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羚小姐,很抱歉。」夠客氣了吧?「抱歉?」她凝眉,有如憂郁的西施。
他攤一攤雙手,一副愛莫能助的神色,「這筆債先記著吧,我會附加‘利息’的。」「段、太、子!」
喲喲!磨牙了哩。「美人含怒,仍是不減艷光。別氣、別氣,你已經二十八歲了,氣多了衰老得太快可是糟糕的事。」「不勞你費心,我大可以打個肉毒桿菌或是動動雷射手術。」美麗依舊。「不,建議你弄個激光,青春永駐。」他非常認真地為她計量哩!瞪羚又想咬牙了!這種吊兒郎當的小白臉竟有深不可測的發明天才,真是世界第一奇跡。
罪過罪過,麗質天生的大美人若是被他氣丑了,他可真是不可饒恕喔!「告訴你的越太子,我不是不顧兄弟情,只是我正忙著我的‘珍妮佛’。」因為「杰克」已經送給黑太子,他必須再創造更頂尖的未來車才對得起自己。「越太子已經把那個混混解決了。」她忽地抿唇笑說。
「昨晚和我玩捉迷藏的笨蛋?」
「自己小心一點,紅派的人已經打起你這金公雞的主意。」
「金公雞?你侮辱我!備婺慊侔??/P>
磨牙聲沒了,換上嘶笑聲。「你的發明對他們而言是一個又一個的金雞蛋。」實至名歸,是贊美才對。「我又成了搶手貨?」這該是可喜可賀的事嗎?「相較于你的女人緣還比不上一二。」不可否認的,段夜涯的遺傳基因肯定優秀卓絕。難道長得太帥也是一種原罪?「潛天的手下把那些笨蛋斃了?」太血腥了吧!「斷手筋而已。」瞪羚淡淡地答道。
「看來他這黑道教父快要升級成黑道教宗了。」交友不慎。
他和黑也焰以及越潛天同是牛津出來的,由于年齡相當,且家世顯赫得不相上下,再加上英俊太過的外表和篤實真摯的結拜金蘭誼,外人便對他們貫上「太子幫」的封號。
為首的大太子黑也焰享譽賭城,是大亨中的大亨!人在家中坐,日進萬斗金。
排行第二的越潛天是個八國聯軍的大混血,出生于歐洲黑幫的他大概沒有一天不看到鮮紅的人血。
至于段夜涯他呢,表面上是建築工一個,可實際上他富有得可怕。
最讓他引以為豪的不是他的身價上千億,而是鶯鶯燕燕們不因為他的「窮」而失了熱情,相反的,她們反倒願意為他做牛做馬,無所怨懟。
只要他點個頭,某個富婆的人幕之賓非他莫屬,眾多吃軟飯的帥哥帥弟只有一邊涼快的份。
可惜的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盼他施舍憐愛恐怕望穿秋水也等不到。
「順道告訴你一聲,你的公司的人頭總裁換成本姑娘了。」冰霜滿布的晚娘臉在講到此事時,總算燦爛笑開。
媽的!「越某人‘出賣’我!」去他的兄弟情深!沒義氣。
「是哪個‘某人’強迫越太子和黑太子‘必須’貢獻大名做人頭總裁的呢?」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一個總裁尊榮,她不會傻得抗議。「再告訴你一件‘秘密’……」原本想要吊吊他的胃口,但是腕上手表的微電腦訊號已起,她只得匆匆撂下話——「白蟻現在負責黑太子所命令的大批跨國軍火,狸貓和我將要干臥底去,藪貓則是失蹤多日,大概是為愛瘋狂了。所以你要當心鬣狗尋你晦氣。」「如果我死在鬣狗手上,我便是該死的沒用!」即使鬣狗是惡幫的頭頭。
「保重了,太子爺。」瞪羚揚手揮別,她這個任務可是艱險萬分,希望尚有相會之期。「彼此珍重。」雖然不怎麼對盤啦!「可別成為尸體被抬回T省啊!」
