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這就是戴克會被滅口的原因了。
「很抱歉幫不上忙,梅杰士先生。」催眠師抱歉地開口,又說︰「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她恢復到一個月前的記憶,相對的她也不會記得這一個月來所有的事情,我想這樣子應該對她和您都比較好。」
催眠師如此建議道。經過剛才的催眠,他雖然無法讓晨星想起一個月前被催眠的經過,卻意外得知她腦海中被人事先催眠而灌輸的思緒——對方讓晨星認為伊斯﹒梅杰士是她的敵人,所以她才會有如此明顯的敵意。
「謝謝你。」
「您太客氣了。」他起身就要告辭,在離開前忽然回頭道︰「只要您一通電話,我願意隨時效勞,您實在不需要親自上門,這太過意不去了。」
「什麼意思?」伊斯挑高一道眉,一臉疑惑。
「就是三天前,您為了要索取有關催眠一事的資料,親自到我的診所一趟,當時我沒認出您,是我的助手將資料交給您的。他不好意思地開口說明,要是他知道三天前來索取資料的那個人是伊斯﹒梅杰士,他一定會親自迎接的。」
「所以這並非我們第一次見面?」
「是的,或許三天前您沒有注意到我,但我卻對您印象深刻哩!」他笑了笑,只要看過一眼,任誰也忘不掉伊斯﹒梅杰土那俊邪尊貴的風采吧!
「謝謝你所做的一切。」伊斯點點頭,示意要疾風送醫生出去。
他從窗口邊目送開車離開的醫生,心里反復思索剛才他所說的話,他已經好幾天沒有離開過住所,那麼,醫生在三天前看到的伊斯﹒梅杰士,又會是誰?
晨星從睡夢中緩緩地睜開眼楮,觸目所及發現自己處在一間陌生的房間內。
她想起了自己在羅馬機場被劫,被人帶到西西里島,唯一和她說過話的最後一個人是一名叫查里斯的男子,自那之後到底又發生了什麼事?她總覺得自己日子過得恍恍惚惚,腦子昏沉不已。
「門居然沒有上鎖?」她想要逃出去,于是下床檢查四周,驚訝地發現這間房間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沒有什麼特殊的鎖,門外就連一個保鑣也沒有。
不管這是不是陷阱,晨星都決定不會坐以待斃,她悄悄地將門拉開一條細縫,在確定四下無人後,躡手躡腳地離開了房間。
她小心冀冀地調整自己的腳步,甚至是呼吸,貼在靠近樓梯的梁柱邊等待逃走的機會,當她听到遠方傳來腳步聲時,她將身子隱藏在柱子後,準備給對方一擊,漸漸地腳步聲越來越大,表示對方也離她越來越近了……
晨星冷不防從柱子後出現,一出手就以手背欣向對方的頸部,至少要先制伏一個對手,問出一些對逃走有用的訊息。
「喝!」對方顯然也嚇了一跳,但他身手奇快地向右一偏,晨星的手背只擊到了他的肩膀,對方立刻本能地將她的手一抓,想反扣住她的手。
晨星見情況對她不利,又抬起腿踢向對方的月復部,她的動作迅速,但對方的反應也快,將原本要扯住晨星的手往下,改成扣住了她的腳。
「晨星?」一聲熟悉的呼喚,讓兩個人同時停止動作。
「老天!疾風,怎麼會是你?」晨星猛地抬頭,和她動手過了幾招的不是別人,竟然是疾風?
