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美美的大眼望向餐廳里的兩個人。「如果我大哥喜歡你,他就會以那種眼神看你,但是我知道,他從來沒有這麼看過你,所以,這就是差別所在。聰明點,別浪費時間吧。」
瞟向韋楨指的兩人,蘇菲亞登時困惑了。
「差別……所在?」
餐桌前,韋輝和卜嬙仍僵在各自不同的想法里,數分鐘,皆未再說上一句話。
但韋輝認真的眼神,卻讓卜嬙先前的堅持不禁萎退。
她這麼做,他一定不會高興,他不喜歡她總將兩人的背景掛在心上,剛才的情況,肯定是犯了他的大忌了。
「那個……菜快涼了,先吃飯吧。」她認為避避風頭應該會好一些。
然而他卻不給她機會。
「先不吃了。」他拉著她往外走,根本沒去注意門邊站著的兩個人。
被他拉著,卜嬙有點忐忑。
「不吃飯,去哪里?」
「散步!」
☆☆☆
餐廳外是後門,大咪就柱在後門邊的狗籠子旁,籠子里養著的就是大咪想「把」的雌性德國狼犬。
牽著大咪,兩個人由後門走了出去,轉了幾個巷子,進入「平民區」。
韋輝的手一直是拉著卜嬙的,有點緊,但不至于讓人感覺壓迫。
一直到大咪吵著要在路邊的電線桿撒尿佔地盤,兩人才稍微停了下來。
街燈下,韋輝背著光的臉上,只瞧得見兩只晶亮的眼眸,眸里閃著的星芒雖柔和,卻盯得卜嬙有點心慌。
他在生氣嗎?
雖然從沒見過他生氣時的表情,但這麼沉默,還是頭一回。
「我……」
「你……」
這個關頭,兩人的默契依舊契合得不像話。
「你先說。」他松開了她的手。
「對不起,為我剛剛的舉動,你沒不開心吧?」
「坦白說,是不開心。但是我知道,我們之間存在的問題不多,但能影響感情的,應該就只有一個。」
大咪尿完了,兩人又被動地被它牽引著繼續向前走,像狗在溜人。
「我只是不希望因為我,讓你原來的生活起變化。」人人皆知「人言可畏」,雖然他口口聲聲說不在乎,但她還是不得不謹慎。
「如果你在意的是這個,那我只能說,我的生活老早已經起了變化,因為你。」他拉住她,她拉住大咪,大咪不太情願地停下來。
這時兩人一狗已經來到卜嬙住處的樓下。
「已經?你後悔了?」卜嬙眼底的擔心立即溜了出來。沒辦法,她總藏不住情緒。
見狀,韋輝想都不想,拳起五指,拿他拱起的中指、食指往卜嬙的臉頰上一夾——
「啊!好痛!」她呼痛,即使她常常閃神,而這個動作已經成為他叫她回魂的習慣動作。
「因為你說錯話,所以我罰你。」
「我說錯……」唔!一個巴掌忽地往嘴巴上貼。
她……好像真說錯了話,不該亂猜測的。
一直以來,韋輝就像個貼心的情人,和她談天說地,無所不聊。
聊兩人的出身,聊兩人的成長過程,聊兩人的家人、朋友,聊兩人的觀念和興趣……
因為沒有上一輩的壓力,在兩人的世界里,他們無所羈絆,能暢所欲言。
正因為如此,他們之間的感情才能竄升得如此之快,甚至有著相見恨晚的感覺。
然而造就她今日快樂的功臣,應該就是直覺敏銳、主動又敢于全心付出的他,可是她剛剛卻懷疑他……
如果真要從他身上找出什麼缺點,應該就只有令她心生喟嘆的不凡背景吧。
「知道說錯什麼了?」他問,大掌留連于前一秒被他捏紅的地方。
卜嬙點頭,帶著歉意。「我道歉,可是有些話卻非得說不可。」
「你說。」
「與其說你太好,倒不如說我自卑,我怕跟不上你。」終于,她說出心聲,那股埋在心底最深處的掙扎。
因為他耀眼,所以她自卑于自己的黯淡,這是人之常情吧?
