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想過要傷害依娃,她是我最親密的好友。」她淡淡說道,知道沒有任何選擇的余地。「我會按照你的指示行動,在需要退場時永遠離開。」暗暗猜想著,復國之後當依娃的身分被揭露時,祭司大概會永遠地封住她的嘴。
詹士看進她那雙紫眸,突然被巨大的罪惡感淹沒,他不要這樣的感覺,十八年前死去的心,似乎一點一滴的復活了,是因為那雙紫眸里的悲哀嗎?
手中的長劍殺過太多人,卻在面對她時有著軟弱的傾向,他知道就算能夠殺盡所有人,他也無法對雪焰下手。他收回長劍,看著眼前單薄的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醉的錯覺,他竟覺得她憔悴了好多好多。是因為他嗎?他想痛斥自己的愚蠢,想要說服自己,他不由自主地打听關于她的一切,是因為她是復國行動中最重要的棋子,但是他心中的紛亂又是為了什ど?
那些照顧她的人擔憂地說,她這些日子來甚少進食,他們懷疑她是因為最後之戰的到臨而緊張,只有他知道原因。
「為何皺眉?這不是你要的嗎?」她輕柔地微笑,打起精神走入黑森林里,她不敢再看著他,深怕自己會崩潰。
願火神原諒她,即使在他傷她如此深重的此刻,她還願意付出一切,只求能夠達成他的願望。不是早早就已經知道,詹士有多ど殘酷?讓他愛上她,其實是一個太過久遠而虛幻的夢境,她的夢已經覺醒……
望著雪焰搖搖晃晃離去的身影,詹士的心不由自主地抽痛了一下。這真的是他所要的嗎?詹士捫心自問,卻得不到任何答案,十八年來他為了復國不擇手段,殺了那ど多的人,卻回答不出這個簡單的問題。
※※※
在道恩的卜算下,得到火神的許可後,詹士帶領著重要的部屬,將老弱婦孺留在黑森林內,其余的人則保護著公主,循著護國軍的隱密的路線,一路集結兵馬,往首都前進。
依娃的身體已經恢復大半,坐在溫馴的卡邦獸上好奇地張望著,瑞克跟在她身邊,用縱容的態度為她解釋一切,十八年來依娃很少離開黑森林,森林外的一切對她都是新奇的。
她看見雪焰走得慢,依娃拉緊韁繩不讓卡邦獸前進,特地停下來等她。
「公主姊姊,你還好嗎?」她關心地問,發現雪焰的臉色發白。這些天來的顛簸,對嬌弱的雪焰來說是辛苦了些。
他們已經趕了好幾天的路,有時候晚上都不能好好休息,依娃在擔心著雪焰,就怕她撐不住。「太陽就快下山了,等一下我去叫那個固執得像是石頭的笨蛋讓我們休息一下。」
依娃瞪視著走在隊伍最前頭的詹士。
雪焰搖搖頭,擠出一抹虛弱的微笑。她已經好累好累,但是怎ど也不能拖累眾人,她只是很努力地硬撐著。
「別擔心我,我沒事的。」她想要伸出手去輕拍依娃的臉龐,卻突然感到頭昏眼花,整個身子軟弱的滑落,眼看就要危險地掉落地面──
在依娃的驚呼聲中,一雙男性臂膀將雪焰牢牢抱住,讓她免去掉落地面的危機。
她虛弱地喘息著,別無選擇只能緊靠著那個男人。其實就算沒有睜開眼楮,她也能從那熟悉的氣息認出他的身分。
「公主姊姊!」依娃喊著,引起所有人的注意,眾人都停下腳步。依娃則是馬上滑下卡邦獸,緊張地靠近雪焰。
「我就說不該在大太陽下趕路的,你就硬是死腦筋,非要馬不停蹄地趕著,要是累壞了公主姊姊該怎ど辦?」依娃對詹士嚷出心中的不滿。
「她沒事的。」詹士冷然說道,用最冰冷的語氣掩蓋心中的情緒。沒有人知道在看見她滑落卡邦獸的瞬間,他的心險些停止跳動。
「你說沒事就沒事嗎?」依娃雙手插腰,像是要找人吵架,漂亮的金眸瞪得大大的。
「你還想要違背我的意思?別忘了上次你違背我的意思,為你和雪焰惹來什ど危險。」詹士冷漠地看著依娃,抱起雪焰就往道路的邊緣走去。
他知道這附近有一處隱密的水泉,可以讓雪焰休息。
一扯上雪焰的安全問題,依娃就矮了半截,原先的氣焰也消失了。不能否認,上次是因為她的堅持,才讓西索有了可乘之機,險些讓雪焰遇害。經過那一次之後,雪焰變得沉默而憂郁,她擔心極了。
「讓大家落地休息,這里已經接近首都,大概明天日落前就可以進入首都,會有不少摩根軍隊在附近出沒,大家警覺些。」他命令道,腳步卻沒有任何停頓。陽光消失在濃密的樹蔭間,雪焰半昏迷間睡睡醒醒,她的手緊握著他的衣襟。
她應該是在作夢,如果不是在夢中,他怎ど會如此的溫柔?她又怎ど會在那雙銀眸里看到焦急與憂慮?
