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再多的解釋也無法改變吳秀香對徐焉騰的刻板印象,邊莉敏索性就不再說什麼了。
「對了!」突然想到還有事情沒說,吳秀香才要離去的腳步又再度折了回來。「我們學校校慶的事可能有變,我再跟你聯絡好了。」
「怎麼了嗎?」
「學校方面好像不打算對外開放的樣子。」
「咦?怎麼會這樣?我記得你們學校每年都有對外開放的啊。」
「天曉得。」吳秀香聳聳肩,一臉的無所謂。
「沒關系啦,反正我可能也不能去了,我要陪我媽。」邊莉敏委婉的拒絕,不想增加吳秀香的困擾。
「這樣啊……那好吧,反正我也對校慶沒什麼興趣,說不定我中途就閃人跑去找你跟邊媽媽哈啦了。」她頑皮的眨眨眼。
「好啊!」听到她要來,邊莉敏很是高興,因為吳秀香的樂觀、活潑常常替人丁單薄的邊家帶來不少歡笑。
「怎麼?這麼渴望我啊?」吳秀香好欣慰。
「是啊,你到現在才知道啊?」邊莉敏也配合的表現出一臉的驚訝。
「好肉麻喔,害我雞皮疙瘩都立正了。」嘴上這樣說,吳秀香卻是笑眯了雙眼,眼角余光瞥見門口的人影,她決定不再逗留。「好了,那家伙來找你了,閃人了,拜拜。」
話才說完,人也一溜煙的不見人,敏捷的動作讓邊莉敏咋舌。
誰說胖子的行動很遲鈍?
第二章
下課鐘才響起,任庭宇已經扛好書包,準備走人。
「庭宇!」湯誠正跟毛頭一路跑來。
「干嘛?」任庭宇停下腳步。
「你要去約會啊?」
「約會?時間多啊?」任庭宇噓了一聲。
「不然干嘛一下課就閃人?」毛頭一臉不信。「說啦!是不是有艷遇啊?」
「對啊!是兄弟就不可以互相欺騙!」湯誠正也擺明了不信。
「很抱歉,我跟你們早就不是兄弟了。」任庭宇轉身就想走。哼!這兩個家伙還敢在他面前稱兄道弟?!
「哎呀!別這樣啦,你還在為‘聖修’那次聯誼的事記恨啊?三八兄弟,這種小事值得你氣這麼久啊?」毛頭扮笑臉打哈哈。
「哼!」
真的還在氣啊?
「庭宇,叉你鼻孔的是那個胖子,又不是我們,你把氣出在我們身上太不應該了吧?」湯誠正趕快把責任推給別人。
「對啊、對啊!是那個胖子白目,又不是我們的錯!」毛頭也附和。
「哼!」任庭宇依然不領情,那天的情形太令他震撼了,在那麼多人面前出糗,想忘實在很難。
「……」看到任庭宇的表情,兩個人不敢再多言了,看來任庭宇這次真的火大了,只是,有必要這麼生氣嗎?
「找我什麼事?」不想浪費時間,任庭宇口氣不善的追問。「不會只是哈啦這個吧?」
「當然不是啊,」湯誠正上前搭著他的肩,一副哥倆好的親昵樣。「想不想看美女啊?」
「美女?」任庭宇挑高一邊眉毛。
「記不記得‘聖修’那個丁可人?」湯誠正賊賊的笑。
「你是說她們那個活動股長,後來落水的那個?」任庭宇對美女是過目不忘的。
「賓果!」湯誠正彈了一下手指。「告訴你喔,我看到她了耶。」
「看到她?」
「對啊,我們在補習班看到她喔。」毛頭也神秘兮兮的。
「我們是想說,今天再去確定一下,看她是不是真的在那一班補習,如果是的話……」湯誠正話只說到一半,留下無限寬廣的空間讓人遐想。
「嗯?」任庭宇等著他們的結論。
「哎呀,這還要我們明說嗎?」湯誠正笑得好賊。
「要!」
「啊?」任庭宇的一桶冷水讓兩個人的笑容僵在臉上。
「有屁快放!」任庭宇有點不耐煩了。
「就是近水樓台嘛。」湯誠正用手肘頂了頂任庭宇。
「對啊,跟她在同班補習,然後找機會接近她啊。」毛頭干脆挑明了說。「庭宇,我們三個一起追,看誰先追上。」
「原來你們兩個最近跑補習班跑得那麼勤快,不是為了功課,而是為了把馬子?」
「嘿嘿!沒辦法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湯誠正說得理直氣壯。
「對啊,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咩。」毛頭就比較下流一點。
「我看你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吧。」任庭宇戳了毛頭一記。
「哎喲!別這樣嘛!是兄弟才告訴你耶!」毛頭心疼他那原就不多毛的頭。
「是喔,真是多謝喔。」任庭宇才不信他們的鬼話。
「這麼說就見外了啦!」湯誠正見任庭宇的臉色已不若先前那麼難看,趕緊上前誘問︰「怎樣?去不去?」
「不去。」
「啥?!」不去?他有沒有听錯?
