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你婚姻對象的首要人選便是我,但是有人把我的黑道背景告訴應老,而應老又以正義之士自居,所以他非但不會把你嫁給我,更不可能借我錢周轉。一
「但是……」
「沒有但是,明天你就是我的新娘。」
真的很像在拍黑社會電影!小鷹看著把自己團團圍住的幾個黑衣大個兒,他們居然都披了白長圍巾,而且個個叼著牙簽或香煙。
姜思將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簽下你的名字。」
「不要。」開玩笑,這可是結婚證書耶!她要嫁的男人只能是她的尊主人。
「我不希望動粗。」姜思不悅的拔尖音嗓。
「我老爸未必會因為你娶了我而答應金援大鴻,他是個頑固的老家伙。」
「他很疼你,雖然你令他頭痛。」他有十足十的把握,應老的罩門便是她。
「不要、不要!」
斯文清秀的面容頓時較為陰沉,姜思使使眼色,一旁的手下立刻以蠻力鉗制住她的右手,硬抓起她的大拇指壓上紅泥,在結婚證書上捺下她的指印。
她瞪直圓眸,急得想哭。她絕不要當「僵尸」的妻子啦。
姜恩淺淺的抿著笑,「簽名吧。」他一定要在半個月內拿到三十億,好挽救信用過度擴張的大鴻。
小鷹拼死命的抵抗。
突地,一陣槍響使得眾人一震。
姜思憤怒的高叫,「哪個角頭?竟然找得到這個兵工廠!」
門邊的手下立即回報,「老板,不是山海線,也不是幫派找碴,好像是外國兵團。」
「操!苞他們火並硬干一場。」
「啊!是、是歐陽尊!」另一名手下抖著聲說。
尊!噢,她的主人來救她這小小奴隸了。小鷹高興得淚花亂轉,一顆心怦怦然狂喜著。
姜思不禁一驚,忖思了半晌,他命令,「叫兄弟們掩護!紅牛,我們上船。」
那名喚作紅牛的矮壯男人慌忙吆喝身旁的死忠兄弟墊後,然後他架著小鷹和姜恩一同從兵工廠的隱密通道逃遁。
上了船,旋風號急速駛向海中。
姜恩慘白著面色,「快!聯絡‘茶藝館’的堂主把那幫不中不西的男人給擺平。」
紅牛交代完後回道︰「港口邊都已好線,只要他們追趕過來便將全部成為槍靶子。」
「旋風號上有幾個人?」
「二十名左右。子彈共有四、五百發。老板,你是擔心歐陽尊和他的手下會追到海上來?甭煩惱,這是太平洋,不是他可以運用權勢的大西洋。」
他細尖著嗓哼道︰「若不是大鴻快垮了,早個幾年,憑我黑白通吃的勢力,十個歐陽尊也不算什麼,和捏死螞蟻一樣。」
「老板一定能夠再重振威風的。」紅牛走向小鷹,「要把她關到船艙里嗎?」
「哼!讓她吹海風吹個夠!不必捆綁她,諒她也不敢跳下海自尋死路。」他揉了揉額頭,「進去船艙里吧,我得休息,喝杯酒。」鎮定驚駭的情緒。
姜思承認他的確受驚不小,那個歐陽尊不是遠在紐約,他如何知道是他策劃挾持應小妞?最可怕的是那座地下兵工廠極為隱密,只有自己人知道確切位置,而他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圍殺他的地盤!
看來美東的惡尊冰人的確是傳奇人物,招惹了他,恐怕是他姜思這一生惟一的失算。
冷。
她會凍死在船上嗎?小鷹雙手緊緊環住自己,頭昏昏的看著黑暗中的洶涌海水。
極輕細的聲音漸漸接近她,她恐慌的雙腿發抖,幾乎要站不住了。
是不是姜思決定殺了她?嗚,不要,她還沒有見到尊,她還沒有成為尊的妻。
咦?她眨眨眼,再用力的揉一揉眼皮朝她走來的不正是她愛極、念極的尊嗎?
