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當地下教父?」
「冤枉!我現在可是規規矩矩的生意人。」
「咦,漂白啦?」
她的用詞的確有創意,敏捷的反應反倒讓邵凡齊啞口了。
「鈴,別這樣。」劉維德失笑地拉回風鈴救了邵凡齊一次。真不知道她去哪學來這麼多怪詞。
「對呀,學姊看起來好潑辣喔,小翠,你可別被學姊帶壞嘍。」一旁的陳建邦也忍不住開口挪揄風鈴。
「死孩子,你想死啊!」風鈴氣得張牙舞爪,憤憤地轉向邵凡齊。「喂,黑社會的,你們是怎麼處置這種欺師滅祖、以上犯下的叛徒呢?要他一只手還是一只腳!」
邵凡齊再度被風鈴的話問傻了,想不到這丫頭這麼血腥啊。
「小鈴鐺,你太扯了吧。」王昱之忍不住開口了。「這些方法是誰告訴你的?」
「電視上都這樣演的啊。」
「喔!天啊!」王昱之已經舉白旗了。
「劉維德,為了你好,也為了小鈴好,少讓小鈴看電視才是上策。」衣若芙也很佩服風鈴對電視上那些信息(通常是沒用的信息)的吸收能力。
劉維德只是笑。風鈴喜歡的,他向來不干涉。
「原來學姊是電視兒童啊。」陳建邦不怕死地火上加油。
「不肖學弟,黑社會的方法行不通,你別以為我治不了你。」風鈴的頭發幾乎豎了起來。
「哦?」陳建邦一臉不以為然。
「信不信我會讓你當和尚啊?」
風鈴瞇起眼楮,笑得賊賊的,讓陳建邦打了一個冷顫。這回他有股不祥的預感。
「小翠,過來。」風鈴將趙黛翠拉離陳建邦身邊。「死小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拐我們家小翠當你的新娘嗎?」她側著臉斜眼睨他。
「是又怎樣?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啊,對不對,小若學姊。」此刻孤立無援的陳建邦趕快尋求盟友,一心期盼向來寡言的衣若芙能仗義直言。
但是陳建邦錯估了一點,那就是她們四個向來是同一個鼻孔出氣的,所以……他慘了!
丙不其然,衣若芙看見風鈴那賊賊的笑容後,便知道她心裹在打什麼鬼主意了,于是她也樂意配合。
「說的對,畢竟婚姻誠可貴嘛。」衣若芙一臉嚴肅地回答。
「沒錯,而且愛情價更高。」王昱之也參一腳。
「但是……」風鈴一手搭在趙黛翠肩上,朝她挑了挑眉。「若為友情故……小翠?」
趙黛翠看看風鈴,然後再看向陳建邦,笑著開口︰「兩者皆可拋。」
「什麼?小翠,你不……」
陳建邦就要上前拉住趙黛翠,卻讓風鈴給擋了下來。
「喂,小邦子呀,知道我們友情的可貴了嗎?」風鈴好不得意,先前的恥辱總算扳回來了。
「學姊,你怎麼可以這樣,小翠是迫于你的婬威才說出違心之論的。」陳建邦尚不放棄掙扎。
「少來!我這麼仁慈,哪來什麼婬威。」風鈴乃是一臉皮樣,她用力地拍拍陳建邦肩膀,假裝同情地嘆口氣︰「唉!大丈夫何患?無妻啊。可憐喔。」說完還搖搖頭,長嘆了一口氣。
「學姊,我錯了,你大人不計小人過……」為了心愛的小翠,陳建邦此刻也只好低頭了。
在一旁看著一切的邵凡齊好生羨慕她們之間的友情及默契,當然他也領教到這四個女子整人的功力了。原本以為衣若芙已經夠伶牙俐齒了,想不到那個小頑童更是一絕。
「學弟這回有苦頭吃了。」衣若芙看著笑鬧中的兩人淡笑。
「你的同學們個個都是寶。」邵凡齊摟住她的腰在她耳邊輕語。
「喜歡她們嗎?」她希望她所愛的人都能和睦相處。
「當然。」雖然她們有點棘手,但是仍是可愛的一群,他很喜歡接近她們。「對了,為什麼會稱我為「馬」先生?」邵凡齊想起剛來時,風鈴執意稱他「馬」先生,這點頗令他不解。
「呃……小鈴看你年紀比我們大許多,以為你是屬馬的,所以才會叫你「馬」先生。」
「是嗎?」
「是。」難道她能告訴他,風鈴口中的「馬」先生指的是他像種馬的意思嗎?
