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開口,大哥會給你名分的。」
「哈哈哈……」光一陣狂笑︰「目前以政的身分他辦不到,何必為難呢?!」
「但是私生子的名義,不論到哪一個國家都不被承認吧?將來小孩的教育、福利……」
「不要再說了!」她捂住遠的嘴。
遠扳開她的手︰「不管如何,這件事我一定要向大哥報告,一切交給大哥處理。」
「不行!」她顧不得他們倆實力懸殊,突然以手攻擊他。
遠吃力的躲開,擔心冒然出手,萬一不慎使力過猛,對大哥不好交待。
乒乒砰砰的聲響,使位在一樓下和室的政勃然大怒。
「喂!你們吵什麼?」打開光的房間,正好撞見遠將光攬在懷里,而光的眼淚直流。
她嚇了一跳,趕緊離開遠,「沒有。」
政先看過遠再回頭盯住扁。兩人之間飄著奇異的氣氛,心中不由得想,難道光和遠兩人產生不倫的感情嗎?他有這麼大的魅力,可以將他們兄弟倆玩弄在手掌間?
他妒恨地握緊拳頭,「光,你跟我來。」
遠反射性的要說出真相,但被光回眸瞪視.他遲疑的閉上嘴。
她安靜地跟著政走進和室,咬緊下唇以防自己定力不夠,將所有的委屈和不滿,統統傾泄而出。
「說!」
「說什麼?」
「別跟我打馬虎眼。」
「政,你很奇怪耶——我沒有跟你打馬虎眼,到底要我說什麼?」她裝傻輕笑,一臉的不以為然。
「為什麼要勾引遠?」他終于轉過身和光互望。眼中閃著令人費解的迷霧。
她倒抽一口氣︰「我沒有!」
「還說沒有,身為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地‘窩’在遠的懷中,你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
「你別污蔑我!」他、他居然那麼說?!為了他,自己得扛下未婚生子的重任,什麼都奉獻給他了,還非要刺得她遍體鱗傷不可嗎?
扁鄭重的否認,不過,政將自己對光的重疊在遠的身上,盲目地認為遠定是成了光的囊中之物,他不能任由此事發生。
他冷哼一聲,扣住扁的下巴抬高。「紅唇欲滴呵——」語氣中滿是嘲諷。
她用力地打掉政的手。
「你應該去沖沖冷水,好好冷靜一番,別來招惹我!」
「住口!」政放縱他的意志,氣惱地、狂亂地吻住扁。
「放開……」她緊閉唇,捶打政的肩膀。
他的腦中只有懲罰二個字,不甘心自己為何會迷上光、這麼在乎光,光是一個百分之百的男人啊!
啪!她很用力的摑了政一巴掌。
「我要跟你斷交。」她轉身欲走出和室。
「不準!」
她甩掉政的手,政不放棄地從另一方扣住扁,她反射性地揮拳攻擊,政沒有閃開任光揍他一拳,拳頭的力量讓他終于清楚的認知到,光確實是個男人,他也不客氣地反擊一拳。
「你看清楚,有女人敢和你動粗嗎?」光隔開他的拳頭,一拳又擊中政的下顎。
他揉著下巴,很好!他要好好的和光打一架。
「來呀!」她挑戰的說。
「急什麼。」這回他是真的完全的認真,速度快的讓人不及掩耳,光便被政的膝蓋擊中肚子。
她渾身冒冷汗,往前雙腳跪坐在地,抱著肚子倒臥在榻榻米上。
「大哥,听我說。」遠闖進來,再三考慮之後,還是決定報告光懷孕之事,」進門卻見她痛苦的躺在榻榻米上。
遠震驚的沖到她身邊,發現光的意識逐漸模糊,遠急忙抬頭質問︰「為什麼?」
他沒有答腔,自顧道︰「起來。」腳尖挑著光的臉。
遠看不過去出聲阻止,「夠了,大哥,快找醫生來。」
「這點小傷死不了人的。」
冷寒著表情,這就是顯東組組長真正的表情嗎?呵——政從沒以這種眼神看過她,看來她真的惹火他了。