「真的?」毛頭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任庭宇對美女沒興趣?
「說不去就不去,嗦什麼!」
嗦?有嗎?他們可是什麼都還沒說耶。
「庭宇……呃……這個……デ……我是說……那個……為……為什麼啊?」既然已經被罵了,湯誠正心想︰不問不就白被罵了。
「你不喜歡丁可人嗎?」不會吧?她算美了啊,毛頭心里也納悶。
「還是你覺得丁可人不夠漂亮?」湯誠正補充。
「不會啊,她算不錯了。」任庭宇老實回答。
「那為什……」
「因為我戒了。阿彌陀佛,從今日起,本人要閉關苦讀,待我功成之日,天下女人便可任我挑啦,哈哈哈!」任庭宇仰天大笑。
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毛頭跟湯誠正被他的笑聲嚇傻了,呆愣愣的看著任庭宇。
「毛頭,你看庭宇是不是病了?」
「我覺得是他受到的刺激太大了,你不覺得他從那天聯誼回來之後,人就怪怪的?」
「對啊,都是那個死胖子害的。」
「一個有為的青年就這樣毀在一個胖子手上。」還只是兩只手指喔。
「噗!」想到那天的情形,毛頭忍不住笑了出來。
「小聲一點啦,你想被扁啊?」湯誠正小聲警告毛頭。
「你自己不是也想笑?」
「好啦,本山人要回去苦讀了,後會有期,告辭!」任庭宇吊兒郎當的轉身離去,不理會他們的竊竊私語。
「哈哈哈!」等任庭宇離開後,湯誠正忍不住笑了出來。
「走啦!小心被庭宇听到。」毛頭拉著湯誠正朝另一個方向離開。
「不笑出來,憋久了會內傷耶!」
「內傷總比被打成外傷好吧。」
「對喔,說的也是。」湯誠正及時住口,隨即想到一事,又開口問︰「喂!我們真要去那一班啊?」
「怎樣?」
「上次我們不是也看到那個胖子好像也在同一班?」
「對喔,怎麼沒想到那個胖子也在……」毛頭恍然。
「她應該不會對我們怎麼樣吧?」
「是啊,我們又沒惹她。」
「而且我們的目標是丁可人又不是她。」
「眼楮瞎了才會以她為目標!」毛頭怪叫出聲。
「毛頭,你的嘴很賤喔。」
「你有比我好嗎?」
炳哈哈!
談論到此,兩個人相視而笑。
「喂!」任庭宇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
「嘎?!庭宇,你想嚇死人啊?」心虛的毛頭嚇退了一大步。
「對啊,你不是閉關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湯誠正也被嚇了一跳。
「我改變主意了。」
「什麼?」兩個人不懂。
「我說,我要跟你們一起去補習班。」
???
「怎麼辦?怎麼會這樣?」
「要不要去請校長來啊?」
「已經去找主任教官了。」
「訓導主任已經趕來了。」幾個女教官看見眼前的景象都慌了手腳,聚在升旗台上不知如何是好。
以往只有在政治新聞中才會看見的示威抗議場面,如今竟活生生出現在眼前,除了傻眼之外,她們根本不知該如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