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怎麼一回事?」潘朵拉雙手發抖地檢查自己的身體,她並沒有受傷……那麼,這些鮮血是哪里來的?!
潘朵拉以近乎慌亂的速度月兌上的睡衣,然後用力將它扔到地上去!瞪視著地上那件觸目心驚的染血睡衣,她只能以雙手緊緊環住自己,身子不停地劇烈顫抖著。
為丹麼?她沒有受傷……那睡衣上的鮮血是怎麼來的?難道現在自己還在做夢嗎?潘朵拉用力捏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痛感很真實!所以這不是夢……而是現實!
「到底是誰的血?」潘朵拉開始思索這個問題,能進入這個房間,同時將血染在自己身上的,就只有一個人——她的丈夫藍胡子!「約翰?約翰,是你嗎?你受傷了嗎?」
她剛才在半夢半醒間,確實看到丈夫的臉,會不會是他受傷回來,不小心將血沾上自己的睡衣,又怕她擔心所以躲著不肯出來?
「約翰?約翰你在哪里?」潘朵拉又呼喚了好幾次。但不管她怎麼喊,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潘朵拉的心中充滿了疑慮,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思前想後,她將那件染血的睡衣包好,塞到了床鋪底下,然後換上一件新的睡衣,這才重新躺回床上,但此時的潘朵拉卻再也睡不著了,只是坐在那里,睜著眼楮一直到天亮。
早晨終于來臨了,潘朵拉維持著鎮定的表情,在與平日相同的時間換上衣服,以女主人的姿態緩步來到大廳。
在她抵達大廳的時候,卻有些驚訝的發現王子妃殿下還有其他的貴婦人們,早已經全部都聚集在那里了。
「早安,各位。」潘朵拉禮貌性地問好。
「魔鬼!」一群貴婦人之中,突然有人冒出這樣一句。
「你說什麼?」潘朵拉臉色一變。畢竟「魔鬼」並不像過去那樣只是嘲弄她的出生,而是一種惡意的污蔑。「這是什麼意思?」
「昨天晚上,芮秋夫人也不見了。」王子妃向來平靜的聲音,出現了一絲難得的緊繃。「你知道她到哪里去了嗎?米爾頓夫人?」
「我怎麼會知道她在哪里?」潘朵拉啼笑皆非。她明明記得王子妃要大家回房早點睡覺.這關她什麼事。
「王子妃殿下為了保護我們的安全,特別交代每個人的房間都要上鎖。」王子妃身邊的一名貴婦人大聲指責。「我們每個人都將自己房間的門上了鎖,在這堡壘之中除了你有鑰匙之外,誰還能自由進出所有的房間?!」
「我是掌管我丈夫的鑰匙沒錯,那又不能代表什麼。」潘朵拉搖頭。「再說我是這堡壘的女主人,原本就擁有這些鑰匙。」
「因為幾位夫人對你頗有微詞,所以你就利用夜里潛入她們的房間教訓她們,是不是這樣?真看不出來你是這樣一個陰險的女人!」另外一名貴婦人冷哼。消失的芮秋、卡琳、妮娜三位夫人,平常三不五時會嘲笑潘朵拉,但也不能因此就傷害她們,實在是太過分了!
