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也是,除了旅館那一個神秘人的資料外。我還要你調出這兩年內和菲利克斯交過手的名單,或許我可以從中找到線索。」這兩年菲利克斯的情緒如此不穩定,會不會是他在無意間得罪了人,還是這件事真的與兩年前的婚禮有關?
「我知道。」城堡同樣是連問都不問就直接離開了,他向來服從凱伊的領導能力。
當城堡離開後,凱伊走出了房間,坐到了昔翩翩的身邊。她身旁的菲利克斯還在昏睡,他這一次下的藥量比較重,為的是怕他在手術未完成就醒來,這對他或是練潔衣都未必是件好事,因為他深知練潔衣對主教的重要性,任何事只要扯上了她,菲力克斯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菲利克斯對練潔衣這一份激烈的情感,現在已經成為他們兩個的致命傷,他太沖動,而練潔衣對他們的敵人感到恐懼,這一點若是無法克服,她和菲利克斯絕對沒有未來。
「翩翩,練潔衣到羅馬的第一天發生了什麼事?」他們的計劃本來是要將練潔衣直接帶回摩納哥,不過因為她們的行程臨時改變,正當他們要查清楚潔衣的抵達時間,菲利克斯已經接到伊斯.梅杰士的電話,說潔衣在他的府里,當時他們沒有時間細想,現在才想起這一切都不對勁。
「我現在就撥一通電話到意大利,或許伊斯.梅杰士知道一些線索。」昔翩翩點點頭,分頭開始進行調查的工作。
凱伊習慣性地捏著眉心思考,想在這一堆混亂中理出一條明顯的線索,在他沉思的時候,躺在一旁的菲利克斯發出了細微的聲音,看樣子快要醒了。
「你醒了,也該是時候了。」凱伊看他慢慢坐起,從一臉的迷憫漸漸清醒,最後緊張地緊緊握住他的手。
「潔衣在哪里?」一張俊臉布滿了痛苦和狂亂的神情,他想起了凱伊在教堂說過潔衣已經沒氣了,但是他不相信,這不可能是真的!
「那一槍貫穿她的腰部,子彈我已經取出來了,她傷得不輕,但是她會活下來。」現在這個地方十分隱密,因此凱伊不再隱瞞事實。
「她還活著?」菲利克斯握著凱伊的手臂勉強站起,他體內的麻藥還沒退盡,動作有些伸展不開,不過他還是奮力站了起來。
凱伊知道他沒看到安然無事的練潔衣就不會死心,于是扶著他來到了潔衣的病房。
菲利克斯沿著床邊小心翼翼地坐下,明知道她被驚醒的機率是零,他還是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她還活著……」菲利克斯低語,不斷地告訴自己,一只手輕輕撫上她和被單一樣蒼白的臉。她還活著,她真的還活著…….「她知道有人要殺你,否則今天躺在這里的就是你。」凱伊站在他身後解釋。
所有的事都發生在一瞬間,但是他仍然記得練潔衣以自己的身子擋住了子彈。
「我要對方的名字。」背對著凱伊,他以冷似冰的語氣開口,任何人只要傷了練潔衣,就是死路一條。
「菲利克斯,潔衣已經成為你的弱點。」凱伊平靜地開口。「我已經要騎士公布潔衣身亡的消息,以為你爭取包多的時間,現在的情況不樂觀,敵暗我明,再加上你心里始終掛記著潔衣,就貿然行事,你準會輸的。」
菲利克斯的背影一僵。心里明白凱伊說的是事實。
「城堡已經幫你鎖定一個對象,翩翩也在意大利向伊斯.梅杰士探消息。」認識菲利克斯這麼多年,他知道菲利克斯對練潔衣的感情;這麼多年來,只要任何事扯上了潔衣,他就沒辦法理智地思考,這是他唯一的弱點,而對方顯然也明白這一點。
