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像所有女人一樣,愛情是絕對自私的,容不下一粒沙子,她的心還是因此而難過了。
愛情讓她變得懦弱︰心底竟有個小小的聲音告訴她,她擁有的是他大部分的情感,這就夠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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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瞎了!瞎子怎麼殺人?!」黑克軍知道白艷的現況,怒不可遏的對阮玉大發雷霆。「早知道當時就不該救她,派個殺手讓黑曜麟永沉海底,我就成功了。該死的!錯過了最好的機會。現在黑曜麟更是時時刻刻守著她,只要她肚子爭氣,明年那個瞎女就會生下繼承人,黑家會全力保護那個孩子。」他咬牙切齒的道︰「誰知道她昏昏沉沉的,有沒有把你的催眠听進去?」
黑克軍愈想愈氣,一巴掌打得阮玉嘴角滲血。
「她有听進去,我確定,我的指令能讓她有所反應!」阮玉撫著臉急忙辯解。
「就算她听你的,瞎子怎麼殺得了黑曜麟?」黑克軍壓抑著怒氣,緊握雙拳,克制再動手打她的沖動。
「有時御天在,他不會讓她變成瞎子,只要取出她腦中的淤血,她就能完成任務。」阮玉不敢接近他,只敢退至角落說話。
黑克軍不語。阮玉說的倒是事實,時御天是聞名的腦科權威,他撫養的小甭女就是他第一個成功的腦瘤手術病例,致命腦瘤都能解決,小小的淤血對時御天而言,根本是小兒科。
「黑曜麟不會讓她在可能手術的情況下冒險懷孕,所以白艷暫時不會懷孕。你不是想親眼看到黑曜麟死在他女人手里嗎?白艷是我們的一顆棋子,只有她才能輕易殺死黑曜麟,也能讓我們不被懷疑,這是唯一不著痕跡的方法,絕不會有人懷疑我們。」阮玉小心翼翼的說出她的看法。
黑克軍點頭認同。他知道黑家還有部分家臣反對他,如果讓黑曜麟死得不明不白,恐怕他會被調查,繼位會遭反對。
「你確定這次不會失敗?」白艷是一著絕不能出錯的險棋,他要親眼看著黑曜麟死前的驚愕模樣,享受報復的快感。
「只要我下指令,她會有所反應,你知道我從不失敗的。」她信誓旦旦。
「好!我相信你。絕對不能失敗!」黑克軍走向前抓過阮玉,揉揉她的臉頰。「只要我繼承黑家,我會娶你過門。」他承諾道。他喜歡阮玉,她是個听話的女人。
他借重她從家族中習得的催眠術暗中解決不少眼中釘,她是他的秘密武器。
阮玉開心地點頭。
只要能永遠和黑克軍在一起,就是她最大的幸福,她和很多女人一樣,為愛情執迷不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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巽為風像陣狂風走進病房,眯起鷹般銳利的眼楮,盯著病床上的白艷。
黑曜麟擋在白艷面前,瞪視巽為風。他不喜歡他的眼神。
「我有話跟你說。」巽為風看黑曜麟為女人迷戀過頭的模樣非常不耐煩。
「在這里說。」
「你要她听?也好。」巽為風嘴角泛起陰冷的笑,走近白艷質問道︰「你是真自殺?還是有什麼陰謀?」他緊盯她無神的眼楮,檢視她是否有心虛的跡象,任何細微的面部變化都逃不過他的眼楮。
白艷感覺巽為風的逼近,嚇得緊抓住黑曜麟的衣角,顫抖著,黑曜麟則驚于巽為風的質問。
巽為風抬起頭,對上黑曜麟不悅的眼神。「那個暗殺你的男人剛斷氣,嘴硬得很,我認為他有同黨,你好好想想你身邊有誰想要你的命?」
「你懷疑她?」黑曜麟眯起了眼。
「任何人都有嫌疑,這個女人我們對她一無所知,你就這麼相信她?」巽為風語帶諷刺。
「不可能是她。」黑曜麟堅定的回答,揉揉白艷肩頭,安撫她受驚的情緒。