「我沒有!」潘朵拉氣得臉色發白,不敢相信她們居然拿這樣荒謬的事情指控自己。
「米爾頓夫人,在事情沒有太糟之前,你最好將幾位夫人放出來,否則你就別怪我采取什麼行動了。」王子妃維持著她的優雅,說出她們的結論。再怎麼說潘朵拉還是這里的女主人,自己並不想讓對方太難看,只要潘朵拉願意立即釋放三位夫人,她可以考慮不再追究下去。
「三位夫人的失蹤和我無關!」潘朵拉再次大聲抗議,但不知道為什麼,昨天夜里那件染血的睡衣突然自腦海中閃過,讓她的臉色變得有些慘白。
「看!表情變了!心虛了吧?」
「快把三位夫人交出來,否則等王子他們回來,你就死定了!」
潘朵拉慘白的臉色讓眾人找到攻擊的目標,再次將炮火對準了潘朵拉,強遠她得承認自己確實綁架了三位夫人。
就在潘朵拉百口莫辯,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堡壘的主人藍胡子低沉的聲音響起了。
「怎麼了?這里發生了什麼事嗎?」藍胡子注視著自己的妻子詢問道。
所有人回頭,看到藍胡子領著王子和其他男性貴族們已經自狩獵場回返了。
「王子殿下,你一定要為我們主持公道。」其中一名貴婦人把握機會,立刻將連續三天失蹤三位貴婦人的事情報告了一遍。
「等等!你們說的確實是芮秋、卡琳、妮娜三位夫人沒錯吧?」將整件事听完後,拉斐爾王子有些困惑地看了身旁的人一眼,然後轉頭對所有人說道︰「剛剛我們要回堡壘的時候,看到一輛馬車從堡壘離開,里面似乎坐了幾個人,雖然我不是很確定她們是誰,但我記得其中一位是妮娜夫人。」
「真的嗎?」王子妃質疑。
「應該沒錯,因為妮娜夫人那頭金發很明顯,你們是不是也看到了?」拉斐爾王子轉頭詢問同伴的意見,只見所有人都表示贊同的點頭。
「我想她們應該是有什麼急事離開。」撒拉芬也開口表達意見。「老實說我們在這里叨擾得夠久了,想必也讓主人添了不少麻煩,真是個好意思。」
「是啊!如果還讓主人蒙受不白之冤,那實在太過意不去了。」拉斐爾王子贊同的點頭。也作出了決定。「三位夫人匆忙離開的原因。只有等回國之後再問了,到時候我會讓她們親自登門解釋的,再怎麼說不告而別是十分失禮的。」
拉斐爾王子和其他人明顯傾向潘朵拉的說詞,讓王子妃和眾貴婦人的臉色都不好看。但拉斐爾王子也不可能無端撒謊袒護對方。既然他們都看到了三位夫人今天早上離開了堡壘。
想必就是真的離開了。
「沒有的事,我想只是一場小誤會。」藍胡子伸出手,和拉斐爾王子禮貌地道別。「只要誤會解開了就好,大家日後還是好朋友。」
「當然,我可不打算放棄你這個新交上的好朋友。」拉斐爾王子熱情地拍拍藍胡子的肩頭,笑著保證。
就這樣,拉斐爾王子等一行人,于午後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當所有人全部離開以後,堡壘也恢復到最原先那種安靜祥和,潘朵拉像是從一場很長的噩夢中醒來似的,「咚」一聲跌坐在地上。
「潘朵拉,你還好吧?」藍胡子彎身,溫柔地輕撫著潘朵拉的頭發。
「他們都走了……真的都離開了嗎?」潘朵拉緊緊抓住藍胡子的衣服,長達一個多月的壓力突然之間就消失了,讓她一時之間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是啊!通通都回去了。」藍胡子將潘朵拉一把抱起,踩著堅定的步伐抱著她往兩人的臥房走去。「你這陣子累壞了吧!什麼都別想,放心的休息,一切都過去了。」
藍胡子堅定的心跳聲、溫柔的語調像是世間最美好的催眠曲,潘朵拉放心地將頭倚在丈夫的胸前,滿足的輕嘆一口氣,最後緩緩閉上了眼楮。
潘朵拉原本以為只要困擾自己的人離開了,就可以重新找回自己平靜的生活,但事實上不然,因為每當到了晚上,噩夢就開始來襲許多看不清楚表情的女人、面目猙獰的女人、張牙舞爪的女人,在她的夢中不停地吶喊咒罵著,她們的臉上、嘴里、手上都是鮮血,以一種仇恨的眼光注視著自己,當她們伸長手想抓住自己的時候,潘朵拉清楚看見了藍胡子,他一動也不動,只是以一種略帶憂傷的目光凝視著這一切。
「不!」每個晚上,潘朵拉都被噩夢驚醒.發現自己一身是冷汗的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