承擔一切,若是要報仇,我也會鼎力相助。"
"不了……"她搖頭,露出一抹淒笑,"冤冤相報何時了?況且這十年來,我想她也受盡了良心折磨,而她的身體時好時壞,想必是因昔日所犯下的過錯而憂心自擾。"
"他……是何人?"
"莊夫人。"
"莊夫人?!"管揚晏訝然地挑了下眉,不禁回憶起初見莊奇夫人時的印象。
莊奇體格強健、身材高大,他的夫人反之,嬌柔的風一吹即倒似的單薄。
"我知你定然不信。"當記憶清楚浮現于腦間時,她也為那張霍地浮現的女子臉孔感到驚疑,雖然當時她只是個八歲孩童,卻對這張面容記憶深薄。
原因無他,只因莊夫人身上的香氣,當時年幼的她愛極了她身上的那種淡淡香氣,每一回莊奇偕妻入府時,她總會在莊夫人身旁打轉,因此對她那張巧笑倩兮的面容記憶深刻。
"我也不願相信那夜所見之人會是她……"戚染冬嘆了口氣,"但殺害我雙親之人並非是莊夫人,而是一名男子。"
"你知他是何人?"
戚染冬緩緩搖頭,"我不知,我只知當初莊夫人扯著他的手臂向他哀求別再濫殺無辜,她所企求的僅是一份權利……先前我不懂這話是何意,但現下我懂了。"
"莊夫人之舉,是為莊爺。"若說莊夫人會因貪圖戚家財富而犯下滔天大罪,是不無可能。
"我想也是。十年前的莊叔僅為鏢局鏢師,生活上的不安定肯定讓莊夫人容易胡思亂想,雖然我不知是因何故讓莊夫人下定決心,但我知當她看見爹親及娘親倒于她身前時,她所承受的打擊不下于我。"
"冬兒,你既知莊夫人為幫凶,卻又不追究當初之事,你……當真放得下仇恨?"
"此刻我心無仇亦無恨,況且十年來良心上的折磨,已讓莊夫人過得如履薄冰、病痛不斷,我再與她計較又有何用?爹娘也不會再活過來。"她的臉上有著釋然。
"那名男子……"
"那名凶手我不識得他,又已過十年,若再見上那男子一面,我亦無把握能識得出他來……"
"我可盡力幫你。"管揚晏疼惜地撫模她的頰,"只要你說聲。"
"揚哥,我知你對我好,但……"戚染冬顯得有些無力地搖頭,"算了,逝者已矣,再如何追究皆枉然。"
"我的娘子果然心地善良、宅心仁厚,若女乃娘知曉你並無報仇之心……"
"哦……"戚染冬忙捂起雙耳,皺起小臉猛搖頭,"別告知女乃娘,否則我又會不得安寧了。"
避揚晏以雙手固定她搖晃的小腦袋,沉聲應允︰"好,我幫你保密,不會讓女乃娘煩得你『無語問蒼天』。"
戚染冬的小臉浮現動人笑靨,緩緩起身離座,朝他俏皮的彎身一福,"妾身感謝夫君鼎力相助,尚不知近日來夫君何以如此清閑啊?據聞商幫的說客來得勤,夫君你心里頭究竟有何盤算?"
罷成完親沒幾日,他便忙得不見人影,一會兒去巡視棉花廠、一會兒去瞧制布廠,非得要大半夜才能在寢房見上他一面,而這幾日打著商幫名號上門拜會的說客不斷,幾乎快踩塌了管家門檻,怎麼他卻能安心地陪她?
"來。"管揚晏朝她伸出手,她嬌笑地將小手放入他掌間,一使力便讓她偎進他懷中,雙臂一鎖,將她牢牢地安置于膝上。
戚染冬心一慌,連忙張望周遭,"揚哥,你怎可這樣……要是讓人給瞧見了……"
"那就讓他們瞧!咱們是夫妻,親密一點兒並不違禮教。"
"你……"她紅了臉,拿他沒法子地以手臂圈繞住他的頸項,"你還沒回答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