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不滿在這一刻全部爆發出來,她不記得她曾經賦予他管教她的資絡,也從來沒有給他吻她的權利,他簡直霸道得跟混帳展拓如出一轍,他們真不愧是一對混帳雙胞胎兄弟。
目光匆匆掃過他微抿的薄唇,腦海不禁浮現他的唇貼在她唇上,灌注輕柔蜜意的親密畫面,一抹嫣紅倏地飄上雙頰,讓她無法直視他的酷寒黑眸。
見鬼了!好端端的,她作啥不敢去看他的眼楮,不敢去面對他的專注視線?
可是……說也奇怪,每次被他那雙黑眸給盯住,她就會渾身不對勁到極點,心也會跟著亂烘烘的,然後她就會很沒有志氣的想要拔腿逃跑。
「你對我管你有相當大的意見?」他的低啞嗓音蒙上一層陰郁。
「當……當然。」
逃避的眼光已經說明了她的膽怯。
「你不喜歡我管你?」他眯起眼,修長有力的指尖輕輕劃過她的臉龐,引起她一陣驚喘悸動。見狀,他滿意的笑了。
從這小動作他可以窺知,他對她有著相當大的影響力,也可以得知她對他的在意,然而她卻像個負氣的小鴕鳥,死也不承認對他有感覺。
「對啦!」她忿忿的瞪他一眼,臉上映著兩團嫣紅,義正辭嚴的糾正他的舉動,「說話就說話,不要對我動手動腳的。」
「如果我偏要呢?」
他低朝著她的耳畔吹氣,曖昧的想要挑動她所有的敏感神經及細微反應。
轟的一聲,火紅的顏色染上她的麗顏,她的小手捂住遭到他挑逗的耳朵,直瞅著他的雙瞳流竄著復雜神色。
她的心好亂,自從上次在餐廳的那一吻之後,她就變得好奇怪,她開始意識到他的存在,察覺到他是個男人、她是個女人的事實。
每當想起他的種種惡劣行徑,她的腦海、她的唇上,便會出現他的影像、就會飄浮著他的溫柔。
她越來越不懂自己的心思,所以她借著閃躲來平息紊亂的心,直到今天再次見到他,再一次被他奪去唇瓣,她才猛地發現——她根本拒絕不了他的掠奪。
「我不要讓你管!」
她是自由的個體,他休想掌控得了她。
「我就是要管你,而且……」他彎起薄唇,眼瞳蒙上了邪魅的光芒。「就是要把你給管得死死的。」
「你!」他那雙魔魅的眼像是帶有寬力,輕易的就化去了她的心防,鑽入她的心扉,讓她的心房沁出甜蜜的汁液。
見鬼了,她真是見鬼了!照理說,她應該會被他這種狂妄的說僻及霸氣的宣告,給氣得牙癢癢的,但是……為什麼她的芳心暗自竊喜?為什麼不開口大罵他的無聊?她真是越來越搞不懂自己了。
「不要、不要,我不要讓你管!」她奮力的想甩開他的手,奈何他的大掌就是緊握住她的手,那種緊窒感像是想將她握住一輩子似的。
對于她的無理叫囂,展柘決定來個相應不理,「你肚子餓了吧?想吃什麼?」
「這一次就算你請客,我也不要跟你一起去吃飯,我要回家。」
上次的教訓猶然在目,她不會傻得在餐桌上跟他起沖突,那只會氣壞她的身子、痛死她的胃。
「好,我送你回家。」
緊握她的手,他帶著她緩步走下山。
「你的車呢?」
他該不會是打算帶著她走下山吧?