「迷惑男人,你倒是挺有本事,考不考慮投靠我,我栽培你成為我手下第一女大將——」
巽為風的話被盛怒的黑曜麟打斷,黑曜麟拉起他,威脅瞪視他輕浮的笑臉。
「毀了容,還是個瞎子,我肯收她已經是看你的面子了。」巽為風仍一派輕松的挑釁,眼神盡是試探,他要看看這個女人的底子。
「閉嘴!」即使黑曜麟清楚巽為風的用意,仍是不能忍受。
白艷驚嚇的退後,結果摔下床跌坐在地上。
黑曜麟抱起她,以眼神制止巽為風。
「我認為是黑克軍,你親愛的好弟弟,我看他是眼見準備替你生孩子的女人出現,逼急了才派個準頭奇差的三腳貓。」巽為風說明來意。
黑克軍?這個名宇讓白艷身子縮了一下。
沒有任何一個細微動作躲得過巽為風的眼楮,他發覺白艷的異狀,以眼神暗示黑曜麟。
黑曜麟低下頭,望向白艷。「告訴我,你為什麼怕克軍?」
白艷恐懼地想起黑克軍的臉,遲疑回答,「我……我不知道,我怕他。」
「為什麼?」黑曜麟以極溫柔的嗓音詢問。
白艷無助地搖頭,她想不出來為什麼。
巽為風被白艷怪異的舉止搞亂,她不尋常的反應讓他無法辨識,忍不住大聲咆哮,「這女的有病!你早晚死在她手里!」
黑曜麟抬起頭,平靜道︰「她要殺我,輕而易舉。」
「隨便你!」
巽為風憤怒的甩門離去,沖去找時御天。
「你怎麼當醫生的?讓一個瘋子待在曜麟身邊,那女的根本有病!」巽為風一沖進辦公室,抓起時御天直視他的臉大吼。
「她沒病,也不會傷害曜麟,她會保護他。」時御天回答得慢條斯理,絲毫不因巽為風的火爆脾氣動怒。
「她憑什麼?」時御天篤定的態度讓巽為風不解。
「她有比常人更堅毅守護一個人的意志。」這是他長時間替她治療所下的結論,或許毫無依據,但他的直覺這樣告訴他。
巽為風松開時御天,氣憤咒罵,「你們全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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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中,黑曜麟邊安撫白艷邊詢問著。
「告訴我,為什麼怕克軍?你以前見過他?」即使白艷怕生,他卻不曾看過白艷對任何人有此激烈的反應。
「沒有。」白艷猶豫著說出困擾她的感覺。「他很奇怪,身上有一股令我害怕的感覺……我怕他。」她不自覺往黑曜麟懷中縮。
「他救過你。」黑曜麟陳述事實。
白艷愣了愣,似乎無法接受的搖頭。
「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他信誓旦旦的道。
傷害?白艷怔忡失神,她感覺到的是強烈的殺傷力。
殺傷……她無意識的張嘴無聲輕哺。
第九章
白艷就在他懷中,他卻覺得他若松手,她便會毫不猶豫地飄離他。
她就像一個美麗蒼白的瓷女圭女圭,一踫就碎。
「餓嗎?」
她搖首拒絕,螓首靠在黑曜麟的肩頭,呼吸十分緩慢。
她的呼吸聲在他感覺她是靠著強迫呼吸保持她的生命。
「我不喜歡你這樣,說話。」
白艷緩緩抬起頭,對他微微一笑。
她的笑是多麼牽強,黑曜麟感到無限挫敗。她已經沉默多天,靜靜依附他,不言不語。
嘴角的微笑僵住,她再也忍不住心酸的感傷,抱住他的頸項,靠在他頸邊,默默流下淚水。
她真的回不到從前的快樂,忘不了自己存在下來的尷尬,揮不去心中的陰霾。
他知道她在哭,卻知道他問不到答案。
他們之間形成一道無形的鴻溝,橫亙一段屬于曇的記憶與情感,而她放不開。
他抬起她的下巴,極溫柔地吻去她的淚水,沿著臉頰、頸項直到她弧度完美的胸上,汲取她的馨香,渴望喚醒她的感官,冀望能提高她一絲絲的熱度。
他從未這樣挑逗她,或許是她看不見,在黑暗中感官知覺變得強烈,無力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