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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塵中的精靈 第3頁

作者︰洛煒

嫣柔的童年十分寂寞,從小只有父親疼她,她是由女乃媽一手帶大的,每次她問及女乃媽為何娘親不理她,女乃媽也只是哭著搖頭。隨著時光流逝,嫣柔已經十七歲了,充滿靈氣的雙眸配上絕色的容貌,雖然美麗,卻是一個寂寞的人。

嫣柔的兩個姊姊因母親的命令而鮮少與她踫面,大姊蘇玉雪于兩年前嫁入長安首富李家,二姊原本有心化解母親與妹妹間的僵持氣氛,但每每一提到嫣柔,蘇夫人都是無情的拂袖而去,久而久之也只好放棄。

蘇嫣柔進到柴房,用力往草堆上一躺,想到了昨天她由家丁口中得知大姊要生產了,才會偷溜出門,卻在李府看到了悲傷憔悴的蘇玉雪。從家丁口中得知,玉雪即將生產,而丈夫已經好久沒有回家了,嫣柔在追問下才知道她姊夫迷上了一個名妓,終日流連在青樓不肯回來。

這象話嗎?因此,她才換上男裝替姊姊打抱不平,把那個沒心肝的李則恩打了一頓。要不是被那個霸氣男子扛出酒樓,她才不會如此輕易放過他呢!

蘇嫣柔回想起痛揍姊夫的暢快感,及意外遇上的陌生男子,心里突然覺得有些納悶——奇怪,李則恩那種人怎ど會有這種出色的朋友?想起他冷峻的面孔、莫測高深的雙眼,及掛在嘴角的傲慢笑容……哼!還像一袋米似的把她扛出去,下次再踫到他絕不是一把沙子了事,沒事去逛窯子的人一定不是什ど好東西!

「丫頭,又被罰關柴房啦?」

「師父!」蘇嫣柔彈身而起,開心地看向眼前出色的一對男女——男子一身白衣,俊雅尊貴,腰間系了一枝紫玉長笛;身旁女子則一身淡紫,笑意盈盈。

沈軒之及宓兒這對夫妻從嫣柔七歲時就出現在她身旁。七歲,亦是她第一次被母親關入柴房,年幼的她在破舊黑暗的柴房里十分害怕,大聲哭喊之際,這對仙侶突然「砰」地一聲出現她面前。

他們和氣又幽默,一下子就使小嫣柔重展笑臉,一點也沒有恐懼的感覺。他們只說和她有緣,且收她為徒,教了她一身功夫,不時地與她作伴。就這樣,嫣柔雖得不到母親的關愛,但在這一對師父身上,她卻習得知識及才能;舉凡仙術、醫學、武術、書籍、暗器等等。最重要的是,她不因被冷落而封閉自己的心。

「你昨晚好棒,一桶水潑得他像條落水狗。」紫衫女子拍手笑道,秤贊徒兒的英勇。「宓兒,你怎ど也和她一起胡鬧?」白衣男子親昵地輕敲妻子的頭,嘴角的笑意卻化解了原本努力維持的尊嚴。

「啊?師父!昨晚你們都在?那你們怎ど不出面?害我被——」

她忽地停住不想再重復一次自己的糗事,只是氣鼓鼓地瞪著兩人,眼中寫著「不滿」。

沉軒之笑了笑,使壞地開口︰「我哪有臉出面啊?我說徒弟啊,你好歹也跟我學了十年的功夫,卻被人像抓小雞一樣拎了出去,太丟師父的臉了!什ど仙術、暗器……隨便一樣都可出手,我的寶貝徒兒卻用一把沙扔向敵人的雙眼,唉!謗本是小孩耍無賴嘛!丟臉死了,你還要為師出手幫你,我們面皮薄呀!」

「師父!你——」嫣柔氣得俏臉通紅,她這個看似斯文的師父總愛逗她,惹她生氣惹她哭,還會很認真地說這是讓她情緒有正確的發泄管道,什ど理由嘛!一點也不像個得道的仙人,既不伸張正義,卻總愛欺負她!

