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多用力幫元承碩擦背,就有多拚命替自己擦汗。
「你很熱吧?」他涼涼的問。
「是啊!」她一邊點頭一邊喘氣。「真的好熱。」
「是因為這里很熱?還是因為看見我的身體,所以覺得很熱啊?」像是怕海香雪不夠熱,元承碩不懷好意的繼續用言語幫她加熱。
「你……你說什麼?」她手中的擦澡巾瞬間掉落地上。
「你現在仔細的觀賞了我的之後,是不是更後悔了?」
「後……後悔什麼?」
「後悔你居然為了一間不值錢的商鋪,放棄一個又高又帥又有錢的金龜婿啊!」
這些完全不尊重海香雪的話,讓她從方才的迷戀之中徹底覺醒。果然,這個討厭鬼令人討厭的功力真的是不容小覷啊!
「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她轉身,準備逃開。
「真的不懂嗎?」
元承碩突然坐起身,伸出長臂拉住她亟欲逃離的身子。他想要面對面的看著海香雪黑白分明的大眼楮,他要藉由靈魂之窗看清楚,她對他到底還有幾分留戀?
只是他拉住她的力道過猛,眼楮還沒來得及看,嘴唇卻已經先對上她的。
這樣親密的接觸讓海香雪倒抽一口氣,所有該說的拒絕都被元承碩吞入火熱的唇舌里。
但是她一點都不想拒絕他的吻,讓他逐漸放肆的深吻下去。
在她再度被他擁入懷中的那一刻,海香雪不得不對自己承認,其實她還是愛著他的。
她愛他,因為胸口這份瘋狂的悸動而狂亂。
她愛他,並沒有因為身分的懸殊而稍減。
她愛他,也沒有因為他刻意對她的刺激而不見。
她愛他,所以她為他退讓、為他傷心、為他著想,心心念念的都是他。
或許這一切都超乎她想象的濃烈而真實,但是她清楚的知道,她就是愛他。
只是這不被自己的良心所認同的認知,讓她在醒悟的同時,瞬間推開他。
「不,我們不行。」她搗住嘴巴。
「為什麼不行?你一定還是喜歡我的……」要不然不會……
「對不起。」海香雪急忙的打斷他的話。
「對不起?為什麼又要跟我說對不起?」他和她已經是夫妻了,不是嗎?
被痛苦的現實折磨著,她沒有辦法回答元承碩的問題。因為身為王爺、皇子的他,永遠都不會知道她內心的掙扎有多劇烈。
「真的對不起。」海香雪鞠躬,向他說道歉,立即飛奔離去。
當然,她也就沒有看見元承碩那深深受傷的眼神。
「香雪,我不懂……你真正想說的,究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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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個成年的男人開始鬧別扭時,相當恐怖。
尤其那個耍脾氣的人還是從小就被人捧在手掌心長大的皇子,更恐怖。
而那個人,正是元承碩。
他蓄意的對海香雪百般折磨,手段簡直是令人不敢相信的幼稚。
他將她安排在身邊,命令她寸步不離。
當他躺在舒服寬大的床榻上睡覺時,可憐的海香雪只能蜷曲在前廳的小躺椅上,等著他隨時吩咐。
當他睡飽起床時,海香雪就得冒著清晨的寒風,去井邊辛苦的打水,讓他漱洗。
當他還慵懶的在房間里打混時,她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準備好他華貴的衣裳,並且一層又一層的費力套到他身上。
而當他在享受大魚大肉、山珍海味時,她只能乖乖的站在他身邊,替他夾菜、添茶。
等到他吃飽了,她還不可以吃他的剩飯,就算已經被香味燻得饑腸轆轆,她也只能回廚房,吃稀到不能再稀的稀飯果月復。
夜晚時分,海香雪已經累得睜不開眼楮,還得忍住呵欠,盡責的幫「看起來很累的主子」敲背、捶腿,甚至還得唱幾首小曲哄他入睡。
說實在的,從早被操到晚的海香雪有好幾次差點直接趴在元承碩的身上睡著。
她記得她以前不曾這樣虐待嫣紅,怎麼輪到自己當丫鬟,竟會遇到這種毫無人性的主子呢?
