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問及黑曜麟身旁的女伴,只要是與船王一家世交者均知黑家古老傳統,外姓女子不得隨伴上船,若與黑家人上船的女子身分必特殊。
「她是我未婚妻。」黑曜麟淡淡回答,此一聲明震驚全場。
白艷訝異的抬起頭,望向黑曜麟泰然自若的側面。
目光焦點立刻聚集在白艷身上,眾人除驚嘆她的美麗外,更訝異突如其來的喜訊。
白艷緊張的抓緊黑曜麟的手臂,不知所措的倚近他。
「勇敢面對它,我黑曜麟的妻子將與我一同承擔黑家龐大的聲望與責任。」黑曜麟眼楮沒有看她,說出的是絕對的宣告與信賴。
他的妻子!他給了她身分,卻讓她墜入極度不安中。
「恭喜!」
一個體形極嬌小的女孩定向他們,帶著開朗的笑容,欣羨的說著祝福。
「黑大哥,讓我帶你受驚的小妻子到場邊休息吧。」晴喜向黑曜麟提出建議。
黑曜麟頷首應允,知道接下來更多的詢問會讓她更無措。
「讓我們退場休息,應酬就交給男人。」晴喜拉起白艷,往旁邊退去。「咖啡、teaorme?哪一個能讓你減壓?我大力介紹我這蒙古心理醫生的金玉良言,能讓人豁然開朗,具有起死回生、死馬變活馬的神奇療效哦!」晴喜像個活寶向白艷介紹自己,期望能轉移她的注意力。
白艷望著眼前的女孩,因方才的驚嚇精神仍恍惚。
「別這樣嘛,你該感到幸運,天下間難得有男人會像黑家男人一樣專一,你看過他們家的家徽嗎?是狼耶!狼的一生只會有一位伴侶,你就是他選中的唯一,幸福吧?」晴喜雙手捧住自己的小臉,一副陶醉的表情。
狼?唯一?她不知道,此時她什麼都無法思考。
突然,一個諷刺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船王知道你的出身嗎?」
白艷驚訝地轉過頭。是余陽明,曾向她求婚被拒的顧客。
「他知道你是人盡可夫的妓女嗎?」余陽明譏誚再問,語氣中滿是酸味。
從他見到白艷的第一眼就被她絕美的容顏吸引,無法自拔,他不在乎她的出身,提出明媒正娶的條件,沒想到白艷竟毫不考慮就拒絕他,原來這婊子的目標是船王!
白艷蒼白著臉,沒有回話。
「你嘴巴放干淨點!」晴喜挺身擋在白艷身前,抬起小臉瞪視出言不遜的余陽明。
「不干淨的是她。」余陽明笑得陰險,存心讓白艷難堪。
「誰不干淨呀?我看你這嘴臭氣沖天,臉也難看到有礙觀瞻,勸你撒泡尿,一半拿來漱口,一半拿來當鏡子照照,看看有沒有幫助。」
晴喜一邊笑,一邊不帶髒字地諷罵,把余陽明氣得漲紅了臉。
「看看你臉都紅了,洗手間在大門出去右轉,別再憋了,我知道年齡大了憋不得。」晴喜故作擔憂的勸告。
旁邊看好戲的人笑出聲,注意力全都被眼前伶牙俐齒的小女孩引走了。
余陽明老羞成怒,氣得握趄拳頭,手不住顫抖。
晴喜笑著注意余陽明的反應,故作害怕的模樣,「我只是提醒提醒歐吉桑你耶!你該不會因此想打我的小屁屁吧?我想你還是向我的監護人告狀讓他把我吊起來打,對你比較劃算,也不用負法律責任。」她隨即踮起腳尖望向站在不遠處瞪她的時御天,淘氣地嘟起嘴,裝出做錯事的討饒模樣。
「你!」余陽明氣得臉色發青。
「感情的事不能勉強,不論你再怎麼毀謗我都沒有用,我已經屬于他。」白艷平靜的聲明,望向黑曜麟的目光柔和,自信的向他報以微笑。
黑曜麟舉起酒杯,驕傲地向白艷致意。
一來一往相互信任的動作足以消去眾人的疑慮,完全沒有立場的余陽明氣憤離去。
