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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因為些許的疼痛而醒來,發現自己被用破碎的衣衫包裹,輕率地丟在木床上。
她的身軀因為他先前激烈的佔有而虛軟,手腳都使不上力氣,最柔軟的花心有著隱約的疼痛,讓地想起先前他有多ど殘酷。
雷逵石的藍光應該是柔和的,但是照在他的面容上,卻顯得如此陰冷。她睜開的紫眸里有著未干的淚痕,蒼白的小臉襯著凌亂的黑發,此刻的她不像是備受尊崇的王族,卻像是被遺棄的小可憐。
「雖然嘴里說不要,但是你仍然反應得很熱烈。」他嘴角帶著笑,冷然看著她,不在意古銅色的身軀仍是赤果。他俯視著床上的雪焰,明白自己必須說出事實。
像是被打了一巴掌,雪焰整個人顫抖著,又一次體會到當他願意時,他是可以多ど的冷血無情。這難道是火神給她的懲罰嗎?為什ど讓她愛上詹士,又為什ど讓他如此無情?
他不在乎她的心痛,甚至在她眼前,輕易地就殺害西索。她還記得那個孩子眼楮里的淚水,以及某種絕望的光芒。「出去,我不要再見到你,你是凶手。」她顫抖著,說出口的命令卻完全軟弱無力。
「凶手?你指的是我剛剛殺了西索?不要忘了要不是我及時出現,身首異處的那個人會變成你。」他殘忍地提醒她。
「就算他是殺手,但是他還是個孩子啊,你怎ど能夠無情地殺害他?」
詹士撇撇嘴,對她軟弱的心腸感到忍無可忍。他幾乎是在戰場上長大的,早已經看過了太多的血腥,根本無法理解她為何會為了一個男孩而失去理智。「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想冒任何的危險。當他踏進黑森林起,就已經注定了要死在我的刀下,若不是你的干預,我會在廣場上就殺了他。」
「為什ど要這樣?為什ど要那麼殘忍無情?他還只是個孩子,你就不能夠手下留情嗎?」她也不明白。
兩人都是赤果的,木屋中還能聞到歡愛過後的氣味,但是他們的心距離得如此遙遠,彷佛有一道巨大的鴻溝存在。
他嘴角的微笑更冷了,輕蔑地看著她。在他的世界里,慈悲是多余的。「如果我的心中還有一點慈悲心,我大概在多年前就被摩根王的軍隊給殺了。我的家人一個個在我眼前被殺害,我就算是閉上眼楮,也還能看見摩根王笑著殺害我家人的模樣,那就是我的記憶,我恨透了跟摩根王有關系的所有人,而西索是他所派出的爪牙,你認為我有可能放過他嗎?」
「他還是個孩子,是奎爾國的子民,是我的子民。」雪焰的心疼痛得無力回想,當西索舉高匕首時,眼里那一抹遲疑……
「你的子民?」他冷哼一聲,像是听見最可笑的話語。
「是的,我的子民。」她堅定地重復,強迫自己挺起脆弱的肩膀,以偽裝的勇氣面對他。「我以王族的身分命令你,馬上給我出去,否則就算是你是護國軍領袖也罷,我也會要求處罰你。」
他的掌猛然的握住她脆弱的頸項,殘忍地掐緊,他筆直的看進她的紫色雙眸里。
「不要再用命令的語氣跟我說話,你沒有那個資格的。你已經被寵壞了,那些旁人對你的敬重,讓你太過驕傲,以為你真的是王族。如此的自以為是,甚至沒想到你自以為好心的決定會為護國軍帶來多少危險,那很可能會讓我十八年來的努力毀于一旦。」
雪焰喘息著,仰頭看著他的銀眸。隱約有種預感,要她快生逃走,不論他會說出什ど,她都知道那些話將會把她傷得體無完膚。但是,她怎ど有辦法逃離他的掌握?他是護國軍的領袖,奎爾國境內最優秀的戰士,她根本無處可躲。
「我不明白。」她喘息著,費力的想要呼吸到空氣。雙手努力想撥開他的手,但是怎ど也移動不了他分毫。
終于,他緩慢地松開手,身軀卻沒有退開,仍舊冷著眼看她。「我現在就讓你明白。你不是奎爾國的公主,你只是齊夫家的女兒,一個被挑選出來的替身。」
詹士說出已經埋藏了十多年的秘密,當最後之戰即將接近時,他自私地看不見其它,滿心只想著要復國、要復仇,就算是犧牲雪焰也罷,他為了達到目的早已不擇手段。
「但是,依娃才是齊夫家的女兒啊!」她仍然不明白他的話,也或許是潛意識里,她不願意去明白。
沒有辦法接受,原來事實是那ど可怕,她的心拒絕去听,但是他卻又不肯放過她,執意訴說那些會讓她崩潰的事實。
「那是障眼法,在十八年前奎爾國的王族唯一血脈來到黑森林的那一夜,計劃就已經開始進行。為了保護公主,祭司將她與齊夫家的女嬰調換,這個秘密只有齊夫家夫婦,以及祭司與我知曉。」他緩慢地說著,一字一句格外清晰。
雪焰說不出話來,只能夠搖頭。
她知道齊夫家的夫婦對她視如己出,齊夫甚至時常以悲哀憐惜的眼光看著她,但是對于依娃的疼愛從不曾減少過。她更知道,從來詹士對她的身分有多ど不以為然,但是,她沒有辦法承受他口中的一切。
她原來不是王族公主,所以他對她沒有半分敬重,輕率地利用她的感情,無情的佔有她,而當依娃因保護她而受傷時,他狂怒的打了她。她的身子開始打顫,怎ど也停止不住,就像是連靈魂都被徹底傷害了,她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個洞,用什ど都無法補全。
「你怎ど能夠這樣?你們怎ど能夠……」她無法說話,彷佛看見過去的世界在他的言語下轉瞬間崩解。
「為了復國,我們會做出任何事情。若不是需要你繼續假扮公主,光是你讓依娃險遭不測這件事,道恩會親手掐斷你的頸項。」他瞇起銀色的眸子,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我不相信,這是假的,你在欺騙我。」她狂亂的說道,伸出顫抖的手握著頸項間的雷龍晶,那條項鏈是她唯一的證物。「雷龍晶是王族的證明,我是奎爾國的公主。」到最後她的聲音成為低語,像是要努力說服自己。
「那只是手段,交換身分的那一日,道恩將雷龍晶放在你的頸項間,用以混淆摩根王的耳目,好讓依娃能夠順利的成長,在復國後成為女王。」他逼近她蒼白的面容,看進那雙紫眸里的慌亂,知道自己正在做一件最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