興許她真的是上輩子欠他的債還沒還清吧!
但是當她待在他身邊,親眼看著他的喜怒哀樂,親身體會他過著的生活時,她居然還有一絲慶幸的感覺。
因為她還是在他的生活里,姑且不論是以何種方式……
雖然她不能奢望他有一天能夠理解她的想法,體會她的逃離其實就是退讓,就是成全,更是真愛,雖然她真的把他當成丈夫一樣的愛著,但是這個嬌貴的皇子根本就不可能屬于她。
可是她只要能夠這樣近近的、靜靜的看著他,就會覺得自己好幸福。
一思及此,她又會忍不住同情自己的委屈,怨恨起那個男人對她的種種苛待。
再怎麼說,她都是以碩王妃的身分走進碩王府,現在他當著全府上下三百多人的面前把她當下人使喚,擺明了就是要讓她難看。
元承碩既然要跟她杠上,她當然不能讓他太失望,畢竟一場戰爭里,總是要有勢均力敵的兩方,打起來才會精采。
所以無論如何,海香雪都不許自己喊累,雖然現在站在精神奕奕的元承碩旁邊打盹的人也是她。
「怎麼?累了?」他好玩的拉拉她的小辮子。
「才……才沒有。」她吃痛,猛然驚醒。
「如果受不了,就說一聲吧!」然後乖乖的到我的身邊來,好好的當個王妃。
「怎麼可能這樣就受不了?!」她咬牙硬撐。
「那別怪我沒有提醒你,現在距離我提報禮部名單的日子只剩下兩天!」
「兩天?」天啊!被欺負的日子怎麼會過得特別快?
「是啊!可是你還是沒有將我伺候得舒服呢!」他假意的伸伸懶腰。
這樣還叫不舒服?海香雪幾乎要捶人了。
她不眠不休、做牛做馬,只求讓他開心,現在他老大一個小小的不順心,甚至是故意的,隨口就可以說她還沒把他伺候得妥貼。這……也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她忽白忽綠的臉色,精采得讓元承碩幾乎要笑出來。
「看你的表情……你很不服氣,是吧?」他壞心眼的說,繼續捋虎須。
「沒有。」她冷哼。
「我是一直給你機會表現的啊,誰教你不把握。」他故意這麼說,就是要激怒她。
「都怪小女子駑鈍。」海香雪氣得連看都不想看他。
「好,既然這樣,我也不浪費大家的時間了。」他颯爽一笑。
「真的嗎?」他終于想開了?終于不再為難她了?
「是啊!」他點點頭,猶如施了什麼天大的恩惠。「但是……」
「啊?還有但是?!」她幾乎要跳起來。
「你只剩下今天晚上可以說服我。」
「只剩今天晚上?」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惡運。
「對啊!說好不要浪費時間的嘛!」他笑得燦爛,一副體貼海香雪的樣子。「所以,你要想清楚,未來僅剩的五個時辰里,要如何讓我開心舒服!最好是……還能讓我清楚的知道白珍莊進貢的貢品有多麼與眾不同,我好幫你說話。」
他好像怕她不夠生氣,故意加油添醋,還不懷好意的挑起她小巧的下巴,挑釁的看著她,等著看好戲。
當元承碩覺得已經達到示威恐嚇的目的,並如願以償的看見海香雪逐漸發白的臉色時,放開她,哈哈大笑的離去。
「壞心眼的小王八羔子……當初我爹真不應該救你。」她被他氣得直跺腳,只差沒拿頭上的發簪直接往他的腦門戳下去。「讓你被野狗吃掉都嫌慢。」
海香雪斗志高昂,在這一刻,她發誓一定要想出一個最有效率的方法,讓元承碩對她刮目相看。