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說他舍棄了羅雅.茵勒,對方已經自殺身亡了!」在等待新娘的同時,各種耳語開始蔓延,賓客們互相交流自己所知道的小道消息。
「當初連茵勒家的人都出面了,還是無法動搖他的決定,不知道這個新娘到底有什麼魔力,讓他痴情至此,連茵勒家的人他都敢惹。」
茵勒家的姻親和西西里的黑手黨關系一向不錯,如果菲利克斯真的娶了羅雅,那真的是黑白兩道通吃了。在訝異菲利克斯的決定之後,他們對新娘更加好奇了。
「我還听說羅雅的死讓兩家的關系變得很敏感,也許等一下會有事發生也說不定。」
結婚進行曲已經進行到了一半,賓客也開始出現不耐煩的神情了,但是禮堂的門口,始終沒有新娘的蹤影……
「翩翩,你去看看是不是有事。」凱伊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傾身要身邊的皇後前往觀看究竟。
她點點頭,矮著身子出去,同新娘的休息室快速奔去。她希望沒有事發生才好,否則以菲利克斯極端的個性來說,他什麼事都可能做得出來。
「叩叩!」敲了幾聲沒有響應後,昔翩翩取下了頭上的發夾,在一分鐘內就將門鎖打開了,她深吸一口氣,扭開門把進入。
「嗨!我希望你不是緊張得沒辦法走路……」昔翩翩以輕快的語氣開口,但是當她看到空無一人的新娘室後,一張俏臉頓時變得難看至極。
「Shit!我不敢相信她竟然這麼做!」梳妝怡上有一張紙條吸引了昔翩翩的目光,她向前拾起看──
紙條上的字跡娟秀但略顯凌亂,上面簡單寫著︰「對不起!我不能成為你的新娘,請忘了我。」
昔翩翩的腦子動得飛快,在她听到有腳步聲疾奔而來時,她已經將紙條放到自己的口袋里。
她旋過身子,立刻看到一臉焦慮的菲利克斯,以及隨後而來的凱伊等人。「潔衣呢?」菲利克斯眼一掃,已經看出休息室空無一人。
「我到的時候房門是反鎖的,所以我開了門進來,但是里面空無一人。」昔翩翩有些難堪地開口,猶豫著要不要將紙條的事說出。
「她會到哪里去?她不可能不在的。」菲利克斯焦慮地開口,並四處察看潔衣的下落;在將整個房間檢查了一遍後,他發了狂似地沖了出去。
騎士和城堡隨即跟了下去,以防止有更多的意外發生,凱伊則留下來與昔翩翩面對面,他看出了她另有隱情。
「這是我在桌上找到的,我不以為他現在可以承受這個。」昔翩翩嘆一口氣,將紙條遞給凱伊。
「現在的確不是好時機。」凱伊將紙條對折,放回自己的口袋。
「現在怎麼做?這場婚禮看來會鬧上一陣子。」昔翩翩蹙眉。麥迪奇家族的世紀婚禮成了新娘開大窗的鬧劇,這樁丑聞不可能這麼快退去。
「我去禮堂和菲利克斯的父親打聲招呼,你們想辦法將菲利克斯帶回摩納哥,他現在的情緒不穩,容易出事。」凱伊捏了捏眉心,或許他該動用自己的力量盡力封鎖這件事,現在的菲利克斯沒有能力應付其它的事了。
「我知道。」昔翩翩了解地點頭、在離開而回頭再望一眼空無一人的休息室,桌上還躺著一束包扎精美的新娘捧花,彷佛在冷冷地嘲弄這一場世紀婚禮……
※※※
兩年後.摩納哥「凱伊!你一定要想辦法。」在凱伊三樓的書房內,聚集了棋士國的所有成員,只除了已經一年多沒有和他們聯絡的主教菲利克斯。
「我知道,這就是我找你們來的原因。」凱伊雙手交握,有點疲憊地開口。
「如果你希望菲利克斯活著參加你的婚禮,就該出面阻止他自毀的行為。」昔翩翩嘆氣,回想起這兩年來菲利克斯的改變。