「小若,快過來,我們去照相吧。」風鈴的聲音適時傳來,解救她于窘境中。
「看來他們和解了。」邵凡齊的注意力也順利被轉移。「去吧,別讓人家等太久,我可不想得罪那個小頑童。」
「別讓她听到你這樣叫她。」衣若芙好心地提醒他。
「我知道。」
他笑著目送她加入她們,留下的只有他及劉維德。
「怎麼不一起去?」
「她們知道我不喜歡照相。」劉維德淺笑以對,眼光仍是追隨著風鈴的身影。
邵凡齊也看向陽光下那群耀眼的嬌娃。在艷陽下,一張張粉雕的麗顏漾滿純真的笑容,這幅情比姊妹深的景象令他備覺感動。
「她們的感情很好。」
「四年來,她們形影不離。」
「哦?」邵凡齊眼光拉回,看向一旁的劉維德,一臉玩味地問︰「你是怎麼收服那個小頑童的?」
劉維德轉向他,同樣一臉的玩味。「你收服了衣若芙?」他不答反問。
「應該說被收服的人是我才對。」邵凡齊回答的沒有一絲別扭,反而是一副幸福樣。是啊,他是心甘情願臣服在衣若芙的石榴裙下,有了她,就如同擁有了全世界一樣的滿足。
看到劉維德臉上也有相同的笑容,邵凡齊明白了。「原來你也是。」
「你看起來好象很高興?」
「是啊,你我同是天涯幸運兒,才能在雲雲人海中覓得真愛。」他感謝天,讓他得以遇見衣若芙,生命中的一切,因為有她而更美麗。
「能快點完全擁有她更好。」一天不將風鈴拐入禮堂,劉維德就一天不能放心。
是啊,邵凡齊也有同感。突然,他想起先前她們說的話,心里不禁微微一驚。
「真的嗎?」他緊張地看向劉維德。
「什麼?」劉維德不明白他突如其來的話是什麼意思。
「剛剛她們說為了友情,婚姻跟愛情兩者皆可拋,是真的嗎?」若真是這樣,他就更不能得罪那個小頑童了,哦,不不不,是小祖宗才對。這關系到他的幸福,他可要好好巴結她才行,還有另外那兩位也是。畢竟小頑童說的對,大丈夫何患?無妻啊!
「你跟衣若芙求婚了?」劉維德也發覺到事情不妙了。
「當然,半年前就求了N次了。」
「然後呢?」
「小若說︰台灣還沒加入聯合國,現在談婚事還太早了。」邵凡齊提及求婚被拒的事,失望得肩膀都垂了下去。「你呢?」
「……鈴說……兩岸尚未三通,我們應該以國事為重。」
原來他也慘遭滑鐵廬啊,可憐,這回真的是「同是天涯失意人」了……咦,等等!
邵凡齊猛地抬頭看向劉維德,發現他也是一臉有所頓悟地看著他。
「你會不會覺得……我們的婚事跟這兩件事好象沒什麼關聯吧?」
「八竿子也打不著。」劉維德有同感。
原來這就是她們的拖延戰術啊。
「看來我們以後還有好長一段時間要跟她們斗智了。」這群鬼靈精,她們八成是套好了。
「你想怎麼做?」邵凡齊好奇地探問劉維德的因應之道,好做為自己的參考,畢竟他認識她們的時間比較久,應該比較了解她們。
「緊迫盯人嘍,以毅力爭取幸福。」一定要設法讓風鈴點頭,他才不讓她「兩者皆可拋」咧。
「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邵凡齊也覺得只有這個方法可行,因為若真要斗智,他還真怕自己不是衣若芙的對手,她是那麼的聰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