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潘緩緩點頭。「沒有最好。記住,範,她也算是實驗體;對實驗體有任何感情,即使是同情,也是很麻煩的。別忘了我們的計畫,一切要以計畫寫優先。」
「我知道。我不會讓任何人阻礙計畫的成功。」
「很好。」希特潘滿意地眯眼笑起來。話鋒一轉,說︰「對了,辛蒂也到這里了。趁這個機會,我想,你和伊麗兒的事就辦一辦吧。反正伊麗兒一直很喜歡你,辛蒂也贊成。」
「我和伊麗兒什麼事?」希恩潘不解。
「訂婚啊。」
希恩活下意識皺眉。「有這個必要嗎?」
「你也差不多到成家的年紀了。」希特潘說︰「結合霍曼家,加上麻州安德遜家族的政治實力,對你只有好處。」
「是嗎?」希恩潘想想。「好吧。」態度很無所謂。
「那好。我會找人辦這件事。」希特潘站起來,轉向喬頓。喬頓心頭一凜,不禁吞口口水。
「喬頓,」希特潘一臉溫樣。「你幫我做事也不是一天兩天吧?下次要是再發生這種事,你應該知道會怎麼樣吧?」
「我明白!」喬頓猛點頭,頭皮一陣發麻。
「你明白就好。手臂裹著石膏很不方便吧?你想,腦袋如果也裹著石膏,是不是更不方便?」說這些話時,希特潘的語調親切又平和。
喬頓瞪大眼楮,說不出活,出了一身冷汗。
希特潘笑起來,拍拍喬頓肩膀,走了出去。
「喬頓,」希恩潘離開床,邊換衣服邊說︰「查出了什麼沒有?」
「還沒有。」喬頓回過神,連忙回答。
「再去查,任何線索都不能放過,直到找到他們的行蹤為止!」希恩潘提高了音調,大異于平常的不動聲色。
讓楊舞他們逃了,這下子猶如大海撈針。一想到這里,希恩潘就不禁急怒起來。「是。」喬頓連應一聲。但他似乎有什麼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麼了?」
「喔,有件事,希恩潘先生,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希恩潘的命令簡短有力。
「喔……」喬頓還是吞吞吐吐的,像似事情有多難開口。「是這樣的……嗯,希恩潘先生,那時候,你為什麼要放了他們……」
「你說什麼!?」希恩潘霍然抬頭,射出冰刺般的眼光。
喬頓心中一凜,硬著頭皮說︰「依你的身手,六九根本沒有機會,但是……」
「你是說,我故意放了他們?」希恩潘聲音冷,表情更冷。
「我不是這個意思!」喬頓惶恐解釋,又吞吐起來︰「我是……呃……嗯,那個……」
「你到底想說什麼?喬頓。」喬頓原恐出言惹了禍,沒想到希恩潘冷峻的神態下,似乎留了些情。
希恩潘若要出手,是不會猶豫的,不管對象是誰。喬頓十分明白這一點。這時,他甚至有種逃過一劫的感覺。
「沒什麼。恕我多言。」喬頓把話吞回去。
他有種感覺,希恩潘下意識里似乎對那名叫楊舞的女孩有種奇異的情感,但他自己似乎並未察覺,理智上也否認。只是,他總覺得,希恩潘對她的執著透露詭巽的訊息。
「不過,呃,有件事想請示你,希恩潘先生。」喬頓又說。
「說吧。」希恩潘往病房外走去,腳步沒停。
喬頓跟上去,說︰「六九三人屢次危及希恩潘先生你的安全,是極端危險份子,我想請你準許我們開槍射殺。」
「不行。我要抓活的。」
「可是……」
「喬頓,是你下令還是我在下令?給我听好,我不許任何人傷了她!」希恩潘停下腳步,轉身瞪著喬頓。
「她?」喬頓呆了一下。「希恩潘先生,你是指……」他大膽詢問︰「那名東方女孩嗎?希恩潘先生,你是不是愛上她了?」
希恩播猛震一下,目光凌厲,揚手打了喬頓一巴掌,陰狠說︰「你敢再說這種話,我就殺了你!」