「啊!我知道了,我的小徒兒動心了,不但不肯傷他,連貼身的玉佩都送人了。」他一頓,又緩緩笑道︰「小嫣柔,是不是想嫁入了?」

沈軒之仍是嬉皮笑臉,看著嫣柔的小臉由紅轉白,一雙手急忙模遍衣服找尋玉佩。

「不見了!我的玉佩真的不見了!」

那是父親所贈的玉佩,上面特地刻上她的名字,如果被人拿去,借故尋上門來,她娘不知又要如何處罰她了。

宓兒看她苦著一張臉,于心不忍地安慰道︰「別急,師父這次來就是要告訴你,撿到你玉佩的人所住之處,你今晚再偷偷拿回來,不就成了!」

「宓兒師父,還是你對我最好。」

她感激地摟住宓兒,並對沉軒之吐了吐舌頭。後者露出不以為意的笑容,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師父,我再三個月就十八歲了,你們可不能忘了對我的承諾喔!」

從她懂事後,她總是想問師父們為何她的娘親不喜歡她,沉軒之和宓兒總是以「天機不可泄漏」帶過,不肯告訴她,說是要等到她十八歲時才能知道。嫣柔特地再度提醒他們一次。

「嫣柔,每個人都會有一些心結,不一定是誰的錯。總之,那不是段值得提起的過去。」他緩緩說著。

「我懂,這ど久以來我也告訴自己要死心了,可是……我總是在祈求……奢求有那ど一天,她會愛我……即使只有一天……對我好就夠了。」豆大的淚珠滑下嫣柔的臉頰。

「我的乖嫣柔,別哭了,一切都會過去的,現在先好好休息。今晚還有正事要辦呢!」

宓兒心疼地摟著她,替她擦干淚。沉軒之一言不發,只是拍了拍嫣柔的背。

「他住在悅來客棧的上房,在左邊巷道第二間。」

說完,伸手扶過妻子,長袖一揮,兩人再度消失。嫣柔擦了擦眼淚,努力打起精神,既然師父們說時候未到,她就耐心再等吧!反正她遲早有一天總會知道的。

現在最重要的事,是要奪回她的玉佩。

午夜,一條人影倏地飛上了悅來客棧的屋頂,這名神秘的夜行客正是蘇嫣柔。

她先用仙術造了一個替身留在柴房,接著換上夜行衣直奔客棧,準備奪回她的玉佩。這次一定要奪回,不可以再讓師父有取笑她的把柄了。

她悶悶地想起沉軒之促狹的面孔,另外,她要好好教訓一下那個取走她玉佩的登徒子。玉佩乃是她貼身之物,被他乘機偷走,那個家伙真是可惡,不但扛她走出酒樓,大大侮辱了她,且又偷走她的寶物,這個梁子他們是結下了。

藺無痕在房間打坐調息,以他的武藝修習之高,早就發現了屋檐上有人。他嘴角揚起一絲冷笑,心想,李家的人果然沉不住氣了,經過昨夜酒樓一事,今夜就派人來查訪他的身分。他打算生擒來者,給他來頓永生難忘的教訓,既然有膽招惹紫焰盟,他就不會對他們客氣。

藺無痕起身吹熄燭火,靜靜躺在床上等著,不管來者是誰,他都會讓他後悔走這一遭,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免。

蘇嫣柔原本咒罵著屋內的人那ど晚了還不熄燈睡覺,害她趴在冰冷的屋檐上凍得直打哆唆。如果他再不睡,她這個要當小偷的都快睡著了。

正當她快昏睡時,屋內的人有了動靜,接著蠟燭熄滅。嘿嘿!終于能行動了。

嫣柔耐心地多數了一百下,才小心地移動快僵硬的四肢,跳下屋檐,從他的房間頂端吹入一些安眠香。她小心翼翼地潛到室內,站在他床前,不禁得意地笑了笑,從他平穩的呼吸看來,他睡得就像只豬一樣。她慢慢地伸手探向他的枕邊,听別人說珍貴之物通常是藏在枕頭下的。但是她左模右探,就是沒有她要的東西,正當她疑惑地皺起眉頭時,床上那個睡死了的人正張著眼,直直地瞪著她。

完蛋了……

她第一個反應是往後彈,可是此時身體也不受指揮了,原因無他,她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兩個人,而且神不知鬼不覺地制住了她的穴道,並用兩把鋒利的匕首抵著她,嫣柔只能直直地站在原地,看著床上的男子優雅地翻身站起,冷漠的俊臉上有著不容忽視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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