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疾風這次真的是一頭霧水了。
「如果我猜的沒錯,催眠晨星、帶她繞著整個意大利跑,都是為了一個再簡單不過的理由——他們不能讓我回到西西里。」
「我還是不明白。」疾風搔搔頭,就算絆住少爺幾個月又能如何?只要少爺回到西西里島,他還是最有希望成為繼承人的一個。
「你還不明白嗎?讓晨星失憶、被催眠,只是其中的一步棋。」伊斯森冷一笑,現在總算弄清楚對方的目的了。
「那個催眠師說的話已經是所有問題的答案。我想,在西西里一定有一個有趣的人,我已經等不及要和他面對面了。」
伊斯的眼神轉為冰冷,查里斯為了要爭奪繼承人的位置,已經不借弄出一個復制品來了嗎?很好!想必真的是一個維妙維肖的仿制品吧!所以能唬過西西里所有的人,畢竟他已經離開那里長達十年,沒有人會認真比對他和十年前有什麼不同,這就是查里斯打的如意算盤。
「少爺?您的意思是有人冒充你?」疾風弄懂了以後也嚇了一大跳。
「恐怕是如此。」伊斯篤定地開口。
所以查里斯才會千方百計地讓他留在這里,因為他將一切都算好了。
查里斯在這里以晨星絆住他,而冒充他的人則待在西西里島,雙管齊下想讓他措手不及。
「那麼我們該怎麼做?」疾風看著伊斯斂去笑容的臉,知道他已經動怒。
「就今晚吧!」伊斯仰頭一口飲盡杯中的酒,跟著將酒杯放下,以再輕松不過的語氣道︰「調些有用的人手跟著我,是該拜訪老朋友了。」
「是!少爺。」疾風領命退下。
在等待的同時,伊斯來到窗邊,夜空中一道彎如刀的弦月,像極了死神手上的那柄鐮刀。
那麼今夜,就讓懼死的人們噩夢成真吧!
屋里的人似乎不知道死神已經來到門口,外面只站著兩個身穿西裝的男子,非但沒有感覺不對勁,還一手拿著酒,另一只手則搭在對方的肩上彼此笑開著。
「里面總共有二十三人,查里斯在三樓的臥房,兩側的房間各有三個人,其它的分布在二樓和一樓,最後就是守在門外的那兩個人。」疾風將屋內人員分佈的情況解釋清楚,伊斯拿著望遠鏡觀察屋內的情形。兩人都穿著一身黑色勁裝。
「我們的人都準備好了嗎?」伊斯問道。
「是的,只要一聲令下,他們會在同一時間內解決所有的人。」疾風帶了比屋里多上兩倍的精英前來,也就是說每兩個精英只需對付一個人,目的是要做到毫無失誤,並且在最短的時間內結束一切。
「很好,那我們開始吧!」伊斯的嘴角微揚,換上殘酷的笑。
疾風舉起手,用力一揮,一場絕不留情的殺戮在下一秒開始……
短短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內,一切都結束了!疾風的命令一下達的同時,埋伏在屋子四周的人強行進入,槍口一致瞄準早已鎖定好的目標,大部分的目標都還在睡夢之中,連反應都來不及地就倒在自己的鮮血之中。就算是其余清醒的人,也絕沒料到半夜里會突然有人闖進攻擊,連身上的槍都來不及拔出,就無聲地死去。
「查里斯人呢?」伊斯站在一樓的門口,點起一根煙,看著所有人回到疾風的面前回報成果。
「他還在樓上。」疾風報告著,驚見伊斯正朝屋內走去,他不禁喊道︰「少爺!或許他手邊有槍。」剛才的騷動必定已將查里斯驚醒,一連串的槍聲更會讓他如驚弓之鳥一般,現在伊斯單獨上去太危險了。
「我了解他,查里斯的枕頭下向來只有一把刀,他殺不了我的。」伊斯嘿的發出一聲冷笑,踩著堅定的步調朝三樓走去。
