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是伯母您不嫌棄。」她同樣愉悅地回以一笑。
現下又轉變為化敵為友,化干戈為玉帛的溫馨情境。
呵呵!秋夜宴耶!一听就知道會有多麼多的美食佳肴、山珍海味了!
再加上又可以擺月兌雲千尋莫名其妙的騷擾……
雖然還是和往年一樣的冷,但此刻,她卻開始期待起今年秋天的發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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攜楓園里,處處紅燭高掛,在輕風的撫弄之下,燭光搖曳,明滅不定,形成一股曖昧的氣氛,再加上縈繞著優美動人的絲竹之樂,和漫天翩然落下的楓葉,讓人不禁覺得此情此景實在是——
有夠礙眼!
被四名不知名的大家閨秀團團圍住的雲千尋,忍不住在心里低咒。
誰來告訴他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被他爹派去外地談生意而奔波了五日的他,今兒個一回府,就接到他家老頭的命令,要他立刻到攜楓園參加秋夜宴。
他一抵達,便立刻察覺在場氣氛有些詭異,隨後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爹娘和這群女人的爹娘開始一個個消失不見,等他發現後……就是現在這般莫名其妙的場面了!
「雲公子,這是我親手做的糕點,你快嘗嘗看味道如何?」
一名閨秀端出一盤精致的糕點,賣力地向他獻寶。
「不好意思,我怕胖。」雖然積了一肚子鳥氣,雲千尋表面上仍是不動聲色的對著她們露出迷人的微笑。
另一名閨秀立刻巴了上來,「那听听我彈琵琶吧!我的琴藝可是連皇上都贊譽有加呢!」才說著,她手上已拿著一把琵琶,擺好架勢,躍躍欲試的看著他。
哇!從哪兒變出那麼大一把琵琶來著?
耙情她的另一項才藝是變戲法啊?「抱歉,我最近耳屎有點多,听不太清楚。」
「那瞧瞧我的字畫!」又一名閨秀急道。
「我跳舞給你看!」最後一名也搶著道。
不過一眨眼工夫,其中一名閨秀不知何時已經搬來桌椅,拿妥了筆,正準備動工;而另一名閨秀也絲毫不落人後,倏忽之間已換好舞衣,還不知道從哪兒找來樂隊在一旁待命。
哇!動作怎麼快成這樣?還有那些道具衣服哪來的?
「哎呀!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的眼楮突然看不清楚了!」
「咦?雲公子你眼楮不舒服呀?我來幫你瞧瞧!」四名閨秀開始爭先恐後的巴在雲千尋身上,八只玉手更是毫不避諱地對著他上下其手,模得好不開心!
雲千尋的笑容這會兒終于僵在臉上了。
原來這群女人不但臉皮特厚,還听不懂人話啊?
被困在這群有如八爪魚般甩都甩不掉的女人堆中,他實在有些惱了,但礙于他家老頭的臉色,還是努力維持笑容。
但平白無故的,他家老頭怎麼會突然想到要找這些女人來和他相親呢?其中肯定有人在搞鬼!
那就別讓他查出是誰陷他于「不義」,不然他定會加倍奉還到他家祖宗兒孫、阿狗阿貓、親朋好友、遠親近鄰身上!