黑曜麟笑著向白艷走來,執起她的手印上一吻,偕她走入舞池中央翩翩起舞,悠揚的樂聲響起,充斥全場的不是疑雲,而是欽羨。
☆☆☆
幽靜的大海,黑色夜幕上滿是繁星,氣氛寧靜和諧。
甲板上人群漸少,看著最後離去的一對戀人,白艷平靜開口,「你沒有話要對我說嗎?」
「你想要我求婚嗎?」黑曜麟湊近她的臉,輕咬她白皙的臉頰。
白艷推開他,手被他捉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戒指戴上她的無名指。
她驚得收回手,但戒指已經套進她的無名指,契合得像是訂做的。
圓形的戒面上雕刻的是狼的圖騰,是一只古老的戒指,白艷凝視著,企圖把它拔下。
黑曜麟沒有阻止她的動作,直視著海面。
無論她怎麼用力,戒指都像黏住了似的緊附在她的無名指上,無法拔除,奇怪的是,她的力道居然沒有令自己的無名指疼痛,痛的是她試圖拔下戒指的右手。
「我不要!」白艷憤怒的抬起頭,目光望著黑曜麟的剎那,怔住了。
他的眼神透露出掠奪的光芒,表情自信狂野,嘴角的剛毅線條刻劃出永下妥協的性格。
他令她聯想到站在黑夜崖邊的狼,俯瞰著大地,沉默宣示他的領域。
「你拔不下來的,直到死亡的那一天,你都會屬于我。」黑曜麟拉起她的手,輕吻她掌心。
電流從他的唇竄進她掌心,由神經傳導入她心髒,讓她無力。
「如果你想要世俗的求婚儀式,我可以給你。」他靠近她耳邊,輕輕呢喃。
為了討她歡心,他可以做最大的讓步。
白艷毫不考慮的搖頭,手撫上他的臉頰,滑過他微笑的嘴邊。
她不是想要永遠跟他在一起嗎?他的確給了她承諾,而且是實際的承諾,她還有什麼好抗拒的呢?
頓時,她想通了,放開自己的心靠在他胸前。
「我只要你替我生下繼承人。」黑曜鱗輕聲宣告。
白艷驚懼的抬起臉,臉色刷白。
黑曜麟輕吻她嘴角,了解的說︰「他會在愛中成長,你不需要害怕。」
就是這樣,她的不安總是能被他迅速安撫,他的話理所當然的讓她相信,毫不懷疑的絕對信任。
黑夜讓她感到自己的知覺完全覺醒,她傾身給了黑曜麟一個從未有過的熱吻。
他抱起她離開甲板,急于接下來的事。
「該死!」黑克軍低聲咒罵,眼神怨恨地望著離去的男女。
他是私生子,進入黑家的那一天,黑家當時的當家,黑老爺下允許他這個私生子改名,遵照祖譜上命名。
甚至,他第二繼承人的身分也是因為黑家這一代只有黑曜麟一名子孫,黑家在老爺子去世後,才讓他成為後補繼承人。
現在,黑曜麟居然找到一個女人替他生繼承人,他的計畫突然殺出個程咬金。
上次的暗殺失敗,這次他必須在黑曜麟讓那女人受孕前殺了他,也殺了那個女人。
一旦受孕,不論是男是女,黑家會將繼承權轉移至黑曜麟的孩子,黑家歷代有過女繼承人。
黑克軍一回到住處,阮玉立刻迎上前去,一看見他難看的臉色立刻柔聲詢問。
「阿軍,你在氣什麼?」
「那女人是他找來生繼承人的,我們的動作要快,要在她肚子有黑家的種之前先解決她。」黑克軍說得陰沉。
「險棋更不能行!阿生失手已經驚動巽為風,他必定加派人手嚴密保護他們的安全,只要稍有動作,都有可能被巽為風發現。」阮玉想起失手的伙伴,哀傷憤恨道。「阿生不會供出我們,可能已經凶多吉少。」
誰都知道巽為風喜酷刑的殘暴性格,阿生恐怕已被他折磨至死,疑心病極重的他應該不會停止調查的動作。
黑克軍咬牙切齒忿忿道︰「等到我繼承黑家,我要他們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