起初,菲利克斯一面以為他的未婚妻練潔衣是被人擄走才會不告而別,所以他花了將近半年的時間在整個歐洲展開地毯式的調查,在完全沒有結果之後,他將矛頭轉向意大利的茵勒家族,認為這是他們不滿羅雅.茵勒喪命所采取的報復行為,于是他開始惡意挑釁,不惜和茵勒家族公開為敵,想逼他們露出破綻。
在避免事情越演越烈的情況之下,凱伊無奈地說出事情的真相,而後拿出藏了快一年的紙條。
「這是什麼?」菲利克斯不解地問。
凱伊還記得他當時的樣子︰菲利克斯向來晶亮的黑眸,幾乎迸出了青色的火焰,雙眼中的亮度隨著他看完紙條而改變,最後瞳孔里只剩一片冷然。
「這是事實的真相。」凱伊正視他的雙眼,發現自己竟然不忍解讀他此刻的眼神,有著諷刺的輕蔑、遭受背叛的傷痛,最後是一片冷峻。
「所以我做了整整一年的傻子。」他俊邪的面孔有著三分譏諷,七分疲倦,斂去笑容的眉目隱含著詭異的悸動。
菲利克斯離開了,那也是棋士團最後一次有他的消息。
從那天起,他完全變了一個人,夜夜笙歌、喝酒、打架、玩女人等惡習全部都沾上了,名聲之惡劣已經是所有人口中的浪蕩子,是一個再也沒有用的廢物。這段日子只有城堡和騎士暗中保護他,以免他惹出更大的禍端。
「我不敢相信他會變成這個樣子。」昔翩翩搖搖頭,翻著負責監視菲利克斯探員所照的相片。
她最後一次見到菲利克斯是在日本,那時候他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為了她的事還特地擱下找妻子這件事到日本,當時的菲利克斯除了神情看起來有些疲憊外,幾乎沒有什麼不同。也因為如此自己才決定將事情的真相告訴菲利克斯,以為他可以接受這項事實,沒想到他們全想錯了。
「練潔衣就像消失了一樣,不過我們或許都尋錯了方向,我們一直認定她還在歐洲,卻沒想到她可能在別的地方。」凱伊解釋,一面從計算機中調出不同的資料。「你查到了什麼?」騎士緊張地問。
「我的確費了一番工夫,現在我已經知道她人在台灣,而且現在正在來歐洲的路上。」凱伊淡淡一笑,跟著說出他的計劃。「不管她逃婚的理由是什麼,她都欠我們的朋友一個解釋。既然她已經準備自投羅網,我們就再將她請來摩納哥吧!」
昔翩翩望著計算機上的資料,看到了練潔衣參加的是旅行團,總共會經過義、法兩國,抵達的時間是後天清晨,地點是在巴黎機場。
「劫人嗎?好久沒有做這麼刺激的事了。」她美眸掃過一絲寒意,練潔衣對菲利克斯造成的傷害太大了,他們雖然都沒有說出來,但棋士團對她都相當不諒解。
「所以劫人的事就交給你了,將主教找回來的事就交給你們兩個了。」凱伊下達命令,這件事再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就一次將它解決掉吧!
將所有的事情交代先後,門外也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探進頭的是一名黑發及肩的娟秀女子,她捧著一壺茶,對所有人甜甜一笑。
「我想你們應該都口渴了,所以沖了一壺茶上來。」她將茶具擺好,柔順地靠向凱伊,在他臉頰印下一吻。
「我們不打擾了,還有事要辦。」三個人識趣地笑了笑,很自然地要離開。
「喝杯茶休息一下嘛!」慕蓮出聲喚道,但只看到他們離去的背影。
她蹙起兩道秀氣的肩,不解地問道︰「你是不是又將自己的工作推給他們去做?」
自從訂婚以後,凱伊為了想和她有更多的時間獨處,已經將大半的工作延後,反正老公爵都親口說了他不需要再增加財富了,他當然樂得花大部分時間與未婚妻相處。「我像是這樣惡劣的人嗎?我只是請他們為我找回婚禮上的伴郎。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