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看樣子他們真的很相配,我看也該對亞力王子死了心。」霏亞身邊的女子不禁搖頭嘆息道。
「不過沒關系,你別忘了還有克洛城的凱爾王子。」另一名女子低聲道。「他和亞力王子完全不同,若是說亞力王子的藍色眼楮讓你心跳加快,那凱爾王子的那一雙綠眼楮,會讓你連呼吸都忘了。」
「你也這樣認為嗎?他們兩個就像是白天和黑夜那樣的不同,亞力王子就像是溫柔的陽光,那種可以讓人依靠的守護神,而凱爾王子就像黑夜一樣充滿了危險和刺激,我听說……」
霏亞正听得出神,沒想到那兩個鄰國公主卻壓低了嗓門,等到她再靠近幾步的時候,只听到她們發出格格的笑聲。
「喂!你站在我們身邊干什麼?」吃吃笑出聲的兩位女子,感覺到霏亞站近自己身邊,在看到霏亞一身女官的服飾後,極為輕蔑地瞪了她一眼。
「啊!沒有,我只是想問兩位美麗的公主想喝點什麼,沒想到打擾了你們談話的雅興,真是不好意思。」霏亞低垂著頭,做出謙卑樣子。
「咦!只是個僕役,別理她。」霏亞恭敬的模樣讓她們滿意地瞥過頭,不再理會霏亞,重新聊道︰「我們剛才說到哪兒?對了,說到凱爾王子,要是能讓他看上眼,被他擁在懷里,不管他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我听說上個月他和月城的公主……」
然後怎麼樣啊!?霏亞听得一頭霧水,正想豎起耳朵听清楚一點,不料兩個公主又降低音量,說了幾句話後跟著又笑得花枝亂顫,身子抖呀抖的,她根本就听不到重點。
「唉!凱爾王子。」話題在兩個公主的贊嘆聲中結束。
「嗯,冒味請問一下。」霏亞忍不住開口,這個克洛城的凱爾王子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居然可以與她的未婚夫亞力王子相提並論。但偏偏她們又是嘆息、又是臉紅,雖然半個重點也沒是到,但卻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咦!你還沒走?」褐發的公主揮揮手,要霏亞走開。
「兩位的美麗公主,我是霏亞公主的貼身女官,剛才听到你們說的話,所以對你們口中的凱爾王子感到好奇,難道他比亞力王子更優秀嗎?所以你們提到他的時候,才會又是嘆息、又是崇拜的?」霏亞決心問個清楚,為了國家利益,自然要將誰是最優秀的王子調查清楚。
「噯!你是霏亞公主的貼身女官?」兩雙美目上下打量霏亞,這才發覺這個女官生得眼是眼、鼻是鼻的,模樣倒是挺好看的。「你先告訴我,那個霏亞公主不是長得很美嗎?干什麼用白紗遮著自己,見不得人嗎?」
「我們的公主既害羞又保守,她認為自己美麗的容貌只能給未來的丈夫瞧見,所以蒙上了白紗巾,這全是為了亞力王子。」霏亞流利地撒謊,反正誰也瞧不見公主的真面目,隨她怎麼吹牛都可以。
「嘿!」另外一名紅發公主恨恨地看了另一端的「霏亞公主」一眼,卻不得不承認即使是覆著一層紗,她的一舉一動仍是個高貴優雅的公主。
「所以你們剛才講到的凱爾王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霏亞再一次問道。這都要怪自己的粗心大意,以前只將目標鎖定在亞力王子身上,讓她無暇注意到其他的王子,不過現在還來得及,她可要好好地打听清楚。
「嘿嘿……說到凱爾王子,你們那個高貴的公主可是一點也不適合他。他和亞力王子都是年輕有為的王子,但是傳說另他讓許多女人心碎過,是個標準的浪子,誰也抓不住他哩!」褐發公主陶醉地開口。「傳說只要他用那一雙綠色的眼眸望著你,就會奪去你的呼吸。」
「傳說!?」霏亞冷嗤一聲,在場有誰會比她更了解所謂傳說誤導的荒謬?她不就是一個被傳言所害的最佳例子?
