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豎琴下一秒已經回到賽倫的手邊,但後者只是淡淡一笑,開口道︰「黑妖精,一著曲子換一個問題,這個交易怎麼樣?」
霏亞驚奇地發現,賽倫竟然在一秒種之內,從一個感性的詩人成為了斤斤計較的商人,真是了不起的本事。
「如何?這是很合理的交易。」賽倫仍是笑著建議,一點也不擔心。
「好吧!」黑妖精沉思了半天,才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
「那就注意听了。」賽倫輕撥琴弦,從指縫間流泄出一首優美動听的曲子,讓人听得心曠神怡,心情愉快。
一曲奏完,賽倫也是毫不客氣地就提出第一個問題。「你是這座森林的守護者,那麼那顆傳說中的‘幻色寶石’到底在哪里?」
「就在森林湖的最深處,唯有傳說中的聖者才能夠釋放它,我已經守護它很久很久了。」
賽倫點點頭,第二首曲子也很快地彈完,于是他又提出另一個問題。
「格林城里有股奇異的魔法波動,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那一股波動,我只感應得出現在這森林的魔物波動是一樣的,其他的我就不能說了,人之子的命遠,人之子自己去負責,這是契約。」
就這樣,賽倫又問了一堆有關「幻色寶石」以及如何取得它的方法,最後因妖精終于忍不住開口。「好了!你這個人真是麻煩,我就告訴你好了,你旁邊的女娃兒發出了和‘幻色寶石」相呼應的波動,她可能就是聖者,只要她潛入湖底,找到那顆寶石,就可以釋放一切的力量。」
賽倫滿意地點點頭,跟著就要將豎琴扔回小溪中。
「吟唱詩人,那把琴還是還給你吧!它在你手上才能發出如此美妙的聲音,再說,白妖精的東西我比較喜歡親手掠奪。」
話一說完,小溪中的漩渦消失,黑妖精再次神秘消失。
在黑妖精消失不久之後,亞力和克莉絲汀以及凱爾,也循著豎琴的聲音來到了小溪邊。
「各位,有好消息,只要霏亞潛進森林湖,就要以找到那顆‘幻色寶石’。」賽倫高興地向所有人宣布這個消息。
亞力和凱爾露出了微笑,但是克莉絲汀和霏亞卻蹙起眉頭。
「怎麼了?」亞力關心地詢問道。
「是這樣的,公主小的時候曾經不小心落水,自此以後,她就不敢再接近水池了,這些年來公主也試著學習過游泳,但沒有一次成功過。」克莉絲汀為難地開口。「也就是說……」
「啊!霏亞姐姐不會游泳。」剛睡醒的莫穎兒踫巧听到了最後一句,一邊打呵久、一邊接了最後一句。話一說完,眾人的臉色都是一變。
這下子可好玩了吧!身為全大陸獨一無二、唯一擁有釋放水力量寶石的聖者是個旱鴨,這段看似已經到達終點的冒險,要怎麼畫下句點呢?
第七章
「啊!救命。咕嚕咕嚕……」?黑森林深處的湖邊,又一次傳來女子尖銳的求救聲音。
是誰說過只要將人丟到水里,最後他都會依著本能學會游泳的?
