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頭沒事吧?」他壓根沒注意到她的穿著,淡然的像例行公事般的問道。
「托『親愛的』好心照顧,我的頭--好得很。」
他挑高眉興味地盯著她,這小女子覺得她抓到他的把柄了嗎?
「我沒那種丟下昏迷女人不管的嗜好。」
「哦--喔--」她發著怪聲音道︰「我是『女人』不是『BB』了嗎?」她可是記得很清楚,昨天他不也為她意亂情迷的。
「伶牙俐齒的,反應很快嘛,不過我比較希望你在『床上』反應快。」
「我不夠快?我記得你被我快速的反應惹得『嬌喘連連』。」雖然她沒有經驗,但文辭上可一點都不輸人。
他被「嬌喘連連」四個字逗笑了,「好一個嬌喘連連,那晚上我可以讓你見識見識『鸞鳳和鳴』。」他邪邪地挑著她的下巴,這時才發現她盡褪彩妝的臉龐,是一張清麗的少女臉龐。
「不要踫我!」
「你……」訝異的發愣,腦袋回溯到昨晚--
她的單純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的對男人一無所知!?
「竟敢騙我!扮成女人來戲弄我,很好玩是吧?」霎時他怒氣攀升地斥道。
他怎麼老是說些她听不懂的話,昨天說她「玩什麼把戲」,今天又說她「戲弄、玩弄」他?
「我哪有玩弄你什麼?」她緊皺眉頭。
他被問傻了。「你到底幾歲?」
「穿水手領的制服還能幾歲?」她嘲笑道。
「老實的回答!」他嚴厲地瞪著她。
雪不滿地噘嘴道︰「十七。」
他感到一陣暈眩,十七?
親愛的好老哥,對他可真是好的不得了,居然弄來一個未成年少女塞給他,害他昨天差點犯了罪。
「誘奸未成年少女」真是個響亮的罪名,他身邊的女人環肥燕瘦,多得不可勝數,若教他背上這一個罪名,可會讓道上的人笑掉大牙--
他狂狼誘奸未成年少女!?
「我十七歲又沒礙到你,別一副吃人的模樣!」
他直勾勾地望進她眼內,果然其中只有坦白、無邪,她不是城府深沉、善用計策的女人,那些都是她的本質,不是演戲。
愛恨分明,坦白、直率的真實性格。
這認知引來他渾身一顫,昨夜的的確確是她的真實反應,對他熱情、狂野,毫無丁點的掩飾。
他遽然眯起眼道︰「我該拿你如何?」
懊死!他「心動」了,不敢相信!但他真的心動了。閱人無數的他,什麼樣的女人都看不上眼,竟會對一個「未成年少女」心動?
對她的熱切坦白而心動?
她不了解他莫名的反應,但他深沉的凝視盯得她滿臉通紅,心髒不听使喚的狂跳起來,她到底怎麼了,情緒緊張得「難以呼吸」,她是不是病了?再這樣被他瞧下去,她會昏過去的。
「我……我上課快遲到了,你能不能開車送我去上課?」她急促的問道,企圖掩去那莫名的鼓噪和悸動。
「走吧。」他收回目光,冷冷答道。
他早就過了年少輕狂的時代,七老八十才來和一個高中女生「談戀愛」,不了--他可比較喜歡「調情」。
他又變了,怎麼一會兒火熱的盯著她不放,一會兒又變得冰冷不屑?
「不用勉強,我有很多『男人』,只消打通電話他們就會來接我。」她故意要氣他。
「你懂什麼是『男人』嗎?」他不悅地道,明明就是一個連情愛都分不出來的BB,還敢在他眼前舞文弄墨。
「當然知道,你以為現在是維多利亞時代啊。」
這話擊中了他的痛處,成年人復雜多疑的歪念出現,他厲聲質問道︰「誰教你的?」僵著臉逼近她。
扣住雪的雙腕架在她頭上,兩眼釋放寒光的低下頭,在她白皙的頸子狂暴的吸吮,留下紫紅色的吻痕。
她咬住下唇,無力的攀住他的肩,心又開始騷動。
「說,哪一個?」他吼道!
