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海天!」徐七夏又叫。「你怎麼會在這里?你——你——」驚呆了,沒想到其它,這時才想到月兌到一半的衣服,心頭又是一驚,連忙抓起衣服。
床上那家伙居然光著上身!
「你怎麼會在這里的?」
「你忘了?昨晚你喝醉了,我送你回來的。」謝海天坐起來,邊說邊伸懶腰打呵欠。
昨晚他本來想干脆就帶徐七夏回自己住處的,省得麻煩。但如果帶她去他家,醒來後她一定會嘰嘰歪歪一直叫,而且時間也太晚了,他也累了,懶得再動,就干脆睡在她這里。
「你怎麼可以睡在這里!」
「不然要睡在哪里?」謝海天一副理所當然。
「你可以回去——」
「回去?你知不知道多晚了?」那口氣大有大爺帶你回來就很賞臉了,還要大爺再勞累回去不能好好休息,那一副大爺氣焰,好像之前什麼都沒發生過似。
「那你也不能——」
「不能怎麼樣?」真是!好心送她回來,她居然還不知感激。
「我又沒拜托你!你——你沒做什麼吧……」口氣有點忐忑不安。
「你醉得跟死豬似,我能做什麼。」謝海天沒好氣,拍拍床說︰「過來,別站得那麼遠,我身上又沒瘟疫。」
「我站在這里就可以。不早了,你快點起來,快點回去。」
謝海天置若罔聞,盯著她。「你快沒地方住了。昨晚我送你回來時,在樓下遇到上次那個老頭,問我你什麼時候搬出去。」
「關你屁事!」徐七夏出口粗俗。她落個無家可歸,也不想想是拜誰所賜,口氣當然好不起來。
「我看你搬來跟我一起住好了。」謝海天仍是那副理所當然。
「我才不要。」
「為什麼不要?」
「憑什麼我要跟你一起住?」
「憑你要被房東趕出去,沒地方住;憑我喜歡你,你跑不掉。」
「笑話!我跟你沒關系。」徐七夏嘴硬得很。
「唉!」謝海天嘆口氣,居然嘆氣!「難不成你想露宿街頭?」
「那是我的事。」
還嘴硬!謝海天又嘆口氣。「我老媽要見人。」
徐七夏先是不明白,然後一呆,繼而又氣悶起來。「關我屁事!你對象多得很不是嗎!」
「你還在生氣?」
徐七夏悶哼一聲。
「你要我怎麼做?」
「不要再煩我,我不想再跟你這個人有任何瓜葛。你不愁找不到女人,不要再尋我開心。」
「我什麼時候尋你開心?你就不明白我的心嗎?嗯?」謝海天話鋒一轉,臉色一正,竟一臉認真。
「你的心?」徐七夏忍不住。「我怎麼知道你的心是圓是扁,是冷是熱!口口聲聲說什麼你看上我,卻跟一堆女人來往,還去相親,居然還帶到我工作的地方——謝海天,你到底想怎麼樣?捉弄我很好玩是不是?你大少爺盡避有這種惡趣味,但對不起,我不奉陪!」
「你不奉陪也不行!」謝海天猛然起來,一把將她攫到他身前,緊緊盯著她,神色十分認真。「你問我到底想怎麼樣……我想看看你會不會生氣、嫉妒。你老是那個態度,我哪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麼。但現在我明白了,可是我要听你親口說,親口承認。」
「說,說什麼……」那認真的神色有點駭人,徐七夏往後一縮,突然覺得有些不安。
「說你吃醋、嫉妒,說你在意我、喜歡我。」他就在意這個。
第10章(2)
她避開他緊盯的目光,有點不安有點躁亂又有點氣悶,月兌口說︰「就為了你要弄明白,就可以隨便玩弄別人的感情,踐踏別人的情緒?隨便相親,隨便跟女人來往,隨便說些曖昧的話,隨便做些曖昧的舉動,你把別人的感情當成什麼了?就算那些女人自己接近你,你故意帶到我面前,當眾給我難堪,你以為我是木頭,不會受傷不會難過?」
謝海天眸光發亮,表情又一斂,鄭重起來。