他緩緩停在那一扇門的外面,動也不動,听著門內傳來查里斯發出沒有間斷的狂吼聲。
「不要過來!不準過來!否則我殺了他!」當伊斯的手轉動門把的時候,他听見查里斯接近崩潰的喊叫聲。
伊斯緩緩推開了門,異色的眼瞳在房間里淡淡一掃之後瞇起,嘴角戲謔地揚成嘲諷的角度。
「十年不見,你低俗的趣味依舊不減。」
查里斯並不是單獨一人在房間,在那張寬大的雙人床上,他赤果著身子,手上拿著把刀抵著另一名看起來才只有十多歲的俊美少年。
伊斯一直知道查里斯是個同性戀,並不是說他瞧不起同性戀或是什麼的,只是他相當厭惡查里斯性好男童的癖好。
「伊斯!你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就殺了他!」查里斯大吼,事實上這是飽受驚嚇後他唯一能有的反應,至于有沒有效,他根本無法思考了。
「請便。」伊斯聳聳肩。
「你知道我留你爛命一條,還讓你活著的原因是什麼?」伊斯的身影在夜色中顯得更加高大,低柔的嗓音像是催命的咒語,他一步一步地接近,笑著看查里斯的臉色已經轉為鐵灰色了。
「我對養父始終存有敬重,他才剛去世得到平靜,我實在不想讓你這個雜碎太早下去騷擾他的安寧。」他露齒一笑,森冷的俊顏在夜色中更顯魔魅。「這就是你現在還可以活著呼吸的唯一原因,明白嗎?」
「你不可能找到我的?!你現在應該在……」查里斯又驚又怒,他派在墓地的人明明告訴他冷晨星一身是血,被一臉凝重的伊斯帶走,現在的他應該守在她的身邊照顧才對,為什麼會在這里出現?
「很意外我為什麼在這里嗎?」伊斯看穿了他的疑問,嘲諷地接口。
查里斯還是以詫異驚愕的表情望著他,雖然很多人傳說伊斯的體力過人,幾乎是個不需要休息,也從未放松過的人,但他一直以為那是謠言。
「你……你少得意!」听伊斯的語氣似乎不想殺他,而此時他更想起了自己還有籌碼可談判,于是態度馬上轉變,蒼白的神情馬上換成了得意的模樣。
「不用說得那麼好听!我知道你根本沒有膽子殺我!你要是殺了我,那冷晨星怎麼辦?你忘了我下的催眠!全世界就只有我知道解除的指令,如何?」
查里斯松開了少年,粗魯地將他往床上一推,頓時覺得自己並非處在完全的劣勢,他將刀子扔在床邊,隨手圍上一條浴巾,得意洋洋地開口道︰「先前的兩個指令怎麼樣?是不是讓你非常驚喜啊?!」
「所以真的是你做的。」伊斯漫不經心的語調激怒了查里斯。
「你少得意!現在是你有求于我,想想看!向來高高在上、無人能匹敵的伊斯竟然有求于我!炳、哈、哈!想不到你也會有這麼一天吧!」他狂笑出聲,非常得意。「如果你現在跪在我面前向我求饒,我或許會給你一點提示也說不定。」
「擄走我的妻子、催眠她,這些都是你做的?」伊斯緩慢、一字一句地再問一次。「沒有錯,就是我!」查里斯得意自滿不可一世。
「那麼,你已經替自己找到該死的理由了。」伊斯話一說完,手邊已經多了一把手槍,準確地抵在查里斯的額前。
「你……你不敢殺我的。」剛才的得意頓時煙消雲散。
「你可以賭一賭。」伊斯笑了,可是笑意並沒有到達他的眼楮,他還刻意以緩慢的動作拉開了保險栓。
「你不可能……下得了手,我是唯一知道催眠指令的人。」查里斯的臉再次轉為青白色,整個人開始發抖。
「你說呢?」「砰」的一聲!查里斯發出殺豬一樣的哀嚎,捧著血流如柱的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