她翻個白眼,沒好氣地一哼,「我的鬼魂會跑到你夢中詛咒你的……」如果她死了的話。莫名其妙!他竟然「不由自主」的走人青松草藥蒸氣屋里!「發春了啊?段太子!」他暗罵自己,然而雙腿自有意識……
敝誰?只能責怪那個小女人的神態太使人動心了,而他偏偏又是喜歡醉臥美人膝的浪蕩男子。
「您好。第一次來嗎?」櫃台小姐目不轉楮的舍不得移開視線,好俊的小伙子哪。
「算是吧。」上一回是偷潛人屋的,沒有消費半毛。
不過他實在是忍俊不住,她的開場問候語仿佛他是第一次光臨的……嫖客。
「這、這邊請……」天啊!她原本以為只有大美女可以一笑傾城,但眼前這個有美人尖、中分長發的帥哥的笑容……
噢!讓她死了吧!「小湘,毛巾消毒好了沒?」一聲軟軟甜甜的嗓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呃,老板娘!」她忙不迭地回頭,「我這就去忙!」
「嗯。」奇怪,小湘的臉頰怎麼這麼紅呢,發高燒嗎?「嗨!想不想念我?」原以為她是顧客呢,沒想到她竟是老板娘。
「你你怎麼、怎麼又來了!」她連忙撫按左胸,加速的心悸叫她難受。
是他!她絕不會錯認這一張面容……尤其是那雙深深沉沉、幽黑地閃出灼芒的丹鳳眼!
他就是前幾天闖入她的蒸氣室里,輕薄她的男人!
「來!」他擒握住她的皓腕,就近找一間空無一人的蒸氣室進入。
「你、你又要做什麼!我的員工和客人都看見你的野蠻了……」
「想不想念我的吻?」他將她逼到角落,高挺的身形圈圍住她。
「你…」可恥。
「小美人,我挺想念你的滋味。」雖然嘗過幾百張粉紅檀口,然而他這一句話只對她說過。
「別、別亂……亂來!」她偏過頭。
「吻你就是亂來?」他低低地笑,驟然升起一股憐疼的陌生情緒,他真的想吻她。
咬著下唇,她慌亂得不知該怎麼辦。這惡男奪去她的初吻還不夠嗎?他到底要怎樣!
「芳名?」
「哼!」理他呢!
不說?那麼我只好……」俯下邪氣的調情面容,他作勢吻她……
唉,她怎麼兩眼淚汪汪的像是個受虐小熬人?
他段夜涯可是出了名的溫柔多情,舍不得佳人傷心。
「多大了?二十?十八?這蒸氣屋至少耗資三百萬吧,是你家人的投資?」她的淚霧使他揪心,所以只好肓不及心的隨口聊聊,好止住她的珍珠淚。
然而他萬萬料想不到接下來她的嘴巴里竟然吐出這一句話——
「青松是我的丈夫出資的。」
「丈夫」他的心跳加快。
「對。」這惡男為什麼死瞪著她,好像她和他結濾奘澇┌穡浚?/P>
「你結婚了?」
「嗯。」
青天霹靂!「你竟然結婚了!是個有夫之婦!」
她猛一凜,恐懼爬上心底。「你怎、怎……」
怎麼了呀,他的表情好像要掐死她?
你怎麼可以嫁人!他握住雙拳,往牆上使力一拋。
「你……」她的身體軟了下去,跌坐于地。
這個瘋子!他一定是瘋子!只有瘋子才會神經兮兮的捶牆……他的指關節正滲出血絲來,可見力道多麼強勁了。大廳里的人都昏迷不醒了嗎?為什麼沒有人來救救她呢?調整好呼吸,段夜涯擺著臭臉,「欠你一個感謝!到多尼爾俱樂部找經理吧!他會開一張支票給你。」她茫惑,「我沒有幫過你的忙呀!」基本上,他根本就是個陌生人。
「哼。」依然是一副想宰了她的神情,他轉身離去。
柴滄依無力站起,她真的被他弄得七葷八素。
二十二年,人生中的第一個吻竟是被一個漂亮的瘋子竊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