什麼叫一眼就會奪去女人的呼吸!?那個叫凱爾的是個魔物妖怪不成?
「兩位公主,」霏亞遺憾地搖搖頭。「剛才你們說的話,讓我不得不說幾句話,基本上綠色眼楮的人都是紅發,而他們通常皮膚白皙,一張臉上還長滿了雀斑,擁有這種長相的人怎麼可能令女人痴迷?你們不要相信傳言,那是世界上最不可靠的東西了。」
霏亞以傳言不可靠的理論分析,不料卻見到兩位公主倒抽一口氣,跟著雙眼發直瞪她的背後。
霏亞以為她們不相信,于是繼續開口道︰「至于你們剛才所說的,有關那一個什麼克洛城凱爾王子的傳言,什麼叫用眼神就讓人傾倒?這是一種非常無聊的行為,一個有為的王子應該在人格上讓人產生信賴、在品行方面讓人信服,就像是亞力王子,所有的調查顯示他都是一個再優秀不過的繼承人,而且你們沒听過亞力王子有那種一瞪眼就可嚇死獅子、老虎的的無聊傳言不是嗎?」
兩位公主喘息得更大聲了。霏亞說到一個段落也覺得滿意,心想,這兩個無聊的公主應該不會再相信無聊的傳言了吧!
「很高興和你們談話。」一番精神訓話結束,霏亞笑著點點頭,轉身就準備離開,不料「咚」的一聲,她撞到了一堵肉牆。
「痛!」霏亞低呼一聲,抬頭想斥責那個像棵樹一樣杵在她身後的人。她猛地抬頭想罵人,卻發現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霏亞訝然地瞪大眼楮。她從未見過這樣的男人;稜角公明的五官刻畫出一張俊美的臉,唇邊細微的紋路呈現出一抹淡淡的嘲弄,夜色一樣的及肩黑發,還有一撮短發落在飽滿的額頭之間。他臉上最特殊的就是那對眼楮,像是夏日的綠草一樣青翠,眼瞳深邃卻又透著金光,那是一雙無比懾人的眼楮……
「你沒事吧?」他的聲音低柔,卻充滿著笑意。
吧麼?撞到人很好嗎?霏亞已經回過神,心中不悅地咒罵。
「凱爾王子,晚安。」身後同時開口的兩位鄰國公主給了霏亞答案。
凱爾王子!?霏亞再一人瞪圓了雙眼。那個傳言中對女人很在行,她以為應該是紅發綠眼、滿臉都是雀斑的王子就是他!?父王有邀請他來參加宴會嗎?他來這里多久了?剛才她說的話,他又听進去了多少?
霏亞生平第一次目瞪口呆,就像是被閃電打到一樣的狼狽不堪……
第二章
那是一陣讓人難以忍愛的靜默。
霏亞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身後除了兩個公主看好戲的嗤笑聲,前面還有凱爾王子若有所思的凝望,而兩樣都讓她覺得難受極了。
「我也該回去工作了。」最後,霏亞聰明地選擇看向旁邊,還煞有其事地和其他僕役揮揮手,隨時準備開溜。
不等他們回應,霏亞就迅速地跑開。今晚似乎不是她的幸運夜,還是回宮殿等克莉絲汀比較恰當。霏亞打定主意準備離開,不過才走幾步,她的肩膀就被人一把搭住。
「老天!真的是你!?」一聲驚呼,跟著霏亞面對的是一張男性的年輕臉龐。
「艾迪,放手啦!」霏亞認出對方是和她再熟不過的侍衛長,沒好氣地揮開他放在自己肩膀的手。
「你真的想氣死陛下嗎?」艾迪不可置信地搖頭。
身為王宮的侍衛長,他理所當然地會出席宴會保護國王和公主,還有維護宴會的安全。而當他見到那一名舉止高雅、儀態萬千的「霏亞公主」時,心中的震撼的確不小,還以為霏亞轉性了,只是他越看越覺得那一名「霏亞公主」不像他認識了十幾年的那一個,正感到奇怪的時候,他就看到真正的霏亞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