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稍有懈怠,立刻就會被人取代。為了搶奪工作與代言機會,什麼樣卑劣無恥的手段都有可能使得出來,因為誰都想成為SuparModel。
海棠為什麼會在自己事業如日中天的時候,選擇不告知任何人回到台灣?
她無法理解。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從香港回來之後,莫謙雅經常不自覺地看著海棠的一舉一動。
那一夜,她听著朋友談論著Mer這個人,一個她以為熟悉,其實卻非常陌生的人。
以前,她一听見他的名字總是會下意識地逃避,巴不得自己的世界里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但是,這一次她卻無比在意起他來,還上網搜尋有關他的資料。
Mer在二十歲時,在巴黎時尚周一位新人設計師的服裝秀上第一次登台走秀。東方面孔的模特兒至今在歐美仍是少見,所以當時他的出現讓所有人驚艷不已。
隨著服裝與化妝的不同,他呈現出的風情也十分多變,時而清靈、時而妖媚,展現出多種樣貌。
但焦點越是聚集在他身上,關于他的流言就越多。
其中最令人訝異的是——在伸展台上穿著女裝展現萬種風情的Mer,實際上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不過私底下的他和伸展台上的風情萬種截然不同,是個散發著淡漠氣息的東方美男子。
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世、來自那個國家,家人、學歷等等一切都是謎。
但或許正因為如此,才更讓人對他產生了興趣。
即使他的態度不算親切和善,但仍吸引了許多男男女女因愛慕與好奇而想要獲得他的青睞。
有關他的諸多傳聞,從他踏進模特兒界起,就再也沒停過。
那個讓他一夜走紅的新人設計師,也憑著自己的實力,在短時間內受到歐美時尚界的喜愛。
而他與海棠之間長達十年的代言合約,也幾乎在同時簽訂,于是他們倆是一對親密愛人的說法便這麼傳了開來。
但,實際上他跟女人傳出的緋聞也不少;小報多次捕捉到他與女人當街擁吻的畫面,也有不少女模特兒爆料說他的床上技巧令人念念不忘。
對于這些把他的性向與性生活一一搬上台面討論的報導,海棠從來沒出面承認或否認。
而他,到底是愛男人還是女人?
謗據自己這一陣子來的觀察,莫謙雅仍不知道答案。
他雖然老是開玩笑說要撲倒她,但是兩人同居這一個多月來,他其實很少踫觸到她。
是因為同性戀的關系,所以對她興趣缺缺?
還是因為對外表容貌都男性化的她不感興趣?
究竟在他眼中,她是男還是女?
「你這麼盯著我看,是發現自己愛上我了嗎?」
忽然發現他的臉只距離自己幾公分而已,嚇得莫謙雅差點忘記要呼吸。
「不要靠這麼近。」
差點要窒息的莫謙雅,趕緊將他的臉給推開。
「通常我這麼做的話,得到的反應都是熱情的吻,就只有你不解風情。」海棠露出不太滿意的表情。
「誰要吻你啊!」她吼著。
每次他拿她跟其他人相比較時,她總會有種莫名的氣憤,「對啊,就是因為你這麼與眾不同,所以我才會愛上你。」海棠毫不遮掩自己對她的情意。
可惜她並不領情,「少來捉弄我。」她啐道。
被她一把推倒在沙發上的男人,嘴角噙著笑的模樣,真是太誘人了。
「就算你對我這麼凶,我還是好喜歡。」喜歡到他必須非常壓抑,才能克制住自己的獸性。
「就算你對我甜言蜜語,我還是不會喜歡上你的。」莫謙雅說得斬釘截鐵。
「連一點點可能性都沒有?」他問。
「沒有!」
海棠只是淡淡一笑,「可見我努力得還不夠。」
「誰要你努力!」她說得咬牙切齒。
「真可愛。」海棠笑看著她。
又來了,被這麼美麗的男人稱贊可愛,讓莫謙雅有種被污辱的感覺。
「你快點滾回去工作啦!明明工作一堆,還說什麼臨時有一段假期。」
她吼道。
兩天前從香港回來時,她便將所听見的消息一字不漏地轉述給他听,還質問他為什麼要放下工作賴在這里不肯離開。
海棠的反應則是非常無所謂,只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我累了。」
他累了?那休息一個多月也該恢復體力與精神了吧。莫謙雅心里這麼想著。
只是,勸歸勸,她可沒膽將人給趕出去。畢竟,她才是寄人籬下的那個人。
「再說吧,反正暫時還餓不死。」他翻個身,一副想睡午覺的模樣。
明明才剛起床,吃了午飯之後,他竟然又想睡了!
為什麼這種除了吃就是睡的人,竟然有本錢當模特兒?
這叫那些為了想妻有好身材拼命節食不敢多吃一口的女孩們情何以堪!
「今天是假日,你也出門去逛逛吧,別一天到晚都窩在屋子里。」
簡直快要變成宅男了。
「太陽太大、空氣太糟、車子又多,沒興趣。」總之,他不想出門。
吧脆就說他是懶得出門,還牽拖一堆。
「你不出門,我出門。」她可不想待在家里跟他對看一整天。
海棠賴在沙發里,問道︰「晚餐呢?」
「自己想辦法啦!」
厚,除了睡就是吃,他是豬妖投胎的嗎?
原本沒打算出門的莫謙雅,被激得決定出門看場電影、逛街買東西去,把煩人的事情拋到腦後,什麼也不想理會了。
第6章(1)
才進到公司,莫謙雅就被剛回國的美女老板給急召進辦公室里。
「雖然我知道不太可能,不過還是得問一下。」朵儷一臉的不耐。
看到她的表情,莫謙雅心里已經有個底,她知道美女老板接下來要問的事情絕對跟海棠有關。
「什麼事情?」她努力保持平靜。
「海棠那家伙失蹤了,他的經紀公司找到我這里來,說他在東京走秀結束之後,說要到台灣見個朋友,接著就音訊全無了。」
「我在香港出差時,听說過這件事。」莫謙雅回道。
「他在台灣的朋友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他沒來找我,該不會是去找你了吧?」朵儷問道。
這件事情,她可以說是後知後覺。
之前他的經紀公司也曾打過電話試探性地問過她,不過當時她沒想太多,只回答和他剛在東京服裝秀上見過面,之後也沒打電話互相問候。
海棠一向是神秘主義者,就連他的經紀人也無法在休假期間聯絡上他,往往要等到收假後,他才會出現在眾人面前。
他的經紀公司和朋友都習慣了他這個毛病,所以他這次沒跟任何人聯系,誰也沒多想。
結果他只說要到台灣一趟,接下來的日子音訊全無不說,連過了收假的日期,他還是沒出現。
這下經紀公司才緊張起來,四處聯系他比較常往來的朋友。
結果,所有人都說不知道。
「沒有。你知道我躲他都來不及了,如果他來找我,我第一時間就會跟你求救。」對不起,請原諒她說謊。
莫謙雅在心里祈禱著,希望朵儷千萬別看出她正在說謊。
「我也是這麼想。」朵儷回道。
「是啊是啊。」莫謙雅連忙點頭。
「這家伙任性得要命,工作扔著就不管,經紀公司能幫他掩飾個一兩次,再多的話,引起業主不高興,他那些代言跟走秀工作就不保了。」
雖然嘴上說不耐煩、不關她的事,但朵儷實際上還是很關心海棠的情況。
莫謙雅了解她所說的,因為對一個模特兒而言,失去了伸展台,就等于宣告模特兒的生涯結束了。
「我想他可能是被什麼事情給絆住了,應該很快就會回到工作崗位上。」莫謙雅覺得自己正在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