「這是人之常情。」他切中她的心思,一如她的想法一般。「但是你知不知道我之所以喜歡你,不是因為你是否跟得上我。外在條件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總有一天要放手,可是你卻有著我所沒有的特質,就像缺氧的人需要氧一樣,我需要你,獨一無二,就是你。」
所以說,應該是他跟不上她。
如果她的樸真是引人陷落的陷阱,那他就是一頭栽進陷阱里的無趣石塊,努力地踫踫撞撞,期盼那個陷阱能分給它一些歡愉的共鳴。
臉頰上持續傳來韋輝掌心的膚觸、卜嬙望著他,眼眶邊泛出感動的淚水。
女人是情感的動物,說得還真對!
撇去說話人的誠意,光就字面上的意思,她就已經笨笨地被哄出幸福的眼淚。
要不要被泛濫中的情潮溺斃呢?
不知道,她全都不知道了!
「茲!」她不雅但有效地將人中上的鼻水倒抽,哽咽說了︰「我……太感動了,只是……這些話,你是從哪一本情書大全中背下來的?」
她居然說他侵犯別人的智慧財產權!他現在可是在跟她說真話耶!
毫不考慮,他又重施故伎,準備對她的臉頰施刑,但幸好卜嬙反應快,對他祭出一道百分之百誠心的笑容。
「我……我是開玩笑的啦!真捏我?」
聞言,韋輝皺起眉。
「好可惡!」他將她抱了個滿懷,強壯的下巴頂著她的腦心用力磨蹭,低沉喃語︰「怎麼辦?我好像發現我愈來愈……」
「什麼?」只听見頭頂一聲咕噥,于是急著想抬頭听清楚。
但他卻緊抱著她,輕輕喟嘆;「……愛你。」
愛這個字,平常就在身邊飄來蕩去,無心的人,只當它是無趣之物,只是當愛人出現時,它攻陷入心防的速度,卻又是如此之快。
就像現在一樣,感覺對了,那就對了。
久久……
「……輝?」
敏感地察覺到,小骯前,他身體的一部分急速變化,她一陣困窘,接著連動都不敢動,像是被武器架著的人質。
「怎麼辦?我想要你。」頭項突然傳來他壓抑的沙啞嗓音。
他也不清楚自己的何以來得這麼迅速、來得這麼洶涌,該是氣氛所致,也因懷中人是他夢寐以求的女孩吧。
滿滿的,相當難耐。
卜嬙臉上轉眼麻燙。
「輝,我……」嘴巴還來不及作答,雙腳便已離了地。
而當腦子還塞著婚前性行為、先上車後補票、未婚生子、奉子成婚一大堆問號之際,她人已經被韋輝輕而易舉地抱上了閣樓住處。
房門一合上,韋輝綿密得讓人窒息的吻便對著卜嬙當空撒下,他發燙的身體纏著她緊繃的身子,在尺寸有限的單人床上躺下。
一雙渴望的大手在綿柔的腰間緩緩蠢動,他一顆顆解去她窄身襯衫的鈕扣,露出女人引人遐思的內在美……
而另一雙小手,則略帶徘徊地停在他結實的後背,感受他魅惑的肩胛,因動作而拱起落下……
指月復下是彼此漸漸攀升的體溫,耳中听到的是衣料摩掌的細微聲響,和床架不太能承受重量的低低吟哦。
理智悄悄蒸發。
他,想要她、想愛她!在踫觸她小而堅挺的、引人遐思的肚臍和羞澀的月復下丘阜時,他在心間許諾。
而她愛他,應該……也想要他。在她凝進他深情且堅定的目光時,她的心頭只得這麼一聲回應。
忘情之間,的簾幕靜靜揭起,兩人幾乎已瞧見歡愉的源頭,只是——
「汪嗚……」
窗外一聲怪叫,瞬時驚擾了閣樓內的旖旎風光。
臉偏向窗戶處,眼珠子瞅向半掩的水藍窗簾。「是大咪,我忘了將它帶回籠子里了。」
「別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