就在他被這群女人弄得一個頭兩個大之際,突然瞥見方才設宴的亭子里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壓低身子,迅速地將桌上的食物往懷里塞。
他這會兒總算又回復以往的笑臉。
看來陷他于不義的主謀者是誰,已經非常清楚了。
「各位姑娘,不好意思,在下還有事,請容許在下先失陪了。」
「是什麼事呢?人家也要去!」四名閨秀再度你推我擠的圍在他面前。
「我想拉屎。」這毫無遮攔的話讓在場四名閨秀頓時一愣,等意會到他所言為何後,各個皆漲紅了臉。
「討厭啦!雲公子你真死相,這樣尋人家開心,人家不來了!」
「我是認真的,哎呀!糟糕!真的快拉出來了!」雲千尋作勢撫著,「真的不行了!在下失陪了!」
說著就匆匆忙忙夾緊向前沖去,留下錯愕的四名大家閨秀傻愣在原地。
任飄啊!任飄!既然是你先陷我于不義,就別怪哥哥我……
對你太過「有」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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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隱蔽的橋下後,任飄便將方才搜括而來的美食傾倒而出。
「哇!有酥皮烤雞呢!」她故作開心的看著滿地的戰利品,但才沒一會兒,就突然像是泄了氣,有些沒力的坐了下來,對這些美食再也提不起勁。
她長長嘆了一口氣,就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不對勁了。照理說,這麼多的美食當前,她應當會因此而心情大好才對,卻不知怎麼的,心里總覺得有哪里不太舒暢,像是被什麼給壓著般。
心里的異樣感覺持續在滋生著,她卻怎樣也找不出原因。
不管了!還是吃她的美食先!才一晈,腦海中突然浮出幾個畫面——
「雲千尋那家伙沒事對那群姑娘笑得那麼開心做啥?牙齒白啊!」
唔……沒味道,再用力咬了一口,「還粘得那麼緊!都不嫌熱啊!」
還是沒味道。
咬咬咬咬!她再用力咬了好幾口,仍然是沒味道。
敝了!怎麼今天這雞腿吃起來都沒味道啊?難道是她舌頭出了問題?
方才雲千尋與那一群大家閨秀相談甚歡的情景再度浮現,她心里的不快益加壯大。
煩躁的搔了搔頭,她忍不住大喊︰「死雲千尋!快給我滾出去!」
「就真這麼討厭我啊?真是太教我傷心了。」
「赫!」一瞧見來者是誰,她才要開溜,他的動作比她更快,手一伸,便結結實實的將她往懷里帶。
「瞧你一臉心虛,敢情是又做了什麼壞事了?」他嘴在笑、眼在笑,但那傳出口的聲音卻是著實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我、我……」意識到雲千尋這次真的發火了,她頭皮陣陣發麻,心想得趕緊找個理由瞞混過去,她擠破了腦袋,就是想不出有什麼好法子。
「你乖啊!最好是一五一十的將詳情說給哥哥我听,不然這麼久沒看見你,我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因為太想你而做出什麼事來呢!」他說得輕柔,卻教她听得寒毛直豎。
「是、是你娘說你有斷袖癖的!我也不過好心的想要幫忙改掉你的癖好而已啊……」她越說越心虛,就怕他一個不爽就把她扔到湖里喂魚。
「哦?」他眉一挑,滿腔怒氣頓時消了大半,再瞧見她滿臉的不自在和微微泛紅的臉蛋,忍不住露出滿是興味的笑意。
「既然你都知道我有斷袖癖了,想必也很清楚引發我這癥狀的病源是誰?」本以為遲鈍如她,肯定至今還未發現自己對她的意圖,沒想到她竟然已心知肚明。
那會是什麼時候開始發現到的呢?無論如何,既然都知道自己對她的情意了,卻還是成天裝傻讓他一人在那兒干著急,她是該打呀!
「你、你才沒有什麼斷袖癖呢!」
「哦?此話怎說?」終于肯向他從實招來了?他滿是期待的看著她。
只見她皺緊眉頭,一臉的不滿,「瞧你方才和那群姑娘們聊得挺樂的!哪里像是有斷袖癖的人啦!」聲中淨是連她自個兒都沒發覺的濃濃醋意。
聞言,他先是一愣,不一會兒便突然大笑開來,隨後緊緊的抱住任飄,臉上淨是藏不住的愉悅。
任飄則是一頭霧水,一時間還意會不過來他究竟是為了什麼而心情大好。
「怪怪,是不是有人跑到廚房偷喝醋啦?怎麼我隱約聞到一股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