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若,怎麼辦?人家已經開始討厭我們了耶。」風鈴一臉心痛。
「是啊,想不到我們的友情這麼禁不起考驗!」衣若芙附和。
「那我們還留在這做什麼?」
「走吧!離開這個令人傷心的地方吧!」說完,兩人真的轉身做勢要走。
「喂!好了啦,別再耍寶了啦!」王昱之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大家還是沒變,一樣是當初一起念書、一起整人、一起玩樂的好姐妹。
還是回來台灣好!
想起在國外的種種,眼底不禁閃過一絲哀傷,但是她巧妙的用笑容掩飾過去,卻被心細的衣若芙發現。
「好啦,看她也累了,坐了那麼久的飛機,饒了她吧。」衣若芙阻止風鈴再鬧下去。
「不要!」風鈴卻嘟著嘴不依。
「小鈴?」衣若芙對風鈴的舉動不解。
「你們剛剛都有被抱抱,我就沒有,昱之偏心!」
啊?竟然是為這種事在吃味啊!衣若芙失笑,無奈地看向王昱之。
「昱之,看你做的好事喔。」
「好吧,看你來接我的分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來吧,給你一個火辣辣的擁抱吧!」王昱之笑著上前擁抱嘟著嘴的風鈴,心里感動得快哭出來了。
「這還差不多。來吧,賞你一個花圈以示我的寬宏大量。」風鈴不知從哪弄來一個花圈,一下子套上王昱之的頸子。
「謝啦!」王昱之在她臉上啵了一下。
「好啦,可以上車了嗎?」衣若芙順手接過王昱之手上的行李。
「車?誰開車來?」王昱之問。
「小若啊。」趙黛翠回答。
「小若買車啦?」王昱之驚訝地問。四個人中,就屬衣若芙最節儉,她怎麼舍得花錢買車呢?
「公司配的車,不是我買的。」
「是邵凡齊買給你的吧?」王昱之曖昧地問。
衣若芙不反駁,只是淡淡一笑。她的個性就是如此,不花心力在不必要的爭辯上。
「笨!那個黑社會的是老板,公司配給小若的車跟他買給小若的車不是一樣?沒想到你去美國念書竟然愈念愈笨,唉!真是浪費王伯伯的錢喔。」風鈴替衣若芙回答。因為先入為主的偏見,所以風鈴一直稱邵凡齊為「黑社會的」。
「去!罵我笨!」
「本來就是!吧嘛怕人家說。」
「你們兩個愛吵嘴的習慣還是改不過來喔。」趙黛翠一向喜歡看她們抬杠。
「中毒太深,改不了了。」風鈴上車後,坐在衣若芙旁邊,邊扣安全帶,邊回答。
「對啊,看到小鈴鐺,沒跟她斗上兩句,心里就是不滿足。」她們兩個從學生時代開始就愛斗嘴,已經斗慣了。
「我現在可以肯定你是昱之錯不了,絕對不是千面人假扮的,哈!」
「是啊,昱之回來後,我們四個又湊齊了,真好。」趙黛翠與王昱之坐在後座。
「你這次打算回來多久?」衣若芙一邊開車一邊問。
「大概不走了。」
「真的?哇!以後台北的噪音分貝又要增高了……了……了……了……」風鈴刻意重復尾音,以示加強語氣。
「我哪有這等能耐啊,是你才對吧!」
王昱之敲了風鈴後腦一記,惹來風鈴哇哇叫。
「哇……不管啦,我要昭告世人,昱之回來了,大家要小心。」風鈴真的一邊叫,一邊按下車窗朝窗外大喊︰「女暴君昱之回來嘍……大家要小心,她生冷不忌、大小通吃……生人勿近喔……」
「小鈴鐺你少耍寶了啦,快閉嘴……」
王昱之在後座拉扯著風鈴,風鈴玩得正高興,一邊抵擋王昱之的進攻,一邊不住的繼續往窗外喊話。趙黛翠則是在一旁咯咯笑個不停,連衣若芙也被她們兩個滑稽的模樣給逗笑了。
就在車上滿是笑聲之際,後方的車子突然猛按喇叭。
「小心!」
衣若芙將方向盤略偏,車身閃了一下,她急踩了一下煞車,令車上其他人尖叫了出來。
「發生什麼事?」王昱之首先鎮定下來,一邊拍撫身旁的趙黛翠,一邊觀察實際情況。
「那台車硬超,哼!沒品。」衣若芙瞪了前方那台黑色的VOLVO一眼。
「哪個不長眼的家伙啊,這樣開車!」風鈴揉著剛剛撞痛的手臂,不滿地叫著。
「惡劣。」王昱之也不悅地咒罵,眼尾掃了那台黑色車子一眼。一點開車倫理都沒有,以為他車子大、進口車就了不起啊?
