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想也沒想的撲身救了那位老人,自己則中了槍,倒在醫院里……」
听著他平淡的敘述,季耘卻心驚不已,「什麼,你中了槍……」
「那是過去的事了。」他按壓住她的雙肩,繼續說道︰「因為如此,所以我沒有回去找你,接下來……我的人生起了一連串的變化,我所救的那名老人,竟然是一個幫會的老大,靠著他對我的賞識及我對他的救命之恩,我進入了他的幫會做事,這一待,就是好幾年……」
「你真的混過黑道?」原來小道消息是真的……
「是的。」他坦然回視她眼中的驚詫。
「少年時,我無法諒解我父親專注于事業上忽略了我,所以我采取了激烈的離家手段。
「成年後,我更是憑著一股熱血加入了幫會,嘗過了名與利的追逐戰,也得到過人人所欣羨的強大力量後,幫會內的斗爭,讓我萌生退出之心,我便趁著一次機會快速離開幫會,回到我父親的身邊,然後……就跟瞿炎一起合作做生意,很幸運的,我們的投資有了回報,‘環宇’便是我往後的棲所。」
他以簡單的文字,說明了他前半生所經歷的激昂波浪,然她卻似乎可以看見他藏于心中的悲哀。
「峻哥。」她張開雙臂擁抱住他,「辛苦你了,也歡迎你回來,還有……我原諒你了。」
嚴峻回抱著她,在充斥著她的淡雅香氣中,他得到了救贖,找回了失落已久的幸福。
不遠處,李荷臉色蒼白的看著他們親密相擁的一幕,縴手陷入了未剔除花刺的紅玫瑰。
然而她卻感覺不到任何痛楚,她在大哥的說服下,前來醫院探望季耘,萬萬沒想到,卻看到了這令她心碎的一幕。
「季耘,我就知道……不能饒過你!」陰狠眸光溜過她的眼瞳,冷殘的笑緩緩浮現唇角。
她絕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
第十章
「晚安。」嚴峻輕柔的吻落在季耘的眉心,「我明天再來看你,順便再幫你問問耕哥,看他願不願意讓你提早出院。」
「真的?」她的小臉散發出光彩,縴臂環抱住他的頸子,歡天喜地的送上一啄,「峻哥,你對我最好了。」
「知道我好的話,就更應該要好好听話的養傷。」
「我現在不就是乖乖听從你的命令,沒有吵著要出院了?」她皺皺鼻,小聲的嘀咕。
「你這是在埋怨我管你太嚴?」他挑眉,輕問。
「沒有、沒有,我怎麼會賺你管我管得太嚴呢?」她連忙擠出笑臉,死不承認她的確抱有這樣的想法。
峻哥待她好歸好,但是遇上他堅持的事,他的霸道跟嚴厲,就會緊接著展現,讓她不得不屈服于他的惡勢力之下。
「沒有最好。」他重重的親了下她的唇,「我回去了,明天見。」
「嗯,明天見。」她微笑,眼角染上了盈盈春情。
乍見她無意間展現出的柔媚風情,嚴峻忍不住轉過身,低頭覆上她的唇,熾熱的舌靈巧地探入她口中,嘗遍她口中的所有芬芳,恣意地挑逗著她的小舌,一再地品味著她的濃馥馨香。
這個吻勾出了他想要佔有她的沖動,也點燃了他蠢蠢欲動的火熱——
「不行!」
他在就要出柙之前,緊急煞住車,指月復仍留戀不已的撫模著她紅潤的唇瓣,凝看著她迷醉動人的嫣容,忍不住低頭再三輕啄。
「不行……如果我再繼續下去,我怕我今晚就會走不了。」他眼中飄蕩著一團火熱,喑啞的嗓音傳遞出他的渴望。
季耘迷迷糊糊間听見他暗示性的輕嘆,臊紅的火潮狠狠地自她的面容延繞至白皙的頸子。
「你……你還是快回去吧!」她回避著他灼熱的視線,只怕他一個留戀眼神,便會徹底摧毀她的意志力。
在剛才的激吻之中,她才明白……原來女人也會有。
當峻哥用那雙盛著渴求欲念的眼凝睇著她時,她的全身莫名的發燙顫抖,只想不顧一切地投入他的懷抱,享受著他更加溫柔霸氣的愛憐。