凱爾雙手環胸,面無表情地望著平靜無波的湖水,他知道再等下去也不會有奇跡,若是他再不跳下去救人,很快地,就會有一具死尸浮上來。
終究是狠不下心腸,凱爾牙一咬,撲通一聲跳下湖水,不到幾分鐘的時間,他就抱著氣息微弱、喝了不少水的霏亞回到岸邊。
「咳咳!」看她這個樣子真的很可憐,但是他不明白為什麼就是有人學不會游泳呢?或許是他生活在克洛城太久了,久到他以為這塊大陸上會呼吸的人就會旅游,一直到他遇到了霏亞。
「啊!霏亞姐姐,還是不行嗎?」一臉同情的莫穎兒走了過來,還好心地用力拍打她的背部。「那該怎麼辦呢?」
「還能怎麼辦?繼續學!」凱爾冷酷地下達命令。
自從賽倫一個星期前問出「幻色寶石」就藏在這個湖底,而唯一可以找到寶石的人卻還是不會游泳的霏亞時,他就決定要教會霏亞游泳。
應該不會太難吧!克洛城的人哪一個不出生就會游泳,就像是吃飯、呼吸一樣地簡單。霏亞不過是小時候溺過水,所以對水有點膽怯罷了,她不可能真的學不會的。
然後,整整七天過去,她連在水上漂浮都學不會,更別說潛入湖底找到東西。
「真的一定要霏亞姐姐下去?」莫穎兒搖頭嘆氣,就連他都看不下去了。「再練下去會死人的。」
「算了,今天就到此為止。」看到她一臉憔悴,凱爾重嘆一口氣,終究是不忍心看也狼狽又痛苦的樣子。
「小穎兒,你不要妨礙霏亞練習,過來。」湖畔邊又踱過來一個人,賽倫格對他們投以抱歉的微笑,拉著莫穎兒的耳朵往回走。
「你不用陪著我,現在除了最會說謊的女人這個封號,你還可以再幫我取另一個名稱,叫全大陸最沒用的聖者。」霏亞自嘲地開口。
這些天來他們都沒有認真交淡過,一來是因為霏亞以為凱爾還在生她的氣,二來則是忙著學習游泳,但是怎麼也學不會,心情挫敗的她更是提不起談話的念頭。
「你還記著這件事。」凱爾輕嘆一口氣,原來她不但頑固,還是個感情遲鈍的女人。他坐到霏亞身邊,伸手將她的頭攬過來。「我是這麼說過,可是話只說了一半,還有下半你沒听到。」
「還有下半嗎?」她不是很起勁地問,反正不會是什麼好話。
「有。」凱爾輕笑出聲,將她挫敗的小臉抬起,溫柔地開口道︰「你或許是愛說謊的女人,也或許是全大陸最失敗的聖者,但卻是我唯一想要的一個。」
「呃!」明眸瞪得圓圓的,一張嘴更因為驚訝而合不攏。「你……你又在戲弄我?」
「我不是。」原來自己也有將她嚇傻的一天,凱爾滿足地笑了,低下頭輕輕覆上她微啟的紅唇。
「可是你那一天好生氣。」她覺得身子軟綿綿的一點力氣也沒有,或許是因為他說的話太讓人震驚了。
「我是氣你的身份,氣你是亞力的未婚妻,就只是這樣。」
「那你現在不生氣了?」霏亞小心翼翼地開口。
「不!因為我想到一個更好的方法。」凱爾戲謔地眨眨眼,湊近她的耳邊輕聲道。「只要讓你喜歡上我,我就是最後的贏家。」
雖然他的話氣還是那麼傲慢,但是霏亞這一次卻是一點兒都不在乎,或許賽倫說的對,要是誠實地面對自己的心,她早該發覺自己受他的吸引,只是她一直不願承認而已。
「那麼我贏的機會如何,霏亞公主?」凱爾緩緩低下頭,以嘴輕輕地刷過霏亞半啟的紅唇。
「很大。」不同于以往,這一次她不但自動閉上眼楮,還覆上自己的紅唇。
一陣風溫柔地吹過,溫暖了兩顆允諾的真心。
???
如此又過了好幾天,霏亞仍是一點進展也沒有。這一天,兩人在湖畔邊練習忽然從中降下三道黑影,趁他們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魔物將霏亞推入湖中。
「霏亞!」凱爾急得大叫,但是被兩只魔物困住,若不先月兌困,他根本無法解救她。
兩只魔物和凱爾纏斗著,而第三只魔物則對著湖中心施咒,不一會兒,湖面上已經凝結成厚厚的一層冰了。
凱爾心中大急激發了所有的潛能,他以閃電般的速度將兩只魔物砍殺,跟著將長劍指向第三只魔物。
剩下的魔物發出呼嚕呼嚕的笑聲,躍上天空,最後消失不見了。
凱爾不及細想這是不是陷阱,急忙催動水咒,讓湖面上的冰迅速融解,跟著連忙跳下,在湖底焦急地找了兩遍,最後才找到奄奄一息的霏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