明明打定主意不要她,但這股嫉妒狂潮卻來得如此洶涌,快得讓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狂烈的佔有情緒。
原是想胡謅一個名字,但遠殺氣騰騰的模樣,嚇得她不敢造次,只得乖乖的承認?「你呀!」
「我?」他呆愣道。
「經過昨晚,我感覺一下成長了五歲。」她現學現賣。
他狂笑且放心道︰「小孩子,不過夠冰『雪』聰明。」他不得不訕笑自己是個思想、污穢的大人,面對一個「小」女生,根本不用太認真。
「我是小孩子,那你就是有『戀童癖』。」不喜歡他當她是孩子,她已經是個可以和他平起平坐的「女人」。
「隨便。」他心情很好,尤其是在得知她的真實本性之後。「昨天是我讓你提早成長五歲,不過也只限於,你的精神還停留在十七歲。」
「我不能自己提早成長呀?只要開口,有成堆的人願意。」
她不是用計要惹他嫉妒,而是很單純的直言,但他還是不悅地道︰「我勸你最好不要,你是『顯東』的人。」還不想承認她是他的人,這事要好好的再三思考,對她所產生的特別情愫說不定是一時的沖動而已,目前有很多結尚未解開,他不能輕易的愛上她,要止於兩人是對峙的敵視關系。
「不要開口閉口就說我是顯東的人!」她猛然想起身上所背負的任務,他會專注於她全是為了要順利接收式部,並不是出於他個人的佔有慾。
她到底在期盼什麼?
又為什麼在他當她是「孩子」、「敵人」時,會讓她難過得直想落淚。
「這是你的宿命。」想要抑或不想要她?矛盾令他更加冷酷。
此刻她真的痛恨他。「對,是我活該倒楣,不用你送!我自己去。」雪負氣的奪門而出。可惡的他,但為什麼她心好痛……情竇初開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潸然落下。
如果她是一個歷盡滄桑的女人,一定可以更自若的應付他,而不是他每講一句話,她就得猜個半天,有時還為了他一句話,心情起起伏伏不能安定……可恨的是她為何才十七歲!
望著她落淚離去的身影,他一拳打壞紙門咒聲道︰「可惡!」
嘴上不肯承認,但內心卻為她的眼淚而痛心,真實感覺是不會騙人的,他確實漸漸走上了愛她的不歸路。
第三章
東京銀座
搖賓、重金屬的尖銳高分貝音樂幾乎震破鼓膜,整個舞廳內五光十色,年輕男女們極盡狂熱地擺動自己的身軀,瘋狂歡笑。
「我一定是吃錯藥了,才會跟她們來這兒鬧……」雪身著緊身的V領黑絲短禮服,渾身散發出充滿挑逗的性暗示,這舞廳沒有椅子,她腳又蹬著穿不習慣的高跟鞋,只好意興闌珊的俯在桌上,周遭不知有多少男人眼楮直瞄著她迷人的軀體,但她卻渾然不知,自顧自的陷入深思,想著那個「混蛋」。
她一向不愛來舞廳跳舞,不過她現在很煩、真的很煩,想在這發泄一下情緒,卻總是提不起勁。
遠那個臭男人老是視她為一個麻煩精。開什麼玩笑!她為何要服從他、巴結他,雖說他是她的未婚夫,又是位高權重的顯東之狼,但那又如何?
案親老要她想辦法操控他,可是父親全然沒有想過,遠不是普通的男人,他不要反將她一軍,就算是大幸了,她有什麼能耐可以跟他斗?
一想起他,雪不自覺的發起抖,害怕他直勾勾的眼神,像是一團熊熊的烈火直向她撲來,那熱度快教她無法招架了。
「嗨,雪你怎麼坐在角落,跳舞呀!」良子打斷她的苦惱道。
她苦笑,不知怎麼向她的好友說,其實她喜歡輕音樂勝過這些吵死人的重金屬,今天是被良子力邀又正巧心煩,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