「我叫司機開回去了。」他想要多一點時間與她相處,而且不容她逃避。
「你神經病!」
從陽明山走回她家!?她的腿一定會斷掉。
「我不是神經病,我很正常,而且你家就在山下,距離拓他們夫妻的新居,才不到一公里的距離。」
「那又怎麼樣?」
那樣也不代表她有興趣跟他一起散步,「我才不要跟你一起走下山,我要叫倫哥載我回家。」
「不準!」
他揪住了她的小手,另一只健臂纏上她的腰肢,「在我面前不準你提到其他男人,就連名字也不準。」
「你神經病!」她噘嘴啐罵,然而她的心卻違反了她的意志,沁出絲絲甜蜜。
「嗯……」
她奮力的抵抗,但是隨著他加諸于唇上的力道變得溫柔,她的意志也隨之屈服,漸漸沉醉于他的柔情之中。
吱——刺耳的煞車聲在他們身旁揚起,將她從迷幻邊緣拉回現實。
展柘緩緩離開她的唇,暗惱著這突如其來且不識趣的打擾者。
停靠在他們身旁的賓士車走下了一個高大的男子,他英俊的臉龐染上了些許寒霜,手上緊抓著一把艷紅的玫瑰花束。
乍見來者,文妍淇顯得訝異不已,「你……Jack?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特地飛來台灣找你的。」沒想到卻在這人來人往的坡道上,撞見她跟另一個男人擁吻的鏡頭,他挾帶妒意的目光,掃過站在文妍淇身旁的男人。「你是誰?」
「想知道我是誰之前,你應該先報上自己的名字。」展柘冷淡的瞥他一眼,態度生疏嚴冷。
「我是……」
「等等,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文妍淇擋在他們兩人之間,抬頭質問Jasck。
他一面對日思夜想的嗆寶貝,一雙褐眼便逼退了心中妒意,萬般柔情頓時涌現于眼中。
「淇,我這次會來台灣,完全都是為了你。」他奉上了嬌艷的紅玫瑰,「淇,我愛你,請你嫁給我好嗎?」
「啊!?」
他突如其來的求婚,讓文妍淇傻了眼。
而展柘的臉色則是不斷地黯沉緊繃。
原本和緩的氣氛在瞬間降至冰點,然而Jack卻渾然未覺,眼中、心上映滿的皆是奪走他心的文妍淇,以及他此趟來台灣的最大目的。
第八章
「淇,我是真心誠意想娶你為妻,我想與你共度這一生,自從我在美國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這一輩子唯一動心的女人,我欣賞你、喜歡你,我愛你,所以……請你嫁給我吧!」
Jack一雙褐眸盈滿深情,低啞的訴出藏于內心的情意。
「啊——」文妍淇眨了眨眼,一時間仍無法回過神。
「她不會接受你的求婚,你死心吧!」冷凝著一張俊顏的展柘大步一跨,將Jack與文妍淇徹底阻隔。
「你是誰?你有什麼權利代替淇回答我?」Jack無所懼的面對他眼中的默點寒光。
淇?這個死外國人倒是叫得挺親熱的嘛!英眉一挑,鷹集般的銳利眼眸,匆促的掃過一臉呆滯的文妍淇,狡笑自眼底浮現,長臂將發呆的文妍淇往懷中一帶,佔有欲展露無遺。
「我是誰?我是文妍淇的男人,你說我夠不夠資格?」他壓抑著胸臆間跳躍的火光,沉著聲、繃著臉,迎視Jack的挑戰目光。
「哼!就算那是真的又如何?只要淇一天還未結婚,我就有權利追求她。」他以為擺出一張酷臉,就可以嚇跑他嗎?他可不是被嚇唬大的。
「你沒那個機會了。」
「為什麼?」
「因為……」他親密的擁抱著她嬌小的身軀,鼻間盈滿了屬于她的幽香,「她是我的人了,再過不久,她就會正式成為我展家的人。」
「什麼!?」同樣的驚異問號,發自文妍淇及Jack口中。
展柘偏頭凝望著一臉吃驚的文妍淇,他的手輕拍著她張口無言的臉頰,眯起的雙眸,流竄著似水柔情。
「淇淇,你也真是的,難道你忘記了我們曾經共度美妙的一晚了嗎?那一晚我們可是親口許下了誓言,此生你我是屬于彼此的了。」
轟!文妍淇呆愣的腦子因他這番煽情說辭,而迅速變成一團漿糊,她臉色略為發白,自然而然的憶及她酒醉的那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