「光她——」
「別告訴政!」她痛得閉緊雙眼,勉力地扯著遠的褲管,還自嘲的想,這下她不用費事找丈夫……也不用到醫院墮胎了,這最她昏迷之前最後的念頭。
地板的榻榻米很舒服,她要……睡一會兒……她好累。已經管不著的潮濕,漫慢浸透她的褲管。
「光、光。」遠拍著她,鮮紅色的血液讓他心中警鈴大響。
「快呀!扁在流血。」
「怎麼可能」政也蹲下,血水——果然溢滿在地板上。
雖然疑雲重重,但政反應很快的抱起光,「到車庫去開車。」
「好。」遠率先到車庫開車,他將車子停在門口,方便政上車。
政空出一只手臂拉開車門,小心地將光放在後座,自己才跟著坐上車,扶起光的頭枕在腿上。
「開車!」他從沒想過要傷害光,可是他方才確實做了不可挽回的事,光體內所流出來的血嚇住了他,手掌顫抖地撥開光額前的頭發。
「我到底做了什麼?」懊惱、後悔、心髒像被人掐住都不足以形容他的痛。
到了醫院,遠沖進急診室狂吼︰「醫生,有孕婦流產!」
這樣的話,嚴重沖擊了政,「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光是……男……」他低頭看著懷里的人,手臂上冰涼的血液,使他這一刻也不確定了。
護士連忙推著躺床過來,見到光所流出的血那麼多,問道︰「你們是家屬嗎?」
「是。」政毫不考慮的說。
「你們要有心理準備,小孩可能保不住了。」
「那母親呢?」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政覺得自己現在,心仿被萬箭扎得快進出淚來。
「我們會盡力。」護士要政放下她,很快地推她進手術室。
看著手術室最後一絲門縫關上,他才收回視線質問︰「所有的事,全部一字不漏的向我交待清楚。」
遠嘆了口氣,恨自己應再快一步的。「我發現光的診療單,上面清楚詳細的記錄懷孕周數。」
「你想說孩子是我的嗎?」政多麼不想由自己的嘴里說出這句話來。
「是的,在式部別莊那晚。」
他萬念俱灰——
扁是女人!
且懷了他的孩子,而自己竟愚蠢地親手毀了這一切!
「大哥,不要太自責了,不知者無罪。」遠雖然這麼說,但心底卻不怎麼確定,大哥一向最寵光,而現在自己卻成了傷害光最深的人,大哥會就此一躡不振嗎?
「……」如果可以,政很想掐死自己。「為什麼光不說呢?」
「這個……我並不清楚。」
「二十六年……二十六年來我一直以為光是男人,這叫我情何以堪!」他一拳奮力地打在牆上。
「這件事你要怎麼處理?分家——」
他截斷地的話道︰「我要娶光!」
遠點了點頭,不管是基于哪點,這麼做是應該的,大哥會這麼說,其實他並不意外。
「不容許任何人反對,哪個……」他眯起眼瞳,「哪個分家有意見,以後顯東組視為敵人。」狠而銳利,顯然他是認真的。
遠沉下神色,看來大哥是勢在必行。
手術室的燈熄滅,光被護士推出。
蒼白而毫無血色的臉孔,和平常兩頰紅通通的健康模樣,成了南轅北轍之強烈對比,或許「談愛」對政來說,可能沒有那麼深刻,可是光嬌小虛弱的樣子,任誰看了不心疼呢?更何況光對他來說「意義非凡」。
政像失了神似的跟著護士進人病房,護士替她打上點滴,躺在白得不能再白的床單上,光的臉色居然比床單更白,白得好似快消失般。
「遠,電話給我。」
「大哥你打算做什麼?」他警戒的端詳大哥。
「少羅唆,電話給我!」
「是。」遠迫于無奈的將電話交給他。
他寒著臉色,撥通電話下令︰「喂——孝則,馬上幫我著手準備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