突然,她腦中閃過一絲念頭,看向駕駛座的衣若芙。
「小若,你車子的性能如何?」
「……」衣若芙沉默不語,看了坐在身旁的風鈴一眼,嘴角彎起一個漂亮的弧度。
「小若,問候他一下?」畢竟是同窗好友,大家默契十足,衣若芙一個眼神,風鈴就知道她心中的想法。
「坐好了。」話才說完,衣若芙油門一踩,車子便如月兌弦之箭疾奔而去,緊迫前方那輛黑色大車。
俐落地超過幾台行駛中的車子,衣若芙的車已經直逼在黑色VOLVO之後了。她如法炮制的對著前方的車子疾鳴喇叭,閃遠光燈,並試圖超車。
如此挑釁意味十足的舉動,當然引來前方車子的注意,而且對方也似乎想跟她們斗上一斗,百般阻擾衣若芙的超車,兩台車子就在高速公路上ㄍㄚˋ起來了,幾度出現驚險畫面,情況之激烈,讓膽小的趙黛翠緊抱著王昱之不放。
「小翠你別怕,小若的技術是有高人指點過的,安啦!」風鈴對衣若芙的飆車技術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看來邵凡齊把你教壞了。」王昱之語帶笑意地說,對衣若芙的開車技術也由衷贊賞。「沒想到幾年不見,小若也感染了不少小鈴鐺的「活力」啦!」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衣若芙仍是冷靜的與前方的車子奮戰中,眼神也跟著眯了起來。
她一個欲從路肩超車的假動作引開前方車子,瞬間從另一個方向超車,成功的打贏了這場「車拼」,讓她嘴角的弧線更迷人了。
「耶!萬歲!」風鈴高興的怪叫,送了好幾個大大的鬼臉給對方,末了,還伸手朝那輛戰敗的車子比了一個極不雅的中指手勢。「我給你統一中國,哼!」
「干的好!」王昱之也給予肯定。
「謝謝!」風鈴樂不可支。
「我是在夸小若啦,誰在說你啦?」王昱之白了風鈴一眼。
「啊?只有夸小若喔……那我呢?我也有幫你們問候他耶。」風鈴極力爭取自己的功勞。
「你還敢說,你那種低級的手勢,身為淑女的我們是很不屑的。」
「低級的招數就是用來對付低級的生物啊!」她向來秉持著以下流之道,還治下流之人,而且屢試不爽」」她「屢試」,被對付的人就很「不爽」,這是她自己的解釋。
「難怪劉維德遲遲不肯娶你進門,原來是你自己太不長進了,竟學些沒營養的東西。」王昱之翻了翻白眼。
「才不是咧。我是太有義氣了,才會拖婚到現在。」風鈴一臉皮樣。
「太有義氣?」王昱之不解。
「是啊,連小若、小翠也是一樣啊。」
「哦?此話怎講?」怎麼她去了幾年美國後,風鈴說話的方式她更不能理解了?
「因為我們在等一個人啊,怕我們一個個都嫁人了,她會有被遺棄的感覺咩。」風鈴一邊講,一邊賊賊的笑看王昱之。
「是在說我嗎?」這回她懂了。
「不錯嘛,你滿有自知之明的。」風鈴很義氣的拍拍王昱之的肩。「怎樣?現在知道我們的友情多可貴了吧?」
「是嗎?可是現在大家不是都在唱「愛情真偉大」嗎?」王昱之吐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