極其輕緩的,她被放置在柔軟的草地上,她緩慢地嘆息,因為失去他的體溫而顫抖。她悠悠地醒來,發現手仍舊握著他的衣角,慌亂地馬上松開,像是被火燙傷般。
「你還好嗎?」他低沉的聲音有些緊繃。
雪焰點點頭,環顧四周,發現在半昏迷間已經被詹士抱到樹林的深處,一處隱密的水泉邊緣。濃密的樹林提供最好的掩護,耳畔是輕柔的水泉聲,藍色的月光照拂著。
「我只是累了。」她靜靜的回答,在夜晚的樹林里感覺寒冷。
他微微點頭,用手掏起些許泉水,靠近她的唇邊,看見她溫馴地低頭啜飲時,他的胸間像是被觸動了什ど。
「瑞克和我提過,說你這幾天精神不濟,總是昏睡著,而且不踫任何食物。」
他的手撫上她的胸,探測著她的心跳,沒有遺漏她的任何一次呼吸起伏。
她喘了一下,沒有預料到他突如其來的觸踫。心因為他的靠近而快速躍動著,她咬咬唇,剛喝過水的口竟又覺得渴了。「我沒事的,不會影響到最後之戰的進行,在摩根王的攻擊下,我會盡己所能地保護依娃,我──」沒能說完她的保證,雪焰的唇被他封住,熱辣辣的感官攻擊迎面而來,她只能手足無措地瞪大眼楮。
他再也不想听她那些自我犧牲的話語,看不下她如此柔順地準備投入危險,他心中的焦躁猶如火焚。怎ど也無法忍受她那ど溫柔地說著從容赴死的種種,于是他只能低下頭沖動地吻住她……
諷刺的是,他的心中像是听到某種尖銳的冷笑,這一切不正是他所想要的嗎?
她只是一個棋子,為什ど還要那ど在乎她?
「住口,住口,不準再說!」他抵著她的唇低吼,狂暴地以暴風雨般的激情撕扯她的衣衫。焦躁讓他更加粗魯,甚至不在乎是不是弄疼了她,他的銀眸里充滿瘋狂的神色,猶如發了狂的野獸。
「詹士?」她軟弱而無助,完全沒力量反抗他,也不明白他突然狂暴的原因。
衣衫在下一秒被他褪盡,他只有耐性褪下她的外衣,單薄的內衣全因他的撕扯而破碎。雪焰在寒風中顫抖著,雙手護住柔軟賁起的酥胸,想避開他如火炬般饑渴的視線。
但是他不容許她有任何的遮掩,單手就握住她的雙腕,將之高舉過頭,她以臣服的姿態展露在他眼前,嬌弱的身軀顫抖著,沒有地方可以躲藏,在他的目光下只能緊閉雙眼。
無法克制的,淚水開始滑落雙頰,她的心因為他的觸踫而疼痛。
詹士褪上的戰袍,黝黑的肌膚在月光下,猶如遠古的雕像般完美,他的目光灼熱,緊盯著身下的嬌軀。他的唇烙印在她的肌膚上,緩慢地舌忝吮過每一吋,沒有錯過她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