「真是你?」疾風咧嘴一笑,松開晨星的腳,他還以為他精心設計的保全系統出了問題,否則平白無故在家里怎麼會有人闖入攻擊他。
「你怎麼會在這里?你是來救我的嗎?」晨星顯得很驚訝,更奇怪的是疾風听完她的話之後竟然笑得更開心了。
「好小姐,你以為這里是哪里?」
「我記得我被人帶到西西里島上了,不是嗎?」她一頭霧水,就算疾風神通廣大地將她救回來,但她不可能什麼都不記得了。
「這是一個好長的故事,我們慢慢聊。你餓了吧!看你這陣子瘦了好多。」疾風寵溺地拍拍她的肩,雖然她還沒有完全恢復,但至少現在精神不錯。
「是嗎?听你一說我還真有點餓了。」她淡淡一笑,從極度的緊張中松懈下來,這才感覺自己的確有點餓了。
「很久沒吃到我煮的意大利面吧!」疾風得意地揚眉,帶著晨星來到樓下的廚房,準備好好表現一下他難得展現的好手藝。
吃了一頓媲美廚師級的意大利面後,晨星滿足地拍拍肚子,輕啜了一口杯中紅酒,以漫不經心的語調開口道︰「說吧!你有什麼事瞞著我?」
「呃?!」疾風差點將手里的盤子打破了。
「上一次我吃到你煮的意大利面是五年前的事,那次你不小心將我的貓弄丟了,那是我第一次吃到你煮的意大利面。」晚餐時間晨星就注意到疾風的不同,異常地多話、異常地熱絡,這絕對有問題。
「我……你想太多了,我們來看電視好了。」疾風干笑出聲,用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想轉移晨星的注意力,同時避開她的問題。
打開電視後,他才發現自己真是個自掘墳墓的笨蛋。
當電視中的新聞主播以清晰的口吻報出天氣的同時,屏幕上也清楚地打上今天的日期,疾風的心跳都快停了,根本沒有勇氣回頭去看晨星的表情。
老天!這種倒楣的事為什麼總是他在做?少爺要晚點才會回來,離開前還再三吩咐在這段時間內不要讓晨星起疑,也不要提起這個月發生的事情,一切等他回來後他自然會向晨星解釋清楚。
呃!但是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他不太確定自己是不是捱得過這段時間。
「沒什麼好看的。」他又「啪」一聲地將電視關上,雖然沒當過鴕鳥,但偶爾為之也無妨。
「我要回房了。」晨星起身,以冷淡的聲音開口。
「晨星?!」他吞吞吐吐,寧願到外回去和敵人火並,也不要面對她這種冷淡而高深莫測的表情。這真是個吃力不討好的工作啊!
「改變主意了?」晨星回頭,燦亮的眼是她發怒的前兆。
「少爺會晚點回來。」他還是沒有面對風暴的勇氣。
晨星「嘿」地一聲冷哼,頭也不回地往樓上走去。
僵直的背影讓疾風捏了一把冷汗,卻也松了一口氣,接下來就沒他的事,他只要在未來的幾個小時好好守著小姐,等少爺回來,至于解釋這中間消失的一個月,那就不是他的問題了。
伊斯打開房門的時候,等待著他的,是一雙燃燒著灼熱火光的烈眸。
那絕非是普通的火焰,誰也無法像晨星那樣,輕易地以目光掠殺他。
看樣子,貓咪已經覺醒成為老虎了。
不,應該是說他寵愛的豹又回到他身邊了。
沒錯,就是這個目光……從以前到現在,能將他放蕩不羈的心給擄獲的,永不馴服似的目光。
甚至連接觸都不需要,就足以教他身體火熱渴望的瀅亮目光。再難纏的敵人,都比不上她的挑戰所帶來的刺激亢奮與充實的感覺。
心如枯槁、做任何事都了無趣味的他,在等待多年後,終于覓得的唯一樂趣,說什麼也不會把它拱手讓人的。冷晨星——是屬于他一個人的。
「為什麼不開燈?」他一手探向牆邊的開關。
屋內大放光明的瞬間,晨星拿起手邊的水晶杯往他的方向猛力一摔。破碎的水晶像是無數的星星碎片,劃破了寂靜。
伊斯眼也不眨地望著她,揚起的濃眉似嘲謔似疑問。
「用這種東西是殺不了我的,你還不知道嗎?」
晨星握緊拳頭,全身緊繃似火山爆發前的狀態,發出「僻哩啪啦」電波似的火光,更像是準備要戰斗的小黑豹。晨星極力克制自己不要沖上前去,否則她一定會對他拳打腳踢的。「這一個月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