哦——天啊!她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
不敢再看他一眼,她再三催促︰「峻哥,明天見,我……我想睡了。」
嚴峻的眼底升起濃濃的憐惜情意,從她紅透的耳根知道她在害羞,也說明她也感受到他的渴念了。
不過……不急,他會要她,不過不是在這時候,他會很有耐心的等待,等著她的適應及接納。
「我走了。」吻了吻她的臉頰後,嚴峻起身走出病房。
壓迫感隨著門扉的關起而遠離,季耘這才感到松了口氣,心卻莫名地怦動不已,為了剛才投入的熱烈深吻……
「喀啦」一聲,她听見了門板被人打開的聲音。
「峻哥,是你嗎?」她翻身坐起,以為是嚴峻去而復返。
不料,卻見到一名手抱嬌紅玫瑰的艷麗女子,令季耘迷惑的皺起眉。「小姐,你是不是走錯病房了?還有,現在探病的時間已經結束了。」
女子涂抹亮彩的唇彎起,朝著她信步走來,「你是季耘小姐對不對?」
「是的,你是……」奇怪,乍聞她的聲音,仿若似曾相識。
「我是誰並不重要。」李荷藏起了歹毒心思,一步步走上前,「不過我相信,經過今天之後,你將會永遠記得我。」
一股窒礙的氣息纏住了她的頸子,讓季耘呼吸困難起來。
「你……你到底是誰?你的目的是什麼?」她的步步逼近,莫名地引起她一陣慌措。
「我?」李荷把手中的紅玫瑰花朝她身上擲去,「這是我送給你的探病禮物。」
季耘怔然的看了眼扔在懷中的紅玫瑰,強烈感覺出她來意不善,「謝謝你的玫瑰,可是……我不認識你……」
她一抬眼,就看見李荷朝她撲抱而上,縴手掐住她的脖子,雙瞳閃爍出陰狠森然的光芒。
「我根本就不是來探病的,我也不想認識你!」隱于心中的憤怒,終于爆發出來,「我要你去死,你去死!」
「我……咳咳!」懷中的紅玫瑰在掙扎中掉落地面,季耘奮力抓住她的雙手,想從她的死命掐捏中,重獲新鮮空氣,「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為什麼……」
她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女人,為什麼她對她有這麼深的恨意?偽什麼她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
「為什麼?」李荷發出尖銳的嗤笑聲,「不為什麼,你就是該死!誰叫你不要臉的想勾引峻哥,你不應該勾引他……狐狸精!狐狸精!我要你消失在峻哥眼前,我要讓你永遠消失——」
從她聲聲的叫喚中,那份濃烈的熟悉感浮上心頭。
當迷霧在心上逐漸散去,季耘無法置信地瞠目結舌,「你……你是綁架我的女人?」
她怎麼會忘記呢?那一日她嬌氣且霸氣的宣告言辭,依然回蕩耳邊,她毫不留情的抽打,在她身上留下了一記又一記深刻的鞭痕……
那日她被蒙上了雙眼,所以無法瞧見綁架及鞭打她的凶手面目,記憶中只留存那份淡淡的震撼感,直到她的聲音竄入她的耳,才挑出她極力想要忘記的不堪。
「你是那個女人?!」季耘眼中射出縷縷驚慌。
李荷冷冷一笑,「就算你知道我是誰也沒用,當時我就不應該輕易放過你,我應該要除掉你,這樣你才不會不要臉的跟我搶峻哥!」
她眼中突地爆出詭譎的光點,「峻哥是我的,你敢跟我搶,我就要你死,你給我去死!」
「不……不要這樣……」盡避她努力抵抗,卻抵擋不住她眼中的熊熊妒火,以及不知從何而來的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