「你是說,你覺得受傷覺得難過?你喜歡我對不對?」
徐七夏撇開臉,不肯承認。
「跟我說你喜歡我,真的那麼難嗎?」謝海天重重一嘆。「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的確太莽撞,沒仔細思考。」謝海天居然老實認錯道歉。
他大爺居然會道歉!徐七夏不防一愣。他傲慢霸道,她反倒以為正常;這般認錯道歉,她反而不習慣。
「你、你、你快走吧!」不覺結巴起來。
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干脆丟下謝海天,自顧逃去浴室。
很不巧的,電話踫巧響起了,當然的,謝海天當自家似,理所當然接起來。
「小余啊。」更不巧,電話是徐母陳氏夫人打來的。
「小徐?你打錯了。」謝海天一口回掉。
「啊!」那頭先是一聲大叫,然後高亢興奮的喊說︰「是男人耶!」
苞著可听到那邊七嘴八舌、嘰嘰喳喳的聲音。
謝海天只听到什麼男人、小余什麼的,正想掛上電話,那邊開口問︰「請問你是誰?」問得小心翼翼,充滿期待。
「我當然是我。」
「我是說,請問你貴姓大名?結婚了嗎?住什麼地方?做什麼工作?家里有些什麼人?」簡直祖宗八代都要挖出來盤問一番。
「你是誰?」徐七夏也就算了,對別人,謝海天可沒有乖乖回話的習。
「啊,我是小余的媽媽。這是我們小余的電話對吧?」講了這麼久,還不知道對方是誰。
「我不認識姓余的。」也難得謝海天竟能神經正常的一說一回半天。
「啊,對哦,我都忘了,我們小余——我是說七夏啦,徐七夏,這是她的電話對吧?你怎麼會在我們七夏那里?」這個時間竟有個男人在七夏屋子里,徐氏一家那亢奮程度簡直跟炸彈爆炸差不多。
原來是徐七夏的媽媽。謝海天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听得那頭七嘴八舌,眾聲紛亂,有個聲音拔高,急切說︰「快問他跟小余是什麼關系」。
「你怎麼認識我們家小余的?我是說七夏啦,這是她的小名。她一把年紀了,還沒人問津,就只有她剩下,都快變成多余,就叫小余了。」徐七夏母親大人像在說誰家趣事似。
原來是那個余啊。謝海天忍住笑,竟恭敬起來,禮貌說︰「伯母您好,我叫謝海天,海邊的海,天空的天。」
這個小子還真有禮貌。徐母陳氏夫人心急又等不及,按捺住,試探著︰「你跟我們家小余很好是不是?時間好像還有點早,你……呃,你該不會也住在那里吧?」
謝海天抿嘴一笑,沒笑出聲。
「我跟七夏很熟,經常晚上住在她這里。啊,別誤會,我們還沒有什麼,七夏很傳統的。」前後矛盾,欲蓋彌彰,根本故意制造曖昧,令人有猜想的空間。
「什麼?還沒有?這個小余也太沒用了!好不容易抓到一個好對象,居然不知道把握!應該早早一把撲過去,把他撲倒,生米先煮成熟飯再說!」電話那頭似乎有一堆人圍著在听,七嘴八舌。
還有的在說,「小余真是深藏不露,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一出手一抓,就抓著了一個英俊體面的公子。」等等。拜托!連人都沒看到,還什麼公子!
那反應說有多丟臉就有多丟臉,銷不出去也不是那樣,簡直是歡呼吼號,興奮過度,終于又男人看上他們家小余了。徐七夏要是在場,準吐血,還好她沒听見。
徐母清清喉嚨,壓下眾人嘰喳的聲音。要不收斂點,怕他人給嚇跑了。
「海天啊,」一下子就自然熟。「哪天有空來我們家玩,讓七夏帶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