他的聲音包含了一種憤怒、失態,甚至措手不及;凌厲的火焰在瞳孔里燃燒竄變。
醫護人員听見聲響趕過去,卻沒人敢靠近。希恩潘周身發出森冷的寒氣,利銳如刀,靠得太近,只怕被那無形的劍氣籠罩吞噬。
***
「出去,全給我滾出去!」伊麗兒大聲咆哮,拿起花瓶用力砸向房門口。
希恩潘正走進臥室,花瓶正巧對著他砸過去。他閃身避開,花瓶砸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破碎聲。
「怎麼回事?」希恩潘皺眉問道。
伊麗兒見到他,橫越眉,惡聲說︰「你來干什麼!?」
「來看你。」希恩潘回得理所當然。
他一進門,就听見樓上一陣吵鬧,管家僕人全都躲在樓下大廳,沒人敢接近伊麗兒房間,怕遭了殃。
「來看我死了是不是?!」伊麗兒氣呼呼地。
「伊麗兒,你又在亂發脾氣了是不?」希恩潘還沒開口,便進來一個女人。和伊麗兒一式的金發碧眼水蛇腰,更帶成熟的風情。顯然是伊麗兒的母親,辛蒂•霍曼。
「啊,是範!」看見希恩潘,她露出欣喜的笑容。「好久不見了!你來得正好,範,伊麗兒正在大發脾氣呢,怎麼勸都不听,你幫我哄哄她。」
「伊麗兒不是小孩子,辛蒂。」希恩潘說。
「不管是不是小孩子,你說的話她都會听。」
「誰說的!」伊麗兒插嘴,冷笑說︰「憑什麼我就會听他的。」
「伊麗兒,別再鬧別扭了,有事好好說。」辛蒂邊哄女兒,但轉向希恩潘,卻皺眉說︰「不過,不是我說,範,有你在,怎麼還讓伊麗兒遇到那種危險?你知不知道我接到消息時,心髒都快停了,焦急得不得了!」
「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那樣。以後我會注意。」希恩潘像機器人一樣,聲音、態度毫無感情。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我一直很信任你的。」辛蒂算習慣了希恩潘冷淡的姿態,笑說︰「你們慢慢聊吧,我先出去了。」
伊麗兒的姿態仍然端得很高。她下巴的瘀腫幾乎已經完全消褪,只剩一些淡淡的痕跡,根本著不出來,妝粉掩飾下,一張臉蛋艷麗如常。
「我問你,」她不滿地瞅著希恩潘。「你為什麼不讓我殺了那個女的!?那女人太可恨了,竟然將我推下車子,還敢將我打傷,我非殺了她不可!」楊舞用槍托打傷了她的下巴,將她推出車外,她一輩子沒受過那種侮辱,越想越恨,盛氣難平。
希恩潘沒任何表示,說︰「我說過了,別多管閑事。」
「什麼閑事!她打傷了我耶!我非要加倍還給她不可!」
「伊麗兒!」希恩潘提高聲調,表情陰冷極了。「我不準你再插手管這件事,听懂了沒有!?」
「為什麼?」伊麗兒霍然抬頭,逼向希恩潘,質問說︰「你不讓我插手,又一而再、再而三放過那女人,我問你,範,你是不是愛上那女人了?」
「你在說什麼?我听不懂。」希恩潘再次皺眉。
伊麗兒狐疑地盯著他,雙臂攀住他肩上,說︰「你是我的,範。我不準你愛上其他的女人,膽敢跟我搶奪或阻礙我的人,我都不會饒了她們。」
希恩潘回視著伊麗兒,不發一語扳開她如蛇般攀附在他肩頸的臂膀。
伊麗兒不依,白女敕的手臂又緊勾住希恩潘的脖子,凹凸有致的身體水蛇般地貼附往希恩潘的身體,激熱地親吻希思播,然後伸出舌頭黏了黏女敕紅的嘴唇,眼稍漾一點媚態,說︰
「你要我不插手管這件事……可以,不過,我要你。你要跟我結婚才行。」
「結婚?」希恩潘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好啊,我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