「我已經決定了。現在就將她送到意大利。」菲利克斯淡然道,他不能忍受潔衣再受到任何傷害,再者潔衣在他身邊只會讓自己更擔心,不如將她安置在安全的地方,等事情結束再接她回來。
「你想到人選了?」凱伊對他的想法不表示意見,但的確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是,在意大利,能護她周全的也只有他了。」他隱約知道這整件事和茵勒家族月兌不了關系,但是他不確定是誰,而他再也不想讓潔衣置身在危險中了。
「你說的是伊斯.梅杰士?」凱伊一頓,開始評估整件事的可行性,棋士團中只有主教的勢力是在意大利,如果這一次的敵人同樣出自意大利,那伊斯.梅杰士的確是最可以倚重的對象。
菲利克斯點點頭,彎在潔衣蒼白的嘴唇上印下一吻,最後毅然地轉頭對凱伊道︰「我知道該怎麼做。」
如果他才是對方的目標,潔衣就不能再待在她的身邊了!冷冽的殺氣此時重新回到菲利克斯的眼中,既然他們是沖著他來的,他絕對會讓對方後悔!凱伊看著菲利克斯踩著平穩的步伐離去,如同一只蓄勢待發的黑豹,他知道這件事會圓滿結束的,因為他了解菲利克斯,只要他被激怒了,他會是一個最危險的人物,如同棋盤中的主教一樣,永遠是最難以捉模的一顆棋子……
※※※
摩納哥.市區酒店越接近夏季,摩納哥的人潮就越多。
菲利克斯和城堡同樣在九樓租了一間房間,打算在晚上進入他們所監控的房間。
白天的時候,城堡已經將手邊的計算機切入飯店的計算機,如果對方在九○三的房間打過任何電話,他們馬上會知道。
「如果對方有所行動,也就是這一、兩天。」城堡將手邊的地方報紙攤開,上面以頭條的方式記載著昨天在教堂的槍殺案,並且將潔衣的名字和照片都打出來了。
他們是昨天晚上住進這間飯店。直到現在在九○三的客人只從房內打了兩通電話出去,都是為了要叫客房服務,並沒有打外線出去,另外他們趁著服務生送餐點的時候,和對方掉換衣服,藉以將竊听器裝在房間內,不過他們進入時並沒有和那一位神秘人物打照面,對方只將一張整鈔放在床上,而浴室則傳來沖水聲。
「現在新聞都出來了,我想他應該會和其它人聯絡。」城堡篤定地開口,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听見了竊听器傳出了聲音。
「菲利克斯。他在和誰說話?」他听出了對方說的是意大利文,隨即將耳機遞給主教。
「我不知道,他在用行動電話。」菲利克斯凝神細听,對方即使在房間內說話,聲音仍是壓得很低,雖然如此,菲利克斯還是听到了他和對方訂下了見面的時間,跟著是一陣沉默,菲利克斯知道對方已經將電話掛斷了。
「今天晚上有人會來拜訪他,我們總算等到了。」菲利克斯取下耳機淡笑,今晚一定要將對方從暗處中扯出來,他已經受夠了那個看不見的敬人。
「你認為敵人是誰?」在等待的同時,城堡心中還是無法釋疑,他已經將主教過去兩年的事都查了一次,他並沒有得罪什麼人,就連兩年前,當練潔衣在婚禮中失蹤時,菲利克斯認定是茵勒家族的報復這件事也被麥迪奇家族壓了下來。
菲利克斯不語,目前為止,他只知道對方是沖著他來,而且是一個對他非常了解的人,在意大利他還有敵人嗎?是誰?又為了什麼目的?
此時桌上的接收器亮起了紅燈,菲利克斯和城堡同時起身,拿起了耳機監听九○三房的動靜,他們听到了門打開的聲音,還有服務生推送餐車的聲音,正當他們要取下耳機時,卻听見對方發出詫異的呼聲,跟著「砰砰」兩聲,是滅音手槍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