她連忙奔進他的懷中,不顧一切的吻他,使勁的咬他的臉頰。
「你這只愛咬人的小野獸!」歐陽尊內心的極度懼慌,在終于抱到她的這一刻才消除。
「你怎麼上船的?」她看看四周,並沒有其他船只。
「你是我的人,天涯海角、上山下海我都會把你抓回我身邊。」
她輕捶他的胸膛,甜蜜的嗔道︰「霸道,你把我當成囚犯還是禁臠啊?」
「我要讓你成為我孩子的媽咪。」
小鷹呆怔了,這是他的求婚宣告嗎?在這黑漆漆的大船上!她應該喜極而泣,抱住他猛親猛咬,可是她想要玫瑰和燭光……
他的雙手圈著她的腰,將一條粗厚的鋼鏈牢牢緊緊鎖扣住她。
她訝異極了,「這是做什麼?」
「逃離,百分百的安全。」他吻了吻她的發,然後也為自己鎖扣上一條鏈子。
準備就緒後,他對著指上的黑鑽戒指說。「上升。」
接下來的一切,小鷹完全無法張口發聲了。
她的身體緩緩往天際上升,如果不是他在她身邊,她一定嚇死了。
他的熱氣吹拂在她耳旁,引得她一陣悸動。
「別怕。」和她一同晃蕩在半空中的歐陽尊,伸手擁住她的縴肩。
餅沒多久,達達的機器運轉聲驚駭了她,她抬高眉眼,一架直升機映入眼簾。
一進了直升機,就見沈光罩笑得眼都眯起,他大喊,「歡迎小奴隸。」
小鷹的頭發亂七八糟的覆在臉側,一副驚魂未定,嘴唇則因為慌怕而緊咬得紅艷艷的。確定安全後,歐陽尊將她抱得死緊,顯露出無盡的寵溺愛意。
他想吻她。
機上另一名手下問︰「歐陽先生,飛機要往台灣或是美東?」
「先把炸彈投向旋風號。」他所散發出冷殘邪肆的氣息和淡然的口氣是完全的極端。
小鷹還來不及詢問,一聲爆炸巨響令她微凜。她往窗口望下,只見海面上火光沖天。
旋風號被火焰吞噬了,鮮紅的火花和濃重的黑煙中,夾雜著男人們的慘呼哀叫。
「僵尸完了,就算是跳海他也活不了。」也許他和紅牛是在酒醉中被火蛇吞沒,挺可憐。
歐陽尊如冰的聲音毫不留情的響起,「姜思把你從我身邊帶走,即使你毫發未損,他也該死。」
「獨裁!佔有欲強!殘忍!可怕!」她斜睨他一眼,甜柔的笑意卻噙在唇角,「可是我愛你,好愛好愛你,」
他仍是一貫的冷凝,「由不得你不愛我!」
好驕傲。「難不成愛你是我的天命呀!你憑什麼?」她故意一挫他銳氣。
「憑我是你的主人!」
又來了。討厭。她抓起他的手掌一陣亂咬。
沈光罩搭著方方那名手下的肩膀,不是滋味的揚聲,「我們到前面去找丹尼強聊天吧,人家小冤家又是愛又是咬的,搞不好他們一時興起還有事要做,我們不能破壞人家好事啊。」
那手下也配合的猛點頭,兩人邊說邊挪動身子,「在直升機里非常刺激,如果突然來個亂流……」
台灣晶華飯店里。
歐陽尊倜儻的抽著雪茄,他身旁的小鷹則猛灌著酒。
電視新聞播出旋風號爆炸以及大鴻負責人英年早逝的消息。檢警單位初步研判,指向幫派的逞凶斗狠。
「還好,要是你這個主謀被抓了,我不就完了嗎?」
他這才發現她幾乎快把一瓶酒干光了,連忙搶下她的酒瓶,「小鷹,上床睡覺,宿醉不好受。」
她也搶下他叼著的雪茄,醉眸迷蒙的軟軟抗議著,「我就是要喝醉呀。」她吸上一口……
哇,辛嗆極了。
他的大掌輕拍她背脊,酷俊面龐不悅地板了起來,「不準再喝。為什麼想要喝醉?」
「要辦、呃!」她打了個酒隔,憨憨的羞笑,「辦事呀。」
他睨著她,一臉無奈。
喔噢,他這個在美國長大的四分之一混血兒,一定听不懂這術語。
她好心的用手戳戳他的腰,「辦事等于炒飯